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个打工的大妈是谁？"小雨拉着奶奶的手臂轻声问道。
王丽华站在工地门口，看着满脸灰尘的林秀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求你别告诉小梅，"林秀芳抹着眼泪低声哀求，"她爸手术费还差两万，我只能这样了。"
王丽华紧握着口袋里的银行卡，那里面是刚取出的六千元，本该交给林小梅的钱。
"这些年你拿我的钱养活了谁？"王丽华望着儿媳妇的眼睛，声音出奇地平静。
01
王丽华站在阳台上晾衣服，六月的阳光热烈地照在她的手臂上。
她已经六十三岁了，皮肤松弛，布满斑点，但手上的动作依然麻利。
她将一件蓝色的校服小心翼翼地挂在晾衣杆上，那是孙女小雨的。
衣服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和洗衣液的清香。
"妈，您休息一下吧，我来晾。"儿媳林小梅从客厅走出来，笑盈盈地接过王丽华手中的衣服。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真丝睡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上去慵懒而优雅。
王丽华点点头，松开了手。她站在一旁看着林小梅把小雨的衣服一件件挂好。
"今天我去超市，买了您爱吃的杏仁。"林小梅一边晾衣服一边说，"晚上我做杏仁豆腐给您吃。"
"你真有心。"王丽华轻声说道，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她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膝盖有些隐隐作痛。
客厅里整洁干净，电视正播放着午间新闻。王丽华曾是一名小学教师，教了三十五年的书，五年前退休。她的丈夫在她退休那年因肺癌去世，留下她孤单一人。
儿子王建国在父亲去世后提议母亲搬来和他们同住。这套三居室是王丽华和丈夫的积蓄买下的，原本打算留给儿子结婚用。现在她住主卧，儿子儿媳住次卧，孙女小雨住小房间。
林小梅晾完衣服，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餐。锅碗瓢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王丽华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小憩。
"奶奶，奶奶。"一个甜甜的声音把王丽华从半梦半醒中唤醒。她睁开眼，看见十岁的小雨站在面前，穿着校服，书包还背在身上。
"小雨回来了。"王丽华笑着伸出手，把孙女揽在怀里。小雨的头发软软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小雨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试卷，骄傲地展示给奶奶看："奶奶，我数学考了满分。"
王丽华接过试卷，上面清秀的字迹和正确的答案让她感到格外欣慰。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当老师的日子。
"真棒，奶奶的小雨最聪明了。"她轻轻抚摸孙女的头发，内心充满了骄傲。
林小梅从厨房探出头来："小雨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今天妈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午餐时间，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前。王建国刚从公司回来，西装革履，但眼圈发黑。他在一家小型贸易公司上班，工作压力大，收入一般。
"妈，这个月的退休金到账了吗？"林小梅一边给小雨夹菜一边问道。她的语气很自然，仿佛只是询问天气一般随意。
王丽华点点头："昨天到账了，八千元。"
"那待会儿给我六千吧，这个月要交小雨的补习班费用，还有家里的物业费也要交了。"林小梅说着，眼睛看向王建国，"是吧，建国？"
王建国埋头吃饭，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的态度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
王丽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退休金是八千元，儿媳每个月都要拿走六千，只留给她两千元。
刚开始时，林小梅说是为了家庭共济，大家一起生活，钱自然要共用。
王丽华当时没有多想，毕竟是一家人，钱给儿子儿媳花也是应该的。
她留下两千元买些日常用品和零食，偶尔请老同事吃个饭。
但最近几个月，她发现自己的钱越来越不够用。有时候想买件新衣服，或者想去旅游，都要从自己的积蓄里拿钱。
"妈，您最近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林小梅的声音将王丽华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笑着问，眼睛里满是关切。
王丽华摇摇头："没什么特别需要的。"
"那您这两千元肯定够用了。"林小梅笑着说，"您又不需要养家，平时也没什么爱好，省着点花，两千元完全足够了。"
