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底,远征军在反攻缅北,以伤亡1.7万人的代价,取得了歼灭日寇10.8万人的辉煌胜利。
被消灭的敌军,绝大多数都是孙立人的新38师,和廖耀湘的新22师完成的。
相比之下,新38师的表现更加出色。
孙立人和廖耀湘的作战风格截然不同,米军将领史迪威,形象地将二人形容为锯子和斧头。
随后新38师和新22师扩编为新一军和新六军。
解放战争时期的东北战场上,新一军和新六军又成为东北民主联军最强劲的对手。
据东北野战军的将领回忆,新六军的战斗力,远比新一军更加强悍。
那么号称“五大主力”之首的新一军和新六军,到底谁的战斗力更出色呢?
其实这也是两支部队中的灵魂人物,孙立人和廖耀湘的比试,是锯子与斧头的对决。
说起新一军和新六军,他们在开创之初还是有些渊源的。
大队长和宋公子是亲戚关系,于是就自作主张给小宋谋了个收税的美差。
当时军阀林立,要从这些人手里要钱,就跟从老虎嘴里拔牙差不多。
宋公子在米国喝过洋墨水,深知只要拳头够硬,那些一毛不拔的奸商就会乖乖的把钱送上门来。
于是他先是组建了一个税警总团,然后又想方设法从国外弄回来18辆英制的“考登劳尔特”轻型坦克。
开着坦克收税,想想都霸气。
可宋公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队长就看上了这批坦克,于是软硬兼施,这些坦克就归了大队长。
先是划拨给了教导第1师骑兵团,名为“机枪排”,几天后又升级为“战车连”。
再优秀的骑兵也干不过坦克,“战车连”在战斗中表现出色,一个月内连升三级,被正式命名为“战车队”。
1932年5月,“战车队”划拨给交通兵二团指挥,称之为战车营。
1935年10月,交通兵二团改称为辎重兵学校,“战车营”也正式改称为机械化营。
1937年1月,大队长又从德国买回来17辆轻型坦克,12辆装甲车。
“机械化营”摇身一变,扩编为陆军装甲兵团,团长是杜聿明。
杜聿明原来是第25师的副师长,他肯跑来当这个团长,并不是有什么先见之明,而是受不了上司关麟征的欺辱。
淞沪会战时,杜聿明的陆军装甲师团已经拥有了战车营、搜索车营和战车防御炮营,三个营的兵力。
但是“南京保卫战”结束后,杜聿明损失了所有的战车,只能带人躲到湖南湘潭的一个山沟里,期待着东山再起。
很快,大队长给他送来了一批新式的战车。其中包括,苏制坦克80辆,德国造卡车100辆,美制卡车400辆,还有美制的三轮摩托车40辆。
得到补充的装甲兵团,正式扩编为国军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机械化师,陆军第200师,全师总兵力2万多人。师长杜聿明,副师长邱清泉,参谋长廖耀湘。
1938年10月,第200师扩编为装甲军,番号为新编第11军。
4个月后,新编第11军番号改为第五军,军长杜聿明。
下辖三个师,第200师,师长戴安澜。新编第22师,师长邱清泉。荣誉第一师,师长一职由副军长郑洞国兼任。
第五军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军长及以下各师长、团长,都出自老将徐庭瑶的门下,关系十分密切。
此时的廖耀湘是新22师副师长,白崇禧看过第五军的训练后,由衷的称赞,“第五军居西南各军第一,第22师又为第五军之冠”。
1940年年底的昆仑关战役中,邱清泉被自家的坦克履带压伤了脚,新22师师长一职由廖耀湘接任。
相比起廖耀湘的顺风顺水,孙立人的经历要坎坷得多。
他毕业于清华大学,后来又就读于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
当时林立的军阀,对海归学历并不怎么认可,孙立人怀才不遇,只能到一个教导总队任教官。
孙立人挺正直,因为学校的军需官克扣学生的粮食,他义愤填膺,把军需官狠狠地斥责一番。
没想到第2天就被学校开除了,这个贪婪的军需官有后台,他姐姐是教导总队队长的二姨太。
丢了工作的孙立人百无聊赖,只能在街上闲逛。结果碰到一个老熟人赵君迈,极力邀请他到“独立旅”去任职。
这个独立旅的前身,就是宋公子的税警总团。
宋公子辛辛苦苦搞来的坦克,被大队长给吞没了,可他并没有停止靠武力收税的梦想。
1930年5月,税警总团在安徽蚌埠成立,下辖三个团。
宋公子要求士兵都要有高中以上学历,排级以上军官都要有留美学生担任。
