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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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城下着淅沥小雨,宋家的灵堂里一片肃穆。

宋老太太的遗像前摆满了白色菊花,我林晓一身黑衣站在一旁,泪眼模糊地看着逝者的照片。

七天前,婆婆握着我的手离开了人世,而她唯一的女儿陈莹却迟迟未归。

终于在葬礼第三天,陈莹挽着她国外男友的手姗姗来迟。

她看都没看灵堂一眼,径直走向我,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妈的遗嘱,她名下的五套房产全部归我。"

她扬了扬手中的纸张,眼神里带着胜利的得意,"真要感谢你这几年当了我妈的免费保姆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



五年前的4月12日,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那天早上阳光明媚,我丈夫宋逸还兴高采烈地跟我说,这次办完案子,我们就去三亚度假。

作为刑警队长,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三个月,终于能抽出时间陪我了。

"等这次回来,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他在出门前亲了亲我的额头,顺手将我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眼神中满是宠溺。

我还记得那天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时我送给他的礼物。

他总说这件衬衫穿在身上,就像随时带着我的爱一样。

"一言为定,这次我要个女儿,要像你一样漂亮。"我笑着回应,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冲我做了个鬼脸:"男孩女孩都行,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然后,他拿起公文包,最后回头朝我挥了挥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剪影。

我永远记得那个瞬间,他英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当天下午三点十七分,我正在学校批改学生的作业——我是一名高中语文老师。

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那刺耳的铃声似乎已经预示着什么不祥的消息。

"是林晓老师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沉重。

"是的,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市公安局的张警官。很抱歉通知您,您的丈夫宋逸队长在执行任务时......"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手中的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宋队长在抓捕一名贩毒嫌疑人时被对方持刀袭击,伤及颈部动脉,经抢救无效......"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脑海中嗡嗡作响。

我记得我尖叫着冲出办公室,同事们惊愕的目光,出租车上司机不断看向后视镜的担忧眼神,以及医院走廊上刺眼的白光。

当我冲进急诊室时,宋逸已经被白布覆盖。他的同事们站在一旁,眼睛通红。

我扑到床边,掀开白布,看到的是他苍白的脸和颈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

"他救了三个人。"

宋逸的搭档王警官哽咽着说,"那个贩毒分子挟持了一对母女和一个老人,宋队长独自冲上去,为其他人争取了时间。他是英雄。"

英雄。这个词对我来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不需要什么英雄,我只想要我的丈夫活着回来,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

宋逸走得太突然,我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我们结婚才五年,本来有大把的时间和未来,却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那段时间我几乎崩溃,整夜整夜地失眠,不停地梦见宋逸回来,对我说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我辞去了教师的工作,无法面对那些充满同情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每天我都会去宋逸衣柜前,抱着他的衣服痛哭,仿佛这样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感受到他的存在。

宋逸的葬礼上,婆婆比我还要崩溃。作为寡妇,宋逸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的全部希望。

她几次昏倒在灵堂前,我和公公轮流照顾她。我记得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她不停地呼唤儿子名字的样子,那种痛苦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先走一步?你让妈怎么活啊......"婆婆跪在灵堂前,泪水浸湿了整个胸襟。

公公在一旁默默垂泪,他那双饱经沧桑的手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失去儿子的痛苦和对妻子的担忧。

小姑子陈莹接到消息后,只是打了个电话表示哀悼,说她正在国外读博士,无法回国奔丧。电话那头,我听到欢声笑语,像是在什么派对上。

"哥哥的事我很遗憾,但我这边真的走不开。我们系里正在举办年度学术研讨会,我是主要负责人之一,"陈莹在电话中说,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悲伤,"再说,来回机票太贵了,我现在的奖学金勉强够生活费。"

我强忍着怒火,没有多说什么。此时的我,悲痛已经麻木了所有的感官,对陈莹的冷漠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愤怒。

