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凌晨五点半,闹钟还没响,我的生物钟已经准时将我唤醒。
身体像是安装了精密的程序,自动执行着起床、洗漱、然后走进厨房的指令。
窗外的天空依旧是深邃的墨蓝色,只有东方天际线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鱼肚白。
城市还在沉睡,但这间位于三楼的公寓里,属于我的工作已经开始了。
我叫周强,今年三十四岁。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我扮演着一个有些特别的角色——男保姆。
三年前,我原本工作的那个小餐馆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人到三十,突然失业,背着不大不小的房贷压力,滋味并不好受。
我做过几份短工,都不长久。
后来经一位老乡介绍,说是有个单亲妈妈在找人照顾孩子和打理家务,要求靠谱、细心,最好能做饭。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了,没想到对方——也就是李雪梅,李姐——在面试了我两次,又详细调查了我的背景后,竟然真的雇用了我。
一开始,我的确浑身不自在。
一个大男人,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或者拿着拖把在客厅里转悠,总觉得有些别扭。
小区里那些大爷大妈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探究和怀疑,背后大概没少议论。
但李姐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信任,薪水也按时足额发放,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稳定,能让我喘口气。
时间久了,我也就慢慢习惯了。
毕竟,职业没有高低贵贱,能凭自己的双手吃饭,就不丢人。
厨房里,油锅发出轻微的“滋啦”声,两个金黄色的荷包蛋正在慢慢成型。
这是我和婷婷的早餐。
旁边的奶锅里,纯牛奶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我熟练地翻动着鸡蛋,确保它们两面金黄,溏心恰到好处——这是婷婷喜欢的熟度。
李姐则喜欢全熟的。
不过今天,我只需要准备两份早餐。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
我的厨艺从当初只会煮面条,到现在能像模像样地做出一桌家常菜。
家里的角角落落,哪个地方容易积灰,哪个开关接触不良,我都了如指掌。
而最大的变化,是婷婷。
那个三年前还需要我弯腰才能跟她平视、说话怯生生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身高快一米七的少女。
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缠着我问东问西,也不再把学校里的鸡毛蒜皮都当作大事讲给我听。
她有了自己的心事,有了紧锁的眉头和越来越沉静的眼神。
尤其是最近这半年,她的话越来越少,常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我看着她沉默的背影,会恍惚觉得,那个曾经依赖我的小女孩,好像正在一点点离我远去。
“周叔叔,早上好。”
婷婷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有些含混。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棉质睡衣,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几缕不太听话地翘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有些飘忽。
“早上好,婷婷。”
我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端到餐桌上。
“快去洗漱吧,牛奶也温好了。”
她没应声,转身进了卫生间。
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餐桌上,婷婷默默地吃着早餐,速度很慢,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给她纤细的肩膀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但我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着一种低气压。
“今天妈妈要去外婆家了,你要不要再检查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妈妈带给外婆的?”
我尝试着打破沉默。
她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没有。”
声音低低的,没什么起伏。
“李姐说外婆身体有些不舒服,希望这次回去能好一些。”
我继续说道,希望能引起她一点反应。
“哦。”
她应了一声,低下头,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牛奶,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漩涡。
这时,李姐卧室的门开了。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米色风衣,化了淡妆,但眉宇间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担忧。
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
“强子,我走了之后,家里就全拜托你了。”
李姐走到我身边,声音温和却带着郑重。
“婷婷这边,你多费心。”
“这孩子最近情绪好像不太对,我问了几次她也不说,可能学习压力大吧。”
“你多观察着点,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接过她顺手递过来的垃圾袋:
“放心吧,李姐。”
“我会照顾好婷婷的。”
“家里一切有我,你安心回去照顾伯母,不用挂心这边。”
我的语气尽量轻松,想让她宽心。
李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婷婷,语气放得更柔:
“婷婷,妈妈要去外婆家几天。”
“你在家要听周叔叔的话,按时吃饭睡觉,好好完成作业,不要让周叔叔操心,听到了吗?”
婷婷放下勺子,抬起头看着李姐,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又垂下了眼帘。
李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走上前,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然后俯身抱了抱她:
“妈妈很快就回来。”
“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周叔叔说,也可以打电话给妈妈,别憋在心里。”
婷婷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推开母亲,只是任由她抱着,侧脸贴在李姐的风衣上,看不清表情。
送李姐到楼下,清晨的微风带着凉意。
我们看着她坐上早已约好的出租车。
车窗摇下,李姐再次对我叮嘱:
“强子,辛苦了。”
又对站在我身旁的婷婷挥挥手:
“婷婷,在家乖乖的!”
出租车汇入车流,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心里也像是被抽走了一块什么,空落落的。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这屋檐下少了一个女主人,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微妙的失衡感,压在了我的心头。
“周叔叔,我上学去了。”
身边传来婷婷低低的声音。
她已经背好了书包,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得很高,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好,路上小心。”
“下午我准时去接你。”
我看着她,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点点头,没有像往常那样说“周叔叔再见”,只是拉开单元门,径直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单,脚步匆匆,带着一种逃离般的急促。
李姐离开后的家,安静得几乎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我按部就班地做着每天该做的事。
打扫卫生,把客厅的地板拖得光可鉴人;清洗衣物,把它们晾晒在阳台上,阳光透过湿漉漉的布料,留下斑驳的光影;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和小贩们讨价还价,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回来。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却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
少了李姐清脆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叮咛,房子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我甚至觉得,连阳光照射进来的角度,都带着几分寂寥。
下午四点半,我准时出现在婷婷的校门口。
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像潮水般涌出。
我在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了婷婷。
她总是习惯性地站在角落里,低着头,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洗得有些发白,更衬得她脸色有些苍白。
“婷婷。”
我朝她招手。
她看到我,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默默地走过来,把书包递给我。
我习惯性地接过来,掂了掂,分量不轻。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相隔大约两步的距离。
我几次想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今天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都听懂了吗?”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复习的?”
