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明站在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前，手指紧握门把，却迟迟未敢旋转。
十五年了，十五年的猜测与怨恨在这一刻凝固。
"你确定要见他吗？"身旁的母亲声音微颤。
李明面无表情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
"他现在情况不太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比起被抛弃的孩子，他能有多不好？"李明冷笑一声，猛地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却让所有准备好的质问瞬间哽在喉咙。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颤抖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无声地滑坐在地。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01
那是个春光明媚的早晨，七岁的李明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其他小朋友被父母亲昵地送进校园。
他抬头望向父亲严肃的脸庞。
"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父亲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平静。
"她在外地工作很忙，等有空就会回来看你。"
这是父亲第无数次的回答。
李明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书包带。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李明没有母亲，有时会偷偷议论。
"听说他妈妈不要他了，跟别的叔叔跑了。"
"我妈说他妈妈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这些话语如同刀子般刺进李明幼小的心灵。
放学后，李明常常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望着天空发呆。
秋千是学校后面小花园里的，很少有人来。
这里成了他的避风港。
他幻想有一天，会有一位温柔的女人出现在校门口，张开双臂喊他的名字。
但这一天从未到来。
家里关于母亲的痕迹很少，只有客厅里的一张合照。
照片中的女人笑得很美，抱着刚满月的李明。
父亲从不主动提起母亲，李明也渐渐学会了不问。
过年时，偶尔会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红包。
父亲说那是妈妈寄来的，但信封上从来没有回信地址。
李明小心翼翼地收好每一个红包，希望能从中找到母亲的蛛丝马迹。
十岁生日那天，李明收到了一个精美的礼物盒。
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天文望远镜，正是他一直想要的。
"这是你妈妈托人送来的，她很惦记你。"父亲说。
李明抚摸着望远镜，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她惦记我，却不愿见我一面。
夜深人静时，李明常常架起望远镜，对着星空发呆。
他幻想母亲也许正在某个地方，同样望着这片星空。
小学毕业典礼上，主持人邀请家长上台发言。
李明坐在台下，看着同学们的父母轮流上台。
他的父亲独自一人站在台上，显得有些局促。
那一刻，李明第一次对母亲产生了怨恨。
在李明十二岁那年，班上来了个新同学张鹏。
张鹏的父母刚离婚，由父亲抚养。
两个缺少母爱的孩子很快成了朋友。
"我妈每个周末都会来看我，虽然她现在和别人在一起了。"张鹏说。
李明沉默不语，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你妈妈呢？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李明机械地重复着父亲的说辞。
那天放学后，李明一个人在河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河水静静流淌，如同时间冲刷不走的伤痛。
他想起幼儿园时，老师让画全家福。
他画了自己和父亲，犹豫再三，还是在旁边加了个模糊的女性轮廓。
老师问那是谁，他说是妈妈。
"她去哪儿了呢？"老师温和地问。
"她去天上摘星星了，等摘够了就会回来。"年幼的李明天真地回答。
现在想来，那番话多么可笑。
02
十三岁那年的一个雨夜，李明发高烧到39度多。
父亲出差在外，他一个人在家，浑身滚烫。
摸索着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那头嘈杂得很。
"爸...我发烧了，很难受..."
