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费海伲比王世洲更可恶?因为她更代表一种建制化的力量。但似乎很多高校就喜欢这种死不认错,对学生个体权益极端漠视的行政官僚,认为她们是在维系高校的声誉。
前文回顾:我也举报一个学阀:北大法学教授王世洲
昨天写了北大学阀王世洲的奇葩故事,引发了一些讨论。
有一个律师朋友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表达看法。结论是,老王的心理是有点*&%……但也可能真的是对法律史和台湾通奸罪、精神障碍的刑责认定这些不够熟悉,从学生报的题目一看就知是真的要好好写论文,但导师会觉得很麻烦,因为他也不太懂……
这个律师是中国政法大学硕士学位。
还有一个媒体朋友,则认为问题不在蠢,而是坏。王世洲就是故意刁难。
在微信公号、腾讯号、头条号……下面的网友留言,更多是认同“坏”或者“既蠢又坏”。比较意外的一个点是,有的网友认为北大法学院教务处的费海伲比王世洲更可恶,还用了侮辱性的言辞(我看到的都已屏蔽)。
我开始还有点讶异。很快就想通了。王世洲的学阀作风,是个体之恶。费海伲则代表了北大法学院,她的傲慢与指鹿为马,更是一种体系顽疾的表征。
我具体谈一谈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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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洲明显滥用了导师权力,实施学术霸凌。
《杨度法律思想研究》当然是法律史选题,只要认知正常,亦会同意“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判定”属刑法研究范畴无疑。
为什么王世洲会认为前者是中文系选题,后者是心理系内容呢?哪个心理系专业会研究刑事责任判定的问题?
有几种可能性。一种是,这反映了王世洲的真实认知,他这个年纪的人,13-23的关键期都是在文/ge中度过的,虽然在特殊时期进入高校,但可能有太多侥幸的成分。如果这个判断成立,他并不是主观上坏,他只是因为无知而不自知客观上变坏。
还有一种可能,他当然知道杨度法律思想研究是法律史选题,毕竟北大法学院也有法律史学者,他不可能一直认为他们在研习中文。“精神障碍者刑事责任判定”虽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他毕竟是刑法教授,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我个人三七开,认为王世洲可能确实有认知过于狭隘的一面,但更大的问题出在主观恶意——他要通过指鹿为马,来完成霸凌。
这种服从性测试,从其他细节也能提现出来。
譬如他给学生发来“一般指导规则”:“请明确表态是否能够保证遵守一般指导,将指导中的红字列点发来作为证据。”
我一个高校的朋友都笑抽了,从没见过这样的论文指导方式。
而且王世洲不断说学生标点符号错了:“你是不是应当回去读高中?一个标点符号就要老师讲几遍,这论文怎么写?刑法典看了吗?还不懂得关掉要求回执的请求?什么都推一推动一动,怎能学法律呢?再改不好,请你考虑退出论文写作。”
其实,都是电子版可以复制的红字,朋友又检查过几次,怎么可能出错了?这分明就是胡扯嘛——服从性测试。即便真有错误,你不能指出是哪里吗?
王世洲在邮件中不也将“收到”写成“受到”,不也照样在北大当教授,也没回老家重读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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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一个心理系朋友向我分析:从弗洛伊德的理论,王教授很可能童年有过心理创伤,他掌握权力后的霸凌行为,其实是在弥补童年的创伤。
这样说来,王教授好似反而成了受害者。好在我一直不相信弗洛伊德,那是伪科学。
我的朋友连续报过多个选题,均遭王世洲“指鹿为马”式否决后,已知是遭遇导师刁难,故提出商榷:“如果说杨度选题属法律史范畴(因此没有法的味道?),精神障碍者的刑事责任判定则属于您擅长的刑法学范畴,不知为何认为不属法学论文范畴?请老师指教……”
王世洲为此跳脚:“来信太无礼貌,无法指导。你到现在仍然没有选出题目,明显不具有完成论文写作的条件……”
我很奇怪他的暴怒从何而来。一个师德上长满尖锐湿疣的人,即便是学生错了,你总要教导他吧——更何况是你王世洲在明显指鹿为马,又在不提供任何专业依据的情形下,对学生进行道德贬损与人格侮辱。
我不赞同网络上很多人对王世洲进行精神诊断。他可能确实有需要我们共情的过往经历,深刻在神经元罅隙处……唉,这些都不去讲它。
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北大法学院教务处的费海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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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王世洲老师是个极端个例,因缘聚会碰上了,惹不起总躲得起,换个导师就完了。但这权力在费海伲手里,她就不给换。
这就悲剧了。
朋友其实蛮有忍耐力,他在中国绝对是头部的记者与专栏作家,自媒体也属腰部,算是个中V吧,2015年的舆论环境,爆料杀伤力可比现在强得多,王世洲“指鹿为马”式学术霸凌又都有书面证据,他完全可以曝光点杀。
但他居然忍了,改了专业,多耗了两年,又补了两科的考试,以为可以正经写一篇自己感兴趣的论文了,结果又被安排给了王世洲。
这一次,王世洲更有拿捏的底气了,朋友根本进不了报题目的阶段,就在反复抄红字规则的过程中被指“标点符号错误”,需要“回去读高中”。
在北京市自考办明确同意更换导师的情况下,费海伲仍以导师无过错为由拒绝调整,这个行政体系对个体诉求真是足够冷漠。
费海伲在此刻代表的是北大。
顺带说一句,北京市自考办一位大姐其实挺同情朋友的遭遇,但决定权在费海伲所代表的北大法学院,也无可奈何。朋友还特地在电商平台买了几斤坚果快递过去,但并没有告诉她。估计这位大姐到现在都不知道坚果是谁给买的。
我在检索费海伲的时候,后面自动跟出了“费孝通”,吓我一跳。我不知她的出身,但在知网、万方检索不到她任何一篇论文。但即便从事行政工作,北大法学院教务处当然也是有很高学历要求的。
我有点不明白的是,她难道看不出来学生报的不是中文系和心理系选题,也并非“没有法的味道”?
如果她看不出来,那她的认知水平,是怎样进入北大的?
如果她看出来了,却仍然黑白颠倒认为“校方和指导老师均无过错”,那就是参与了指鹿为马的过程。
但她现在居然晋升了,已是北大法学院教务处副主任。
这是怎样的高校文化?
学生维权的制度性成本,在北大法学院有多高?
整个事件中,当事人作为资深媒体人仍需耗费数年、动用多重社会资源维权,如果换做普通学生,更可能在王世洲+费海伲+张卉的联合霸凌下放弃学位。
我一个媒体朋友说:为什么费海伲比王世洲更可恶?因为她更代表一种建制化的力量。但似乎很多高校就喜欢这种死不认错,对学生个体权益极端漠视的行政官僚,认为她们是在维系高校的声誉。
我说:你是对的。那我再写一篇吧,算是给王世洲老师纠个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