王丽华没有反驳。她看了一眼儿子，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王建国只是继续低头吃饭，仿佛没听见这段对话。
"对了，妈，我想买个新手机，我这个用了两年了，有点卡。"林小梅突然说道，"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出来了，挺好的。"
王丽华点点头，没有回应。她知道一部新款苹果手机要上万元，几乎是她两个月的退休金。
02
饭后，王丽华去银行取了六千元现金。她把钱放在信封里，交给了林小梅。
林小梅接过信封，随手放在包里："谢谢妈，这钱我会用在刀刃上的，您放心。"
王丽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看着林小梅的包，那是一个名牌包，据说要两万多元。儿媳上个月才买的，说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晚上，王丽华坐在床上，翻看着自己的存折。这些年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丈夫去世后，治病的钱，加上这几年给儿子儿媳的钱，存款已经只剩下十几万了。
她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但她又不忍心开口。毕竟是一家人，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
第二天早上，王丽华早早起床准备早餐。她做了小雨爱吃的鸡蛋饼，还煮了皮蛋瘦肉粥。
小雨起床后，直奔厨房，给了奶奶一个大大的拥抱："奶奶，早上好！"
王丽华笑着回抱孙女："早上好，小雨，快吃早餐，等会儿奶奶送你上学。"
"小梅呢？"王丽华问道，没有看到儿媳的身影。
"妈妈说她昨晚没睡好，今天多睡一会儿。"小雨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王丽华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知道林小梅每天都睡到九、十点才起床。
送完小雨上学后，王丽华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蔬菜。回到家时，林小梅已经起床，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妈，您回来了。"林小梅抬头笑了笑，又低头继续看手机。她穿着一件丝质睡衣，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手指上戴着一枚闪亮的钻戒。
王丽华把菜放进冰箱，看到里面还有前天买的蔬菜没有动过。她轻轻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妈，我今天要出去和朋友吃午饭，您自己解决一下午餐吧。"林小梅站起来，走向卧室，"我去换衣服。"
王丽华点点头："好的，你去吧。"
林小梅换好衣服出门后，王丽华开始整理房间。她扫地、拖地、擦桌子，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退休了，但她保持着教师时期的习惯，喜欢整洁有序的环境。
下午三点，王丽华出门去接小雨放学。学校门口人头攒动，家长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王丽华认识其中几位，都是来接孩子的爷爷奶奶。
"丽华，你来接孙女啊？"一位老太太走过来打招呼。她是王丽华的老同事，现在也在帮忙照顾孙子。
王丽华点点头："对，来接小雨。"
"你儿媳妇不接吗？"老同事问道。
"她今天有事出去了。"王丽华简单地回答。她不想多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老同事了然地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忙自己的事情。我那个儿媳妇也是，整天逛街买东西，孙子都是我在带。"
王丽华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看到小雨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立刻招手示意。
小雨看到奶奶，开心地跑过来："奶奶！"
"慢点跑，小心摔倒。"王丽华连忙提醒道。她接过小雨的书包，拉着孙女的手往家走。
"今天学校里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王丽华问道。
小雨点点头，开始兴高采烈地讲述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王丽华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点头回应。
03
回到家，林小梅还没有回来。王丽华帮小雨换好衣服，准备晚餐。
"奶奶，我们今天学了新歌，我唱给您听好不好？"小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摇晃着小腿。
王丽华从厨房探出头来："好啊，奶奶洗完菜就来听。"
她洗完菜，擦干手，坐到小雨旁边。小雨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一首关于春天的歌。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像小鸟一样。