宋公子财大气粗,独立旅穿的是呢子军装牛皮鞋,吃的是从美国进口的罐头和面粉。使用的武器也都是米制的,卡车、吉普车、望远镜、大口径火炮也是应有尽有。
税警总团的第一任团长名叫王赓,他的妻子名叫陆小曼,就是被金庸表哥徐志摩拐走的那位。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伤了自尊,王赓把兵带得是一塌糊涂。
宋公子为了证明自己的钱没有白花,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前夕,宋公子把税警总团改编为独立旅送上前线。
1月20日,孙立人到独立旅来报到,被任命为特科兵团上校团长。
战争爆发后,这个王赓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成了日军的俘虏。
这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他身上还带了一张淞沪地区的防御地图。
日军根据地图从浏河登陆,将守军杀得大败。
王赓被认定为“间谍”,从此退出军界。
余怒未消的大队长,又下令取消了独立旅的番号。
为这支部队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宋公子痛心疾首,他上下通融,最终又恢复了税警总团的番号,下辖6个团,总团长温应星。
孙立人的特科兵团,也正式改称步兵第4团。
孙立人练兵很有一套,很快就从几个团长中脱颖而出,并得到宋子文的赏识。
1937年淞沪会战,税警总团被送上前线,结果其他几个团打的都是一塌糊涂,只有孙立人战绩不俗。
但是在移交阵地时,还有一个小队的日军盘踞在一座小楼内,追求完美的孙立人,不愿给兄弟部队留下麻烦。于是他亲率敢死队,用手雷将22名日军都送去领了盒饭。
孙立人在战斗中不幸负伤。
现在整个税警总团只靠孙立人来撑门面,因此宋子文不顾一切,把孙立人送到省港去疗伤。
前线战事吃紧,孙立人未等伤愈,就火急火燎的归队。
没想到此时上海已经沦陷,他的部队也划拨给了胡宗南,去了西安。
税警总团的另外5个团,被改编为第四十师,隶属黄杰的第八军,同时第40师的师长也由黄杰兼任。
孙立人找黄杰请求归队,黄杰先是让他继续疗养来敷衍,后来干脆连面儿也不见了。
孙立人打了胜仗立了功,却成了光杆团长,其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
孙立人做了两个月的寓公,突闻一个噩耗,在兰封会战中担任策应任务的黄杰,阴差阳错的,把战略要地商丘给丢了,从而造成会战失利。
大队长勃然大怒,不但把黄杰撤了职,顺带着把第八军的番号也给取缔了。
孙立人把握时机,积极招揽税警团现在旧部。
黄杰是大队长的嫡系,现在贸然恢复税警总团的番号,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误会。
宋公子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找到姐夫孔某人,给了孙立人所部一个“缉私总队”的番号,下辖5个步兵团和5个独立营。实力已经超过全盛时期的税警总团。
1941年秋,在宋公子的不懈努力下,“缉私总队”终于又恢复了税警总团的番号。
可是无论是税警总团,还是“缉私总队”,都不是正规军的编制。
到了来年春天,终于又有人开始打税警总团的主意了。
这回来的是戴笠,他想收编税警总团,扩充自己的实力,毕竟文化素质高的士兵,更适合军统的工作。
可是孙立人认为,国难当头,抗日前线才是税警总团该去的地方。
戴笠碰了个软钉子,悻悻而归,随后就给税警总团下了个的评语:纪律荡然,训练不切实际,需严加整顿。
孙立人真害怕了,认为这是要解散税警总团的前兆。
孙立人跑到重庆去找宋公子,不料他出国了。幸亏孔某人出面,税警总团才避免了被解散的厄运。
此时正在组建去缅甸的远征军,本来税警总团正规军都算不上,是没有机会的。
可是孙立人到处奔走,他米国军校毕业的身份,成了税警总团唯一的资本。
后来何应钦大笔一挥,税警总团就被编入远征军的66军,番号新编第38师。师长孙立人。
戴笠余怒未消,税警总团原来是六个团,他直接把装备精良,战斗力较强的第一、第五、第六团划归他的麾下,这才心满意足。
新38师减员一半,孙立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硬着头皮,去云南的安宁县,找第66军军长张轸报到。
没想到张轸对孙立人态度极为冷淡,摆明了要新38师自生自灭。
