奉命转移支援北区
梁昌枢
“黑龙江”区即北区,离鬱林城约百华里左右,地处于鬱林、桂平、兴业3县交界的山区,敌人鞭长莫及,人民强悍,地方各种势力矛盾复杂,可以利用,条件比各区稍为好一些,而且过去有些工作基础,该区负责同志在南路回来后努力工作,工作发展好一些。因此,组织决定多抽一些力量支援,这样我和苏章蕙就奉命调上北区,以后陈世铨也到来了。
我和章蕙是旧历八月初一从枥木出发到达北区的。到北区后,我们先到卢光辉家,又到根竹坪发动群众,再到山口何瑞木家住,卢在民等同志这时也在这里。山口是一个被两山夹住的山坳小村,一户人家,出去就是龙平,豁然开朗。龙坪是属于蒲塘乡的,村场较大,是梁早光所在的村庄。就在这几天里,我正碰到领导决定在龙坪进行一次较大的宣传活动,到北区的同志大多都参加了,我们的同志,每人都有一支短枪,实际上早已是武工队了(即武装工作队)。那天晚上,由梁早光布置好了岗哨,然后在屋边的树林下,聚集了约三四十群众,分成几堆,我们就插到各堆群众中宣传,群众情绪很高,宣传后我们还是回到山口去住。龙平经宣传发动后,变成了我们的基本村庄,组织了武装10多人,收集到长枪10支(七九4支、双筒两支,大十4支)、短枪6支,这支武装队伍由梁早光负责,他们的任务是保卫村庄、放哨、收集情报,破坏敌人的电线等,他们曾在八月下旬(旧历)的一个晚上,破坏了由蒲塘到大洋路上,即白马茶亭到留岗约两华里长的电线。
在龙平大宣传后,我在山口住了一晚,天一亮,我被派到桂平白竹,带路是李沼琚。这次去白竹的任务是和李竹修谈判,李竹修曾做过桂平县大洋乡乡长,当时有惯匪二三十人和枪,想通过他和我们搭上关系。李沼琚是龙平人,和李竹修相识,而且是同姓,所以由他带我去。我当时暗藏着一支短枪,背着一袋宣传品,行到下午三四点钟就到了白竹,李竹修见了我们,就一手捉了一只鸡杀了,主要是为了招待我们。谈判结果,他们不愿改编,只是愿意互不相害。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我们就离开白竹,沼琚回龙平汇报,我到北市去。去北市要翻过鬱林和桂平交界的大山黄猄山,内有一冲叫黄猄冲,是必经之路。当时白天也有土匪抢路,李竹修对我热情相送,送到村外就转回去了,对我说:“如果在路上有人问你,你就说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就没有事了”。那天正是重阳节,天上有一些云,我独自一个人走着,到山顶的时候,天洒下几点雨,没有撞见人,下了山,山边就是北市乡的龙山村,当晚到龙山时天已黑了,我就住在龙山张运彪家。从此我的任务就是负责北市洛阳地区工作。
我到北市工作后,还不时地回到蒲塘的山口、龙平联系。有一次我回到龙平,听说村长要见我们。大概是我们那次在龙平的大宣传惊动了他。卢在民等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认为见他是有利的,就决定接见他,在场的有卢在民、朱世维、梁早光和我等五六个同志,地点在梁早光家里的楼上,时间是上午。接见时,我们有意把枪放出来,他有些惧怕,他说:“我是下级人员,想见见你们好做工作”,卢在民首先警告了他,叫他老实,要求他以两面无害的面目来掩护我们,否则,出了什么事,首先要找他算帐,他听之唯唯,跟着又对他交待了政策,表示:“如果你立功,是有出路的”,大体是这样就结束了,以后我们在这个地区活动比较活跃,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我到北市主要是和甘健、甘宗祥取得联系,他们是两叔侄,甘宗祥是侄,教书在北市中心校,他们家的隔壁就住有 30多个自卫队员,所以我们活动比较小心,他们带我到过万龙村陈权(有名大炮)处和容光处活动,后来又到大湾塘亚铃处活动,农历九月又一次吃过了晚饭,甘健带我从北市去大湾塘,到半路,遇到两个乡警,甘健慌忙拉我躲起来,等其过后再走,因为敌人对这个地区已注意了,时常派出巡逻。陈权和亚铃在当地各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因为当时这个地区的各种势力和关系是复杂的,如地主和土匪多是沟通的,并和各地的有关人物形成势力范围网,我们不得不利用这些关系和势力来掩护,以利于我们的活动。有一次我从甘健处取到了雷管,要送到蒲塘,要独自走山路,亚铃很有把握的说:“你一个人去也不怕,如果路上有人问,你就说是从亚铃处出的,”不过在路上我并没有受到查问。
随后,大约是九月底,我到洛阳乡长华村发动、组织群众,是住在谢福球家,在这个村联系了朱绍礼、朱蕙香等,并通过他们发动了三四十人,组织了同心会,并挑选了 10多人作为基本骨干。在长华工作不久鬱林就解放了,我被委任为北市乡乡长,我就带了我们在洛阳和北市的基本队伍甘宗祥、李南、张运彪、朱绍礼等出去接收北市乡政权,建立乡人民政府。(完)
1984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