葬礼结束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搬回娘家住。婆婆却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干枯如树皮,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晓晓,你别走,逸儿走了,这个家就剩我们老两口了。你要是也走了,我真的撑不下去。"婆婆的眼中满是恳求和脆弱。

看着婆婆布满皱纹的脸和恳求的眼神,我心软了。

她的眼睛和宋逸如出一辙,那种温暖而执着的神情。

再说,我也舍不得离开有宋逸气息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有我们的回忆。

宋逸和我的婚房依然保留着我们共同生活的痕迹。

书架上并排放着的两个马克杯,一个印着"他的",一个印着"她的";墙上挂着我们的婚纱照,那天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厨房里还有我们一起做饭时不小心烧焦的那个炒锅,他坚持不扔,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战争遗迹"...

就这样,我留了下来,每天照顾公婆,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的悲痛。

半年后,公公也因为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世。医生说是悲伤过度导致的心力衰竭。这个家,就只剩下我和婆婆相依为命。



婆婆宋老太太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她性格开朗,待人和善,从不用婆媳关系苛责我。自从公公去世后,她反而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晓晓,你还年轻,才28岁,应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婆婆经常这样劝我,眼中满是关切。

每当这时,我总会微笑着摇头:"妈,我心里只有宋逸,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其实每次说这话时,我心中都会浮现宋逸的笑脸。

他曾开玩笑说,如果他先走一步,希望我能找个更好的人,别辜负了自己的青春。

但我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宋逸,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用另一段感情来亵渎我们的爱。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将对宋逸的思念转化为对婆婆的照顾。

陪她去公园散步,陪她打麻将,给她做可口的饭菜,听她讲年轻时的故事。

每天早晨,我都会早起准备丰盛的早餐。婆婆喜欢吃清淡的,所以我总会煮一锅白粥,配上几样小咸菜。

记得宋逸生前最喜欢我做的葱油饼,婆婆也很爱吃,所以每周五我都会特意做一次,那香气总能让婆婆露出欣慰的笑容。

"晓晓啊,你这手艺跟我年轻时有得一拼了。"

婆婆总是这样夸我,眼中满是慈爱,"逸儿有福气,娶了你这样的好媳妇。"

每当这时,我心中既甜蜜又酸楚。甜的是婆婆的认可,酸的是宋逸已经无法品尝我的手艺了。

下午茶时间,我会陪婆婆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她讲述年轻时的故事。

她年轻时是个乡村教师,后来嫁给了做小生意的公公,生活并不富裕,但却很幸福。

她说她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儿子和女儿健康成长,成家立业。

"要不是逸儿走得早,我这一生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婆婆经常这样感叹,眼中闪烁着泪光。

每到这时,我总会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妈,逸儿在天上一定过得很好,您别太难过了。"

婆婆会点点头,然后转而谈起小姑子陈莹。言语间满是骄傲。

"莹莹从小就聪明,博士毕业后在国外一家大公司工作,年薪好几十万美金呢。"

婆婆总是喜欢这样炫耀她的女儿,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她小时候就特别懂事,知道我们不容易,从不乱花钱。考上大学那年,还特意打工买了一条围巾送给我,说是要让我冬天不再冻手。"

我理解婆婆的心情,毕竟陈莹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她现在唯一的亲生孩子。

尽管从宋逸去世到现在,陈莹一次都没有回国看望过母亲,只是偶尔打个视频电话,大多时候连电话都懒得打,只发几条微信问候。

"妈,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我这边工作忙,过段时间有空了一定回去看您。"——这是陈莹三个月前发的微信,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敷衍。

有时候婆婆会故意当着我的面跟陈莹视频,像是在向女儿展示她过得很好。

视频电话里,陈莹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背景是豪华的公寓或者热闹的街道,她谈论的话题永远是工作有多忙、生活有多精彩,很少问候母亲的身体状况。