孙立人窝了一肚子火,从此新38师只是名义上归属于第66军,其他所有事宜,都是孙立人一手遮天。
1942年2月,新38师乘坐卡车进入缅甸,在军事重镇腊戍西南方向驻防。
同年2月16日,由第五、第六、第66军组成的远征军,从畹町镇走出国门,踏上缅北的土地。
可由于指挥失误,十万远征军未能达到预定目标,在蒙受了惨重损失后,大部分部队都被迫撤回国内,在缅甸的远征军只剩下第五军军部,廖耀湘的新22师,还有孙立人的新38师。
4月14日,孙立人和杜聿明爆发了第1次冲突。
7000多名英军,在仁安羌遭到日军两个联队的围攻,危在旦夕。
杜聿明认为英军烂泥扶不上墙,拒绝出兵救援。
孙立人则自作主张,出动一个团的兵力,击退日军,将被包围的英军营救出来。同时被营救出来的,还有500多名米国传教士和新闻记者。
这些记者采访他们的救命恩人时,发现新38师的普通士兵,都能熟练地使用英语与他们交流。
仁安羌大捷新38师以伤亡522人的代价,击毙日军1200多人,显示出强悍的战斗力。
英军对孙立人感恩戴德,英国皇室更不吝啬,直接给孙立人授了一枚帝国司令的勋章。
新38师旗开得胜,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宋公子,他说孙立人只当了三个月的师长,就取得如此战果,要是其他远征军将领都像孙立人一样优秀,抗战形势就会一片光明。
宋子文得意忘形,惹得那些黄埔系的将领们严重不满。
第18军11师师长胡琏更是直接嘲讽孙立人:一仗就打成了抗日名将?真是秀才之见,荒唐至极。
更有人说,新38师最好都折在缅甸,否则他们到处收税,可真不得了。
4月21日,孙立人再次接到杜聿明的命令:掩护远征军向国内转进,完成任务后撤回云南集结。
这其实就是把新38师置于绝境,可孙立人没有犹豫,圆满完成任务。
可是当新38师准备向国内转进时,才发现日军已经封锁了所有的道路。
孙立人当机立断,穿越野人山,寻找英军的支持。
5月中旬,新38师经过十几天的跋涉,成功穿越野人山,到达英帕尔的奎龙村。
新38师出国时兵力是9000人,到达英帕尔的有8400多人,并且全部保留武器。
英国殖民地的地盘上,突然多了个不速之客,于是出动兵力,要缴新38师的械。
孙立人打心眼里看不起英军,于是命令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在仁安羌被营救出来的英军司令,出面指责准备惹是生非的英军说:孙立人是大英皇室任命的帝国司令,大英帝国的士兵,要缴帝国司令的械,简直就是荒唐。
肇事的英军将领慌得一匹,急忙为新38师送来了急需的补给,还为士兵们更换了新式武器。
此时的孙立人,还念念不忘滞留在缅北的第五军,几乎每天都派出飞机侦查,寻找第五军的下落。
此时的第五军,已经到了全军覆灭的边缘。
所部第96师穿越高黎贡山回到云南,士兵们大半饿死,最后只有2000多人生还。
所部第200师一路上遭遇日军的围追堵截,师长戴安澜阵亡,全师9000多人,突围后只剩下3800人。
最惨的就是第五军直属部队和新22师,总兵力2.5万人,发现退路被日军截断后,销毁了所有的重武器,一头扎进了危机四伏的野人山。
杜聿明和廖耀湘的部队,准备进入野人山的时间,并不比孙立人晚几天。
可是进山前,杜聿明下令休整几天。
就是这短短几天时间,缅甸要命的雨季不期而至。
肆意横流的洪水,让杜聿明的数万大军,迷失在野人山的丛林中。
疾病和饥饿成为远征军挥之不去的噩梦,野人山的泥泞中,铺满了远征军牺牲烈士的遗体。
本来十几天的路程,杜聿明、廖耀湘带人走了整整三个多月,依旧没有走出野人山。
就当所有幸存的人陷入绝望之际,野人山密林的上空传来飞机的嗡嗡声。
在孙立人的不懈努力下,侦察机终于发现了远征军军残部的行踪。
闻讯后的孙立人欣喜若狂,亲自派人带着药品、被服进入野人山,将杜聿明,廖耀湘等人救出险境。
第五军进入野人山的25,000多人,幸存下来的只有四五千人,而且都疾病缠身,羸弱不堪。
远征军败走野人山,固然有杜聿明指挥失误的原因,可英军战斗力薄弱,远征军司令罗卓英对盟军司令史迪威言听计从,造成的影响更大一些。
可是傲慢的英军和史迪威,又怎会承认自己的失误,于是他们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新38师、新22师的士兵都全部留下,其他所有营职以上的军官,全部遣送回国。
空缺出来的位置,都由米国人来担任。
罗卓英和杜聿明壮志未酬,被逼离开远征军。