王丽华听得入神，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轻点头。这一刻，她感到无比幸福。
"唱得真好，奶奶的小雨真棒。"她鼓掌称赞道。
小雨骄傲地挺起胸膛："老师说我唱得最好听。"
"对了，奶奶，下周一学校要举行亲子活动，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都可以去。"小雨突然说道，"您能来吗？"
王丽华点点头："当然可以，奶奶一定去。"
"太好了！"小雨开心地跳起来，"我要告诉老师，我奶奶要来参加活动。"
晚上七点，林小梅回来了。她提着几个购物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妈，我回来了。"她把购物袋放在沙发上，里面是各种衣服和化妆品。
王丽华看了一眼那些购物袋，没有说什么。她继续忙着准备晚餐。
"小雨，妈妈给你买了新书包，喜欢吗？"林小梅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书包，递给小雨。
小雨接过书包，高兴地说："谢谢妈妈，我很喜欢！"
林小梅摸了摸小雨的头："乖，妈妈最疼你了。"
王丽华从厨房端出晚餐，放在餐桌上。她看着林小梅和小雨，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儿媳是真的疼爱小雨，还是只是表面功夫。
"妈，您做的菜真香。"林小梅坐下来，夸赞道，"还是您做的好吃。"
王丽华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王建国八点才回家，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刚进门，林小梅就说："老公，我今天买了新衣服，你看好看吗？"
她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件连衣裙，在身前比划着。那裙子看起来价格不菲。
王建国点点头："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林小梅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对了，我还给你买了新皮带。"
她又拿出一条名牌皮带，递给王建国。王建国接过来，道了声谢。
晚餐时，王建国问小雨："今天学校怎么样？功课都完成了吗？"
小雨点点头："完成了，奶奶检查过了。"
"那就好。"王建国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他看起来很疲惫，话也不多。
饭后，王丽华收拾碗筷，林小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建国陪小雨在房间里玩耍。
"妈，您去休息吧，碗筷我来洗。"林小梅站起来，走向厨房。
王丽华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04
她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听到林小梅在厨房打电话的声音。
"我说了不要找我要钱，我自己都不够用！"林小梅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却异常强硬，"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这里真的没有多余的钱。"
王丽华愣住了。她站在走廊上，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听下去。
"我每个月都给你们三百块零花钱，已经很不错了。"林小梅继续说道，"你们在农村，花销能有多大？别老是找我要钱！"
王丽华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坐在床边，思绪纷乱。林小梅在和谁通电话？为什么语气那么冷硬？
第二天早上，王丽华照常起床准备早餐。她做好早餐后，叫小雨起床。
"小雨，起床了，要迟到了。"她轻轻敲响孙女的房门。
小雨揉着眼睛走出来："奶奶，早上好。"
"早上好，宝贝。"王丽华亲了亲孙女的脸颊，"快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小雨点点头，走进卫生间。王丽华去叫王建国和林小梅起床。
"建国，小梅，起床了，早餐做好了。"她敲了敲儿子儿媳的房门。
王建国很快出来了，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林小梅则说她还想再睡一会儿。
早餐桌上，只有王丽华、王建国和小雨三人。王建国匆匆吃完早餐，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就出门上班了。
"爸爸，再见！"小雨挥手道别。
王丽华送小雨上学后，回到家里开始做家务。她打扫卫生，整理衣物，计划着中午做什么菜。
林小梅十点多才起床，她穿着睡衣，慵懒地走出卧室。
"妈，早上好。"她打了个哈欠，走进厨房倒了杯水。
王丽华点点头："早上好，早餐在微波炉里，你自己热一下吧。"
林小梅摇摇头："我不饿，等会儿再说。"