"你再忍忍，我让邻居王阿姨过去看看你。"
挂了电话，李明蜷缩在被窝里，眼泪无声滑落。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有一双温柔的手抚摸他的额头。
高烧中，他似乎看到母亲站在床前，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当他伸手想要触碰时，幻影消散了。
第二天退烧后，他把这当作是一场病中的幻觉。
初中的课业越来越重，李明把全部精力投入学习。
好成绩是他获得父亲认可的唯一方式。
每次考试后，他把成绩单小心翼翼地放在父亲面前。
"爸，我又是班级第一名。"
父亲会露出难得的笑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继续努力。"
李明想问："您会告诉妈妈吗？她会为我骄傲吗？"
但这些话最终都咽了回去。
初二那年，学校举办家长会。
班主任特意表扬了李明的优异表现。
会后，其他同学都被父母接走了。
只有李明和父亲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爸，妈妈为什么从来不参加家长会？"
父亲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工作太忙，抽不开身。"
"她到底在哪里工作？为什么十多年都不回来看我一眼？"
父亲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那天晚上，李明偷偷翻看了父亲的抽屉。
在一堆文件下面，他发现了一叠照片。
照片中的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笑得很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是李明五岁那年。
那一刻，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他把照片放回原处，心如刀绞。
初三的一次班会上，老师让每个学生说说自己的理想。
轮到李明时，他站起来，平静地说："我要成为一名律师。"
"为什么想当律师呢？"老师好奇地问。
"我要弄清楚，抛弃家庭的人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教室里一片寂静，老师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期末考试前夕，李明意外地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那是一位中年女性，和父亲低声交谈着什么。
看到李明回来，两人立刻停止了谈话。
"这是你李阿姨，我的同事。"父亲介绍道。
李明礼貌地打了招呼，转身回房间。
但他分明看到，"阿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
03
晚上，他听见父亲在阳台上打电话。
"不行，绝对不行！当初是你选择离开的，现在别来打扰他的生活。"
"他很好，不需要你的关心。等他考上大学，一切随他自己决定。"
李明站在门后，心跳加速。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父亲一直在阻隔他和母亲的联系。
初中毕业后，李明被市重点高中录取。
父亲破例带他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庆祝。
饭桌上，父亲罕见地喝了酒。
"你妈妈知道你考上重点高中，很为你高兴。"
李明的筷子顿在半空。
"她怎么知道的？你们还有联系？"
父亲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表情有些慌乱。
"偶尔会有联系，她一直关注着你的成长。"
"那为什么她不直接联系我？为什么不回来见我？"
父亲放下酒杯，长叹一口气。
"有些事情，等你再大一些......"
"我已经够大了！"李明打断父亲的话，"我有权知道真相！"
父亲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她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生活。"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李明心上。
原来一直以来的猜测是真的。
"所以她就这样抛弃了我们？"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为李明夹菜。
"多吃点，你太瘦了。"
高中的生活异常忙碌，李明沉浸在学习中寻求慰藉。
他很少和同学交流，更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班主任曾找他谈心，担忧他的心理状态。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有什么心事吗？"
李明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考个好大学。"
班主任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找我聊聊。"
高二那年，学校组织了一次家庭亲子活动。
每个学生都需要和父母一起完成一个小项目。
李明站在角落，看着同学们和父母嬉笑打闹。
父亲因为工作没能参加，他独自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李明，一起来吧，可以和我妈一组。"同桌热情地招呼他。
李明勉强笑了笑，加入他们的小组。
活动结束后，同桌的妈妈拉着他的手。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阿姨家，别客气。"
李明点点头，喉咙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回家路上，他经过一家母婴店。
橱窗里，一位年轻妈妈正为孩子试穿新衣服。
孩子开心地在镜子前转圈，母亲满眼都是宠溺的笑意。
李明站在那里，久久不能离去。
他想象着，如果母亲没有离开，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04
高三冲刺阶段，李明的状态越来越差。
他经常整夜失眠，即使睡着也会做噩梦。
梦中，他追逐着一个模糊的背影，怎么也追不上。
成绩开始下滑，曾经的年级前十，跌出了前五十。
父亲发现后，难得地发了脾气。
"你这是怎么了？马上就高考了，现在放松？"
李明木然地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
"如果你考不上好大学，将来怎么办？"
"妈妈会关心我考上什么大学吗？"李明突然问道。
父亲一愣，随即叹气。
"李明，别再想这些了，专心学习吧。"
"我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为我骄傲，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父亲放软了语气："她肯定希望你有个好前程。"
李明苦笑："所以她确实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
临近高考，李明的状态逐渐恢复。
他告诉自己，要用优异的成绩证明给那个抛弃他的女人看。
证明没有她，他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高考前夜，他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天加油，妈妈相信你。"
李明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颤抖。