"妈,我刚刚升职了,现在是部门主管,手下管着十几个人呢!"陈莹在视频里兴奋地说,完全没注意到母亲眼中的落寞。

但每次视频结束后,婆婆总会长叹一口气,默默地放下手机,眼神中满是失落和无奈。

"妈,您要是想莹莹了,让她回来看看您啊。"我看不下去,轻声劝道。

婆婆摇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在国外工作忙,来回不方便。再说了,她在那边有男朋友,是个外国人,很疼她。我这把年纪了,能看到她过得好就知足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替婆婆感到心酸。尽管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很想女儿。每次看到邻居家的子女回来探望,她眼中都会闪过一丝羡慕。

特别是春节期间,当四邻八舍都在张灯结彩、阖家团圆的时候,我们家却只有两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婆婆会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烟火,轻声说:"莹莹小时候最喜欢放鞭炮了,每次都抢着点火,害得我总担心她会烫伤手指。"

记得去年除夕夜,我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希望能让婆婆高兴些。

她看着桌上的菜肴,眼中含着泪水:"晓晓,你太贴心了。这几年要不是有你陪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说完,她拿起手机,似乎想给陈莹发个视频邀请,但最终还是放下了。"算了,她那边才是白天,估计在忙吧。"

那一刻,我真的很心疼这位老人。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儿女,却在晚年只能靠回忆来慰藉自己。

三年前,婆婆查出了肺癌。那天我陪她去医院做常规体检,医生看着片子,眉头紧锁:"宋太太,您的肺部有个阴影,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如晴天霹雳——肺癌中期,已经有扩散的迹象。医生说她最多还能活两年。

"能治好吗?"我颤抖着声音问医生。

医生摇摇头:"只能通过化疗缓解,延长生命,但很难治愈。宋太太年纪大了,做化疗的痛苦会很大,建议你们回去好好考虑。"

我瞒着婆婆,偷偷联系了陈莹,希望她能回来看看母亲。电话接通后,陈莹正在参加什么派对,背景音乐震耳欲聋。

"喂?林晓?有什么事吗?我这边有点吵。"她大声说道。

"莹莹,你妈查出肺癌了,医生说最多还能活两年。"我直截了当地说。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陈莹有些慌乱的声音:"什么?不会吧?我妈身体一向很好啊。"

"是真的,我陪她去做的检查。医生建议做化疗,但效果不一定好。"我轻声说,生怕婆婆听到。

"我最近真的很忙,公司有个重要项目,走不开。"

陈莹在电话那头说道,语气中透着为难,"妈这不是还有两年吗,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回去。"

我心里一阵失望,但还是耐心劝道:"莹莹,妈妈真的很想你。她跟我提起你的时候,眼睛里全是骄傲。现在她生病了,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

"我知道,我会经常给她打视频电话的。对了,她名下有不少房产吧?都在哪儿?"

陈莹突然问道,语气中的关切一下子变成了明显的功利。

我一愣,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但还是如实回答:"有五套,都是当年公公做生意时买的,现在价值不菲。"

"这样啊..."陈莹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那就麻烦你照顾好我妈了,我会感谢你的。"

这句"感谢"听在耳中,格外刺耳。仿佛我照顾婆婆是为了得到她的感谢或者回报,而不是出于真心的关爱。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尽管陈莹从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只要我把她妈照顾好,将来分家产时她不会亏待我。

但我照顾婆婆,从来不是为了家产。

我只是把婆婆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是我和宋逸之间唯一的纽带。

每次看到婆婆的眼睛,我都仿佛看到了宋逸的影子,那种温暖而善良的目光。

回到病房,婆婆正坐在床上翻看窗外的风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消瘦的身影上,显得那么孤独而脆弱。

"检查结果怎么样?"她转过头,平静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妈,医生说...您得了肺癌。"

我以为她会崩溃,会痛哭,但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我猜到了。最近总是咳嗽,有时候还会咳出血丝。"