只有孙立人据理力争,说服了史迪威。
可是米军准备派驻远征军的300多名军官已经到位。
现在他们没了去处,经过磋商,这些米军军官,作为联络官,分驻远征军各部队。
与此同时,远征军新一任司令官郑洞国来到印度,将新38师和新22师合编为新一军。两个师长分别为孙立人和廖耀湘。
新一军缺额的兵员,由国内选拔高中以上文化的青年,空运到兰姆珈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孙立人和廖耀湘的性格截然不同,孙立人做事谨慎,军纪很严。
廖耀湘相比之下就有些粗枝大叶,胆子大,敢冒险。对士兵的要求,也不像孙立人那样严格。
另外孙立人组建了一个话剧社,而喜欢评剧的廖耀湘,则在新22师组建了一个评剧社。
相比之下,史迪威对孙立人更加信任器重一些。他把孙立人形容为一把锯子,而把廖耀湘形容为斧头。
伐木时,锯子比斧头省力得多,效率也高。
1943年10月,缅北的雨季结束,经过一年多训练的新一军,兵分三路出发,正式展开收复缅北的战役。
空出来的兰姆珈训练营, 由胡素率领的新30师正式入驻。
新30师是三月份新组建的,师长胡素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高材生。
现在新一军总算凑够了三个师的编制,三个师长都有过出国留学的经历,只不过毕业于法国圣西尔军校的廖耀湘还有一个身份,他还曾就读于黄埔军校。
新一军军长郑洞国也是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还曾在远征军第五军任副军长兼师长,所以平时里郑洞国对廖耀湘更加亲近一些。
孙立人和廖耀湘面对的对手,是日军有着“亚热带丛林之王”称呼的第18师团,师团长田中新一。
日军第18师团的前身,是臭名卓著的米留久师团。
它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与第五师团一起,在侵略新加坡战役中,俘虏了8.5万名英军。
此时的第18师团,盘踞在新一军前进的并经之路,胡康谷地中。
根据米军的情报,驻守胡康谷地的只有日军少量的部队,结果战斗打响,才知道这是日军第18师团的主力,整整两个联队。
孙立人使用一个团的兵力,牛刀小试,就攻占日军的前沿阵地。击毙日军109人,俘虏16人,其中包括一名军妓。
随后孙立人再接再厉,又连续攻占日军11处阵地,共歼灭日军1500多人,而新38师付出的代价还不到三位数。
田中新一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采用龟缩防守战术,第18师团三个联队,分别驻守胡康谷地的孟关至瓦鲁班一线。
然后是孟拱河谷的孟拱到加迈一线。最后是缅北重镇密支拿。
1944年1月11日,孙立人指挥新38师,从左翼发起强攻。
以每天攻占日军一个据点的速度,强行向前推进90公里,楔入孟关以南六公里的瓦鲁班地区,切断了盘踞在胡康河谷中日军的退路。
廖耀湘指挥新22师,翻越陡峭的万托克山,经过数次激战。突入胡康谷地。
盘踞在孟关的日军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3月5日,孙立人和廖耀湘同时下令,南北夹击,对孟关发起总攻。田中新一无心恋战,放弃孟关,向瓦鲁班方向突围。
新38师顽强阻击,日军突围无望,只得退守胡康谷地和孟拱河谷交界处的坚布山。
山高路险,新一军久攻不下,孙立人奇兵突出,从森林中伐出一条路,突然出现在日军背后的山顶上,居高临下,杀得日军尸横遍野。
3月28日,胡康河谷战役结束,此战共击毙日军1.2万余人,其中包括联队长山崎大佐。
日军第18师团受到毁灭性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其残部退守孟拱河谷。日军为了挽回颓势,将第53师团调往孟拱河谷,协助第18师团作战。
孟拱距离加迈30公里,这两处的日军互为犄角,新一军的两个师必须同时向孟拱、加迈发起进攻。
可是在分配作战任务时,又有了新矛盾,驻守孟拱的日军第53师团新兵多,似乎好打一些。
孙立人和廖耀湘都不愿占这便宜。
史迪威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们抓阄吧。
孙立人和廖耀湘勃然大怒,丢下目瞪口呆的郑洞国和史迪威扬长而去。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史迪威就收到电话,新38师打孟拱,新22师打加迈。