他想回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删除了这条消息，关掉了手机。
高考成绩出来后，李明以优异的成绩被北京一所知名大学录取。
父亲难掩喜悦，破例买了一瓶红酒庆祝。
"爸，我考上北大了，妈妈知道吗？"
父亲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应该知道吧，她一直很关注你。"
"她现在在哪里？"李明直视父亲的眼睛。
父亲避开他的目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爸，别再骗我了。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有联系，对吗？"
父亲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她在上海，有自己的生意。"
"为什么不让她联系我？"
"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我不想让她时不时出现，影响你的生活。"
李明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我有权决定是否见她，而不是由你替我做决定！"
父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等你大学毕业吧，成年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想见她随时可以。"
李明不再说话，但心中已有了决定。
九月，李明踏入了向往已久的大学校园。
宽阔的校园，崭新的宿舍，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他的室友小林是个阳光开朗的男生，来自浙江。
"你爸妈怎么没来送你？"小林好奇地问。
"我爸工作脱不开身，我妈...我妈不在家里住。"李明含糊地回答。
大学的课业并不像高中那样紧张。
李明有了更多的自由时间，但也多了更多的思考空间。
他开始关注离婚、抚养权等法律话题。
法学院的图书馆成了他常去的地方。
他想知道，母亲当年是否有权利带走他。
大一的心理学选修课上，教授讲到了"亲子依恋"理论。
"童年缺失母爱的孩子，往往在成年后会有情感依附障碍。"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李明紧锁的心门。
课后，他独自在校园的小湖边坐了很久。
水面倒映着天空的云彩，飘忽不定。
就像他对母亲模糊的记忆，真假难辨。
大学里，不少同学开始谈恋爱。
小林也交了女朋友，经常不在宿舍。
李明却始终保持距离，不敢靠近任何女生。
"你该试着交个女朋友，别总闷在宿舍。"小林劝他。
李明摇摇头："我怕自己不会爱人。"
"怎么会？你看起来挺温柔的啊。"
"我怕我会像我妈一样，随时可以抛弃亲人。"
小林不再说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二那年，李明加入了学校的法律援助协会。
他参与了一个关于争取抚养权的案件。
一位单亲母亲正努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我离婚是因为受不了家暴，不是不爱孩子！"那位母亲哭诉。
李明默默记录着，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母亲离开也有她的苦衷？
第一次，他开始思考事情的另一面。
回到宿舍，李明鼓起勇气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妈妈当年为什么离开？是不是因为你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这些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就别再提了。"
"我有权知道真相！"
"她爱上了别人，就这么简单。"父亲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李明握紧手机，不知该说什么。
挂了电话，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母亲真的只是因为爱上别人，就可以抛下年幼的儿子吗？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05
大二暑假，李明留在北京实习，没有回家。
他在一家法律咨询公司找到了实习机会。
工作之余，他开始在网上搜索母亲的信息。
只知道她在上海，姓张，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天，他在整理父亲寄来的资料时，无意中看到一张银行卡对账单。
上面有一笔固定的转账记录，每月从上海某账户转入。
金额不大，但持续了十多年。
账户名是"张晓梅"。
李明心跳加速，这应该就是母亲的名字。
他立刻在社交网络上搜索这个名字，结果数以千计。
没有更多信息，他暂时无法确定哪一个是母亲。
大三开学后，李明选修了心理咨询课程。
老师建议学生做一次自我分析，探索童年创伤。
李明写下了长达数千字的自白，字字泣血。
"我不恨她选择了自己的幸福，我只恨她从未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老师看后，建议他尝试原谅母亲。
"不原谅她，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李明苦笑："如何原谅一个连面都见不到的人？"
大三下学期，李明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你好，请问是李明吗？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李明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你妈妈很想见你，但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
"她知道我在北京上大学？"
"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敢贸然打扰你。"
李明冷笑一声："十五年了，现在想起来打扰我了？"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可以，你应该亲自去问她。"
电话那头留下一个上海的地址，便匆匆挂断了。
李明将那个地址输入地图软件。
那是上海市中心一个高档社区。
看来母亲这些年过得不错。
他犹豫再三，决定等毕业后再做打算。
大四的毕业论文，李明选择了《离婚案件中未成年子女抚养权的法律思考》。
导师对这个选题有些意外。
"你对这个领域很感兴趣？"
李明点点头："这对我很重要。"
写作过程中，他查阅了大量案例。
一些母亲放弃抚养权的案例，让他心情复杂。
毕业答辩那天，导师特意问了他一个问题。
"如果母亲有特殊原因放弃抚养权，后来又想重新建立联系，你认为法律应该如何平衡各方利益？"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回答：
"法律应该保障孩子的知情权和选择权，而不是由任何一方替代决定。"
论文获得了优秀评价，李明却没有丝毫喜悦。
毕业典礼上，同学们都有父母陪伴。
李明的父亲因工作原因没能前来，他一个人坐在角落。
同学小林的母亲看到他形单影只，特意过来搭话。
"李明，毕业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先去上海看看。"
"上海？有工作机会？"
李明摇摇头："去见一个人。"