她平静地说,"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该知足了。只是有点遗憾,可能见不到莹莹结婚生子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

婆婆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别哭,傻孩子。人这一生,来来往往,本就是场旅途。逸儿先走一步,我迟早也要去找他。只是有点舍不得你。"

"妈,您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治好您的病。"我抹去泪水,坚定地说。

婆婆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晓晓,你知道吗?有时候接受比抗争更需要勇气。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了漫长的抗癌之路。

化疗的痛苦远超我的想象,婆婆每次治疗后都会呕吐不止,头发也一天天地脱落。

但她从不抱怨,总是坚强地面对一切。

"晓晓,你看我现在多时髦,不用花钱去理发店了。"她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皮,开着玩笑。

我强忍着心疼,陪她一起笑:"是啊,省了不少钱呢。等您好了,我们去旅游,把省下的钱都花了。"

"好啊,我一直想去看看大海。逸儿小时候总吵着要去海边,但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一直没能带他去。"婆婆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等您好了,我们一定去。"我握着她的手,郑重承诺。



婆婆的病情时好时坏,时常需要住院治疗。

每次住院,我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为她擦身、喂饭、按摩肌肉,生怕她有一丝不适。

有一次,她半夜突然呼吸困难,我慌忙按铃叫来医生。医生来时,我正抱着婆婆,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你真是个好媳妇,比很多亲生女儿都要细心。"医生给婆婆吸完氧后,对我说。

同病房的人都以为我是婆婆的亲生女儿,婆婆也不否认,反而一脸自豪地对别人说:"我女儿孝顺啊,从不嫌我麻烦。"

我知道婆婆这么说是因为心里对陈莹有愧疚。

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因为小时候忙着做生意,没怎么照顾过她。

每次提起陈莹小时候,婆婆总是满脸愧疚。

"莹莹五岁那年,我和她爸忙着开店,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回来时,发现她发着高烧,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都哭干了。"

婆婆回忆道,眼中满是自责,"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不能受一点苦。"

或许正是这种愧疚和补偿心理,让婆婆纵容了陈莹的任性和自私。

每次陈莹提出要求,无论多么过分,婆婆都会尽力满足。

就连陈莹决定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钱时,婆婆二话不说就卖了一套房子资助她。

"妈,您别总是惯着莹莹,她都这么大了,应该懂事了。"我有一次忍不住说道。

婆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莹莹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我总觉得亏欠她太多。现在我老了,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满足她的需要,希望她能幸福。"

我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替婆婆感到心疼。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子女,却在晚年只能依靠一个媳妇来照顾。

去年冬天,婆婆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建议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我再次联系了陈莹,这次她终于答应回来看望母亲。

"我下周就回去,你先帮我妈订个病房,最好的那种。"陈莹在电话里说,语气中终于带了些紧张和担忧。

我按照她的要求,给婆婆换了个高级病房,还特意买了新床单和被褥,把病房布置得温馨舒适。

我还挑选了婆婆最喜欢的百合花,摆在床头柜上,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淡雅的香气。

婆婆知道女儿要回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她坚持要我帮她梳头发——虽然经过化疗,头发已经所剩无几。

"晓晓,你说莹莹会不会嫌弃我现在这个样子?"婆婆忐忑地问,手指不停地整理着病号服的领口。

"怎么会?您可是她妈妈。再说了,您这么漂亮,谁会嫌弃您呢?"我笑着安慰她,心里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婆婆闻言,开心地笑了:"是吗?我年轻时候确实挺漂亮的,莹莹长得像我,所以特别好看。"

我点点头,心中暗自祈祷陈莹能按时赶回来,不要再让婆婆失望。

然而,一周过去了,陈莹没有出现。两周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我再打电话过去,她说男友突然求婚了,她忙着筹备婚礼,暂时回不来了。

"妈的病还能再拖一阵子吧?等我婚礼结束就回去。"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强忍着怒火:"医生说你妈妈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你真的不回来看她最后一面吗?"