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刷手机。王丽华看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衣物。
"妈，听说您以前是语文老师？"林小梅突然问道。
王丽华点点头："是的，教了三十五年的书。"
"那小雨的作文您应该能辅导了？"林小梅放下手机，"她最近语文成绩不太好，特别是作文。"
"可以，我来辅导她。"王丽华答应道。她很乐意帮助孙女提高成绩。
"那就麻烦您了。"林小梅笑了笑，"我对作文实在不在行。"
05
王丽华想起林小梅好像从来没有辅导过小雨的功课。每天放学后，都是她接送小雨，帮她检查作业，辅导功课。
"对了，妈，我爸妈让我带小雨回老家看看，您觉得怎么样？"林小梅突然说道。
王丽华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下个月吧，具体时间还没定。"林小梅回答，"他们很想念小雨。"
王丽华点点头："好啊，让小雨多和外公外婆接触接触。"
"他们在老家过得挺好的，我爸退休金虽然不多，但农村花销小，够用了。"林小梅说道，"他们还有自己的菜园子，种些蔬菜水果，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王丽华笑了笑："那就好。"
她想起林小梅很少提起自己的父母，更别说带他们来城里玩。每次问起，林小梅都说他们在老家过得很好，不想来城里受罪。
中午，王丽华做了几道家常菜。林小梅吃了几口，就说不太合胃口，去热了一碗泡面吃。
王丽华看着她吃泡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儿媳却不领情。
下午，王丽华去学校接小雨。小雨看到奶奶，开心地跑过来。
"奶奶，今天老师表扬我了！"小雨兴奋地说，"我的朗读最标准。"
王丽华摸了摸孙女的头："真棒，奶奶的小雨最棒了。"
回家路上，小雨突然问道："奶奶，您知道外婆什么时候来看我吗？"
王丽华愣了一下："外婆？你妈妈没说过吗？"
小雨摇摇头："妈妈说外婆太忙了，没时间来看我。但我想她了，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王丽华握紧了小雨的手："等你妈妈安排时间，带你去看外婆好不好？"
小雨点点头，但眼神中有些失落。王丽华心里涌起一丝疑惑。林小梅说她父母在老家过得很好，为什么会这么久不来看外孙女？
回到家，林小梅正在卧室试穿新买的衣服。她看到王丽华和小雨回来，笑着走出来。
"小雨，今天学校怎么样？"她问道，弯腰亲了亲女儿的脸颊。
小雨开心地说："老师表扬我朗读标准。"
"真棒！"林小梅夸奖道，"妈妈的小雨最聪明了。"
王丽华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林小梅对小雨的态度总是很好，可是她对自己的父母似乎并不那么孝顺。
晚上，王建国回来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王丽华想起中午小雨问的问题，便试探性地问道："小梅，你父母最近还好吗？"
林小梅点点头："挺好的，他们在老家过得很安稳。"
"要不要请他们来城里住几天？"王丽华建议道，"小雨也很想爷爷奶奶。"
林小梅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笑道："他们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上次来住了两天就嚷着要回去了。再说，他们年纪大了，来回折腾也挺辛苦的。"
王建国点点头："是啊，妈，农村人不习惯城里的生活，让他们在老家安享晚年挺好的。"
王丽华没有再追问。但是她注意到林小梅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什么隐情。
几天后的周末，王丽华决定带小雨去新开的商场购物。林小梅说她有约会，不能一起去。
"小雨，想买什么新衣服吗？"王丽华问孙女。
小雨摇摇头："我不想买衣服，我想去书店看书。"
王丽华笑了："好，那我们就去书店。"
她牵着小雨的手，坐公交车去了市中心的商场。商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奶奶，我们先去书店好不好？"小雨拉着王丽华的手，指向三楼的书店。
王丽华点点头："好，我们先去书店。"
06
在书店里，小雨认真地选了几本童话书和一本英语练习册。王丽华看着孙女专注的样子，心里满是骄傲和疼爱。
"奶奶，这几本书可以买吗？"小雨小心翼翼地问道，手里捧着四五本书。
王丽华点点头："当然可以，奶奶的小雨想看书，奶奶当然支持。"
付完钱，两人走出书店，准备去超市买些日用品。路过商场外的一处建筑工地时，王丽华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年约六十岁的妇女，穿着破旧的工装，戴着安全帽，正在搬运建筑材料。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但动作麻利，显然已经干了很久这样的活。
王丽华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那位妇女。她越看越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奶奶，怎么了？"小雨疑惑地问道，顺着奶奶的视线看向工地。
就在这时，那位妇女抬起头，正好和王丽华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