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
李明婉拒了几家律所的offer，决定先处理自己的心事。
父亲对他的决定感到不解。
"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我想先去上海，见见妈妈。"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联系上她了？"
"不算是，但我有她的地址。"
父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去吧，也许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临行前，父亲递给他一个信封。
"这是你妈妈这些年寄来的信，我一直没给你。"
李明震惊地接过信封，里面满满一叠信件。
最早的一封日期是他七岁那年，最近的一封是去年。
每封信里都附有照片，记录着他的成长。
这一刻，李明感到一阵眩晕。
原来母亲从未真正离开，只是被阻隔在他的生活之外。
他愤怒地看着父亲："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父亲低着头："我只是不想你被伤害两次。"
李明将信件小心收好，没有立刻拆阅。
他想留在路上慢慢看，也借此整理自己的情绪。
06
七月的上海，热浪滚滚。
李明站在陌生的城市，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
按照地址，他来到了一片高档住宅区。
保安拦住了他："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找张晓梅女士。"
保安打量着他："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是她儿子。"
这句话似乎产生了魔力，保安的表情瞬间变了。
"您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
几分钟后，一个中年女性匆匆赶来。
"你是小明？真的是你？"
李明愣住了，这个女人他并不认识。
"您是......"
"我是你妈妈的好友，你可以叫我林阿姨。张晓梅现在不在家，但她很快就会回来。"
李明被带到一栋豪华的别墅前。
"这就是你妈妈的家，你先进去等她吧。"
推开门，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映入眼帘。
墙上挂着几幅油画，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
最引人注目的是壁炉上方的照片墙。
那里居然挂满了李明从小到大的照片。
每一个重要时刻都在，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入学，大学录取...
李明站在照片墙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妈妈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林阿姨轻声说。
"那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一走就是十五年？"
林阿姨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还是等她自己来回答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李明的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汗。
十五年了，他终于要见到抛弃他的母亲。
门开了，一个优雅的中年女性走了进来。
看到站在客厅的李明，她的手提包滑落在地。
"小明...真的是你..."
李明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试图在记忆中寻找对应的影子。
她比照片上显得更加苍老，眼角有了明显的皱纹。
但那双眼睛，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李明艰难地开口，声音却哽咽了。
张晓梅上前一步，想要拥抱儿子。
李明后退一步，避开了这个拥抱。
"先告诉我，为什么抛下我们，为什么十五年不见我一面？"
张晓梅的眼中涌出泪水。
"小明，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你爱上了别人，就抛弃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张晓梅摇摇头："不是因为爱上别人...至少不全是..."
"那是为什么？"
张晓梅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见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了。"
"谁？那个让你抛弃家庭的男人吗？"
"是他，没错。李明，我请求你，先不要判断，至少等见过他再说。"
李明冷笑一声："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你抛弃亲生儿子十五年不见！"
07
张晓梅开车带着李明离开了别墅。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李明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万千。
"我们要去哪里？"
"医院。"张晓梅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明皱起眉头："医院？他生病了？"
张晓梅没有回答，只是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
"如果他只是生病了，这不能成为你抛弃我们的理由。"
"小明，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有什么复杂的？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了新欢抛弃旧爱的老套故事。"
张晓梅的眼角渗出泪水，但她没有辩解。
车子停在一家三甲医院门前。
这是上海市最好的医院之一，专门治疗重症患者。
电梯里，李明注意到母亲的神情越来越紧张。
"他病得很重？"
"已经住院三年多了。"
李明冷笑一声："所以你陪了他十二年，就为了这三年？"
张晓梅只是摇头，没有解释。
电梯到达十五楼，重症监护病区。
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医护人员匆忙穿梭。
张晓梅在一间病房前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小明，无论你看到什么，请记住，我从未停止爱你。"
李明没有回应，眼神冰冷。
张晓梅轻轻推开门，示意李明进去。
病房内，一台呼吸机发出规律的声响。
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
多条管子连接在他身上，监控仪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李明的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就是这个男人，夺走了他十五年的母爱。
他大步走到病床前，想要看清这个"情敌"的样貌。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李明如遭雷击，全身僵硬。
"这……这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