"你别危言耸听,我妈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说走就走?"

陈莹满不在乎地说,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再说了,她不是有你照顾吗?你不是一直把她当亲妈吗?"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带着嘲讽的意味,刺得我心头一痛。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挂断电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回到病房,婆婆正期待地看着门口,眼中还带着几分雀跃:"莹莹回来了吗?"

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好撒谎说:"她在准备回国的手续,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婆婆欣慰地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我就知道她会回来的。她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工作太忙了。"

看着婆婆天真的笑容,我心如刀绞。她对女儿的期待和信任,与陈莹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一刻,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替婆婆圆这个梦,哪怕是用善意的谎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婆婆的病情越来越差,经常痛得彻夜难眠。

我守在她身边,给她按摩缓解疼痛,喂她吃药,有时还要唱歌哄她入睡,就像哄小孩一样。

"晓晓,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给我听吧,那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歌。"婆婆有一天晚上突然说道。

我点点头,轻声唱起那首经典的老歌。虽然我的嗓音并不优美,但婆婆却听得十分入神,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爸妈知道吗,他们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唱完后,婆婆握着我的手感叹道。

我笑了笑:"他们知道的。我妈常说,我嫁给宋逸是她这辈子最放心的一件事。"

婆婆点点头:"你妈说得对。我儿子有福气,娶了你这样的好姑娘。"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又要涌出来。宋逸确实待我很好,我们从大学时就相爱,结婚后的生活虽然忙碌但很甜蜜。

他总是记得我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即使工作再忙,也会抽空陪我过节。如果他还在,我们现在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组建了一个完整的家庭。

有一天晚上,婆婆突然握住我的手:"晓晓,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你比我亲生女儿还要孝顺。"

我眼睛一热:"妈,您别这么说。我把您当成自己的亲妈,照顾您是应该的。"

婆婆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心里有数。莹莹她......从小就自私,只知道索取,不懂得付出。是我和她爸把她惯坏了。"

我没想到婆婆会这么评价自己的女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晓晓,我想立个遗嘱。"婆婆忽然说道,语气坚定。

"妈,您别胡思乱想,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连忙安慰她,生怕她想太多。

婆婆坚持道:"人都有一死,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得开。我想趁现在头脑还清醒,把后事安排好。"

见她态度坚决,我只好答应帮她找律师。第二天,律师来到病房,婆婆让我和护士都出去,单独和律师谈了近一个小时。

出来后,律师对我说:"宋太太的遗嘱已经立好并公证过了,她交代说等她百年之后,由您在葬礼上宣读。"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这是婆婆的心愿,我不能违背。

那天晚上,婆婆看起来格外平静,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

她拉着我的手,轻声说:"晓晓,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活下去。逸儿在天上看着你呢,他希望你幸福。"

我含着泪点点头:"我答应您,我会好好的。"

婆婆满意地笑了:"好孩子。你知道吗,这些年有你陪着,是我最大的幸福。"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宋逸站在婆婆身后,朝我微笑。

这对母子,给了我太多的爱和温暖,让我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仍然能够坚强地活下去。

婆婆的情况越来越糟,医生说她随时可能离开人世。

我再次给陈莹打电话,声音几乎是哀求的:"莹莹,如果你再不回来,可能就见不到妈妈最后一面了。"

这次陈莹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我尽快安排回国。但我婚礼在下周,能不能等我婚礼结束?"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妈妈命在旦夕,你还在想婚礼的事?"

"你不懂,婚礼已经筹备了半年,所有宾客都邀请了,不可能取消的。"

陈莹辩解道,语气中既有为难又有固执,"托尼的父母从英国专程飞过来参加,我们花了大价钱预订了最好的场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好吧,你自己做决定吧。但如果你妈妈等不到你回来......"

