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是中国古代最大的一部丛书,总字数近8亿字,誊缮七部,分藏南北七阁,史称“北四阁”和“南三阁”。

“四库七阁”分别为:故宫文渊阁本、圆明园文源阁本、沈阳文溯阁本、承德文津阁本、扬州文汇阁本、镇江文宗阁本和杭州文澜阁本。


镇江文宗阁本、扬州文汇阁本《四库全书》分别毁于1853年和1854年的太平军战火;文源阁本《四库全书》毁于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

在保存下来的四阁中,当属保存于西子湖畔的文澜阁本命运最为坎坷。


1937年,侵略者在北平制造卢沟桥事变后,在华东也蠢蠢欲动。当时负责保管文澜阁《四库全书》的浙江图书馆馆长陈训慈心急如焚。


眼见枪炮声已经逐渐逼近杭州城,陈训慈决定先自行筹款,依靠朋友的帮助将三万多册文澜阁《四库全书》尽快转运出杭州。

从1937年8月1日开始,一直到8月3日深夜,工作人员将几万册文澜阁《四库全书》和善本古籍装进228个书箱,连夜运送上船。

8月4日,装载书箱的船只缓缓抵达距离杭州40千米外的富阳区渔山乡——这里是文澜阁《四库全书》西行的第一站。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富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日军入侵的脚步就已经跟了上来。 随着淞沪会战失利,日寇的铁蹄步步逼近杭州,在渔山也经常可以听到枪炮声。

就这样,《四库全书》再次搬迁,顺富春江而上,运往建德。 由于载书的船太沉,到达七里泷时不得不改为陆运。正逢战乱,如何才能找到能装载228箱书籍的大型运输工具呢?四处碰壁后,陈训慈想到了自己的大学校长——时任浙江大学校长的竺可桢。


这时的竺可桢正在筹划浙江大学西迁事宜,忙得不可开交,但他深知《四库全书》的重要性,毅然派出一辆大卡车前往支援。经过三天分运,《四库全书》终于全部被运抵建德。


1937年12月24日,杭州城沦陷。如此一来,距离杭州不到150千米的建德也不再是周全之地。在浙江省内几经辗转后,最终,大家决定将《四库全书》运至贵州贵阳。

毛春翔是原浙江省图书馆职员,也是陈训慈的同事,他亲历了文澜阁《四库全书》的西迁过程。

1938年3月27日,毛春翔与同事带着《四库全书》从浙江⻰泉县出发,从江山经江西、长沙,又经湘北、湘西,一路风雨兼程,终于在1938年4月25日抵达贵州贵阳。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1939年2月4日,18架日机袭击贵阳市区,无数建筑被炸毁,数千人伤亡。贵阳已无安全可言,但这里已经是大后方,还能退到哪里呢?

在贵州省立图书馆一位勤工的建议下,大家最终找到一个距离贵阳市区约4千米,名叫地母洞的地方,作为阁书新的存放地点。


图:毛春翔(左二)与工作人员在贵阳附近地母洞合影

5年后,平静的日子再次被打破。1944年11月,贵州告急,毛春翔赶紧请示在重庆的陈训慈,又将书迁往重庆。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四库全书》回杭之事被提上议事日程。

历时8年多,辗转6个省,往返路程5000多千米,文澜阁本《四库全书》历尽艰险,终于在1946年7月5日完整回到杭州。


历经二百多年,四库七阁中,只有文澜阁《四库全书》仍静静地藏于它本来的归属地。沈阳文溯阁本现存于兰州新修建的文溯阁中;北京故宫的文渊阁本被转移至台湾;承德文津阁《四库全书》一直保存于京师图书馆,即后来的中国国家图书馆。


从战火迁徙到盛世重光,这些泛黄的书页承载着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三万六千册典籍穿越时空长河,不仅是一部书的传奇,更是中华文明薪火永续的见证。

来源:CCTV国家记忆微信公众号

编辑:孙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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