加迈有日军的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辎重联队,总兵力七千多人。
廖耀湘派出一个团,注备切断敌人的退路。
不料这个团迷了路,在深山里转了7天,用光了所有的补给只能无功而返。
愤怒的廖耀湘,又派另外一个团终于穿插到位,并建立了一个简易机场。
随后新22师发动总攻。到6月9日,战斗结束,共击毙日军5108人,俘虏日军112人,遁入深山失踪的难以计算。
但是廖耀湘却高兴不起来,原来日军见加迈吃紧,从密支拿出动一个联队赶来支援。
孙立人发现敌情后,直接把援军给拦下来,乒乓五六一顿胖揍,不但把援军打跑了,还把日军出城接应的部队,也给打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的加迈,对新38师来说唾手可得,可孙立人不愿与廖耀湘争功,掉头去打孟拱去了。
6月19日,新38师顺利攻克孟拱,全歼日军第53师团。
但是在上报歼敌数字时,只说击毙日军3400人。
但是随军的米军联络官说,新38师在战斗中歼敌八千人以上,故意瞒报是怕伤了廖耀湘的面子。
就在孟拱河谷激战正酣之际,兰姆珈训练营又来了两个师,第14师和第50师,本来这两个师隶属黄维的第54军。
上司发放给士兵的粮饷不足,这本来是公开的秘密,就连王耀武这样的嫡系,都靠吃空饷来应对。
黄维是个书呆子,士兵吃不饱饭,他也跟着挨饿。
然后就找上司去闹。上司生气的说:别的部队都能吃饱,就你54军吃不饱,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黄维书呆子气发作,将上司顶撞一阵。
但终究粮食问题还是没解决,不知是哪位高人给黄维面授机宜,说起吃空饷这事儿。
黄维眼前一亮,于是自作聪明,弄了15%的空饷。人家王耀武还20%呢,至于那些非嫡系部队,最高的能吃70%的空饷。
黄维这点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可他得罪过上司,就被人揪住小辫子做文章。
黄维被就地免职,所部两个师也被送到蓝姆珈。
此时远征军已经达到五个师,史迪威决定,利用新30师,第14师和第50师,在3000美军的配合下,对缅北重镇密支拿展开攻击。
战斗异常艰难,从4月中旬开始,连续激战80多天,反正均伤亡惨重,直到8月战斗才宣告结束。
因为作战不利,史迪威连续撤换了4名美军准将。
在战斗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新30师师长胡素,因为和米军将领发生矛盾,被解除职务。
新一军在密支拿
和孟拱休整一个月后,奉命扩编为新一军和新六军。
新一军军长孙立人,下辖新38、新30、第50三个师。
新六军军长廖耀湘,下辖新22、第14两个师。
随后新六军奉命回国参加雪峰山会战,回国后第207师被编入新六军。
新六军在雪峰山会战中,只扮演打酱油的角色,并没有太出色的表现。
倒是新一军,在攻占八莫、曼德勒等战斗中表现得异常耀眼,共击毙日军33,000多人,杀伤或俘虏日军75000多人,“五大主力”中,另外四支部队歼灭日军的总数,都不及新一军。
后来,新一军和新六军被双双调到东北。
杜聿明是东北蒋军的总指挥。因为孙立人在英国参加授勋,开始并没有参与和东北民主联军的战斗。
杜聿明是廖耀湘的老上司,所以在指挥作战时,对新六军多有偏向。
孙立人心存不满,与杜聿明的关系一度非常紧张。
而大队长对黄埔出身的杜聿明多有偏袒。
1947年4月,孙立人被免去新一军军长职务,军长一职由第五师师长潘裕昆接任。
离职前,孙立人将103面锦旗交给潘裕昆,说这是抗日时的103个荣誉。
新38师的士兵人人痛哭流涕,认为孙立人过于厚道,被人算计了。
几个月后,陈诚接任了杜聿明的职务,潘裕昆是他的亲信。
因为新38师上下对潘裕昆心存芥蒂,陈诚便将新38师扩编为新七军送到长春守城,从此一蹶不振。
倒是廖耀湘春风得意,后来更是坐上了兵团司令的宝座。
但是如果说廖耀湘的军事能力强过孙立人,就是闷良心了。
孙立人从崛起到没落,前后不过五六年时间。
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用在孙立人身上,也许是再恰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