"会撑住的,她一定会等我回去的。"陈莹笃定地说,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回到病房,婆婆虚弱地对我笑了笑:"莹莹说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她说...她婚礼结束后就回来。"

婆婆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要结婚了啊...也好,总算有个人照顾她了。"

那天晚上,婆婆反复做噩梦,总是惊醒过来,口中念叨着女儿的名字。我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安慰她:"莹莹很快就回来了,您再坚持一下。"

婆婆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晓晓,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替我保守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困惑地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婆婆神秘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了婆婆的请求。看着她眼中的信任和期待,我知道这个秘密对她一定很重要。

第二天清晨,当我端着早餐回到病房时,婆婆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为她苍白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温暖。

我放下餐盘,轻轻触碰她的手,已经冰凉。

那一刻,我崩溃地扑在她身上,泪如雨下。陪伴了我四年多的婆婆,就这样离开了人世,甚至没能见到女儿最后一面。

我抚摸着婆婆的脸,轻声说道:"妈,您放心,我会替您完成心愿的。"

我立即给陈莹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噩耗。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了她的抽泣声:"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能撑到我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办葬礼?"我哽咽着问,内心却已经猜到了她的回答。

"我...我婚礼还有五天,能不能...能不能等我婚礼结束?"陈莹犹豫着说,声音中的悲伤已经被犹豫和为难所取代。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妈已经去世了,你还在想婚礼的事?"

"你不懂!"

陈莹突然提高了声音,似乎在为自己辩解,"婚礼已经安排好了,不可能取消!妈妈的葬礼可以等几天,反正...反正人已经不在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好,我会安排好一切,等你回来。"

按照当地习俗,葬礼通常在去世后第三天举行。我只好找殡仪馆商量,把时间往后推了几天,以便等陈莹回国。

虽然心中对她的行为感到愤怒和不解,但我还是尊重了婆婆生前的愿望——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参加她的葬礼。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看我一个人忙前忙后,不由得问道:"宋太太的女儿呢?怎么没见她来?"

"她...她在国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我艰难地回答,不想让别人知道真相。

工作人员了然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同情:"您真是个好媳妇,宋太太地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婆婆生前交代,要我在葬礼上宣读她的遗嘱。

我想,也许这就是她所说的"秘密"吧。无论如何,我都会遵照她的意愿,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决定。



葬礼安排在婆婆去世后的第七天。

那天,亲朋好友都来了,唯独不见陈莹的身影。

直到仪式进行到一半,陈莹才姗姗来迟,挽着一个高大的外国男子的手臂,一脸倦容,看起来像是刚下飞机。

她走到灵堂前,对着婆婆的遗像哭了几声,然后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她的外国丈夫窃窃私语,似乎对整个仪式漠不关心。

仪式结束后,亲友们开始上前送别。陈莹却仿佛等不及了,直接走到我面前。

"遗嘱在哪里?我妈的遗嘱。"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有些诧异于她的直接:"葬礼才刚结束,你就要问这个?"

"别装了,我知道我妈生前立了遗嘱,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

陈莹不耐烦地说,"按照法律,我是她唯一的继承人,她名下的五套房产都应该归我。"

我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婆婆确实立了遗嘱,她交代让我在今天宣读。"

陈莹冷笑一声,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不用了,我已经从律师那里拿到了副本。看,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名下五套房产全部赠予女儿陈莹'。"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真要感谢你这几年当了我妈的免费保姆啊,不过现在我妈不在了,你也该收拾东西走人了。"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刺进我的心脏。

我照顾婆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什么房产,而是真心把她当亲人。但在陈莹眼里,我只是图谋她妈妈财产的"免费保姆"。

在场的亲友都尴尬地低下了头,没人敢出声。毕竟在法律上,陈莹确实是宋老太太唯一的血亲。

我忍住眼泪,平静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婆婆生前确实立了遗嘱,但她让我在葬礼上当众宣读完整版本。"

陈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随便你念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我慢慢展开信封里的纸张,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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