我问。
“嗯,还好。”
她的回答言简意赅。
“学校……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或者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我旁敲侧击。
“没什么特别的。”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
“晚上想吃什么?”
“昨天买的排骨还不错,要不今晚做糖醋的?”
我试图用食物来拉近距离。
“随便吧,周叔叔,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
一路无言。
我能感觉到她和我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我在这头,她在那头,彼此都能看见,却无法触碰。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堵得慌。
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她不开心了?
还是她真的只是因为妈妈不在家而情绪低落?
晚饭时,我特意做了糖醋排骨,还有她平时比较喜欢的西蓝花炒虾仁和番茄蛋汤。
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热气腾腾。
然而,婷婷依旧没什么胃口。
她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几口菜,然后就开始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眼神放空,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婷婷,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心里带着一丝挫败感。
她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猛地抬起头,有些慌乱地摇了摇:
“没有,挺好的。”
“我……我吃饱了。”
“可是你才吃了几口。”
我看着她几乎没怎么动的碗筷。
“我不太饿。”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
“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看着她略显仓促地离开餐桌,消失在卧室门后,并轻轻关上了门,我独自一人面对着一桌子菜,心里五味杂陈。
那扇紧闭的门,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我:请勿打扰。
接下来的两天,情况没有任何改善,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婷婷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刻意地回避我。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好早餐等她出来,却发现她房间门紧闭。
我敲了敲门:
“婷婷,该吃早餐了,上学要迟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我不吃了,周叔叔,我不太舒服。”
我心里一紧:
“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紧?”
“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昨晚没睡好。”
“我再躺一会儿,晚点自己去学校。”
我不放心,坚持让她开门让我看看。
她磨蹭了半天,才把门打开一条缝。
我看她脸色确实不太好,额头也没有发烧的迹象,只好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她胡乱点了点头就把门关上了。
那天早上,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中午收到她发来的短信说已经到学校了,才稍微松了口气。
下午我去接她,她的状态似乎比早上更差了,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色。
我问她要不要去社区医院看看,她固执地摇头,说睡一觉就好了。
晚上,我尝试着敲开她的房门,想和她聊聊。
“婷婷,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门开了,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支笔,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还好,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呃……要不要吃点水果?”
“我切了苹果和橙子。”
我举了举手里的果盘。
“不用了,谢谢周叔叔,我想早点写完作业休息。”
她说着,就要关门。
“婷婷,”
我忍不住叫住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如果……”
她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有些生硬:
“我没事,周叔叔,你不用担心。”
“我就是有点累。”
说完,她轻轻地,但却是不容置疑地关上了房门。
我站在门外,手里端着那盘精心切好的水果,感觉像个傻瓜。
水果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却驱散不了我心头的疑云和隐隐的失落。
这期间,李姐每天晚上都会准时打来电话。
“强子,家里怎么样?”
“婷婷呢?”
电话那头,李姐的声音透着关心。
“都挺好的,李姐。”
“婷婷也很乖,按时吃饭写作业,没什么事。”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轻松而可靠。
我不想让她在千里之外还要为家里的事情分心。
“那就好。”
“我听她昨天跟我打电话时声音有点不对劲,还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或者跟我闹别扭呢。”
李姐似乎松了口气。
“没有没有,小孩子嘛,可能就是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你不在家。”
“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我撒了个谎,心里却沉甸甸的。
挂了电话,看着婷婷卧室门缝里透出的灯光,我的忧虑更深了。
这孩子,到底在隐藏什么?
今天是李姐离开的第三天,也是她预计回来的前一天。
晚上八点多,我像往常一样,收拾完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节奏缓慢的纪录片,讲述着遥远国度的风土人情。
但我心思完全不在上面,耳朵却下意识地留意着婷婷房间的动静。
她晚饭依然吃得很少,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窗外夜色深沉,小区的喧嚣也渐渐平息下来。
静谧中,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显得格外清晰,一声声敲打在我的心上。
这几天,我脑子里反复琢磨着婷婷的反常。
是学校里遇到了霸凌?
还是和同学闹矛盾了?
或者……早恋了?
青春期的少女,心思敏感复杂,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巨大的波澜。
可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她都守口如瓶。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只是个保姆,尽管相处了三年,但在某些方面,我终究是个外人。
有些坎,或许只能她自己迈过去。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等李姐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这样安慰自己,准备起身去洗漱睡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那声音很轻微,但在寂静的客厅里却异常清晰。
是婷婷卧室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只见婷婷的房门被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站在门后的轮廓。
她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客厅的光线照亮了她半边模糊的脸。
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小半张脸。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直直地投向我。
那目光里,似乎混合着犹豫、紧张、不安,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也完全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她就那样站在门缝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里纪录片低沉的旁白声和我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我的耳膜。
“婷婷?”
我有些迟疑地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怎么了?”
“这么晚还没睡?”
“是饿了吗?”
“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她沉默了几秒钟,那几秒钟仿佛被无限拉长。
然后,她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耳语,却又异常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周叔叔,你……你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