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冬天冷得刺骨,风卷着雪花砸在脸上,像刀子划过。
考察队一行人挤在帐篷里,围着火堆取暖,林教授却盯着地图,眼睛发亮。
那天,他们找到了一座石殿,埋在冰层下不知多少年,石门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林教授推开石门,寒气扑出来,带着一股怪味,他皱了皱眉,却没停下脚步。
队员小李跟在后面,低声嘀咕:“这地方不对劲,太安静了。”
林教授没理他,举着手电往里走,光线扫过墙壁,照出一片模糊的影子。
突然,一道白光从深处炸开,亮得让人睁不开眼,小李喊了一声:“教授,退回来!”
可话音刚落,石殿里传出一声惨叫,像野兽被困住的嚎叫。
队员们冲进去,林教授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插进眼眶,血顺着指缝滴下来,染红了冰面。
他喘着气,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看见了帝目……”
“教授,你说什么?”小李扑过去,想拉他起来,可林教授已经不动了。
其他队员愣在原地,有人喊:“快出去,这地方有鬼!”
可还没跑两步,他们一个个眼神变了,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魂。
一个接一个,他们抓起刀,或用手,直接挖自己的眼睛,嘴里齐声喊:“我看见了帝目……”
血腥味呛得人想吐,石殿乱成一团。
救援队赶到时,天已经黑了,暴风雪刮得更猛。
石殿里空荡荡的,只剩血迹和冰壁上的字,小李的尸体靠在墙边,手里还攥着刀。
队长王刚蹲下来,盯着那些血字,低声说:“帝目?这是什么东西?”
没人答得上来,风吹进来,呜呜作响,像在笑。
消息传出去,长白山成了禁地,可没人知道,那白光背后藏着什么。
徐寒坐在北京的小公寓里,窗外车流声嗡嗡作响,像一群困倦的蜜蜂。
他35岁,头发有些乱,脸上带着常年熬夜留下的倦意,手边摊着一本没写完的书稿。
桌上的咖啡凉了,他盯着空白的页面,脑子里却一片雾气,怎么也下不了笔。
作为考古学家,他曾是圈子里的明星,三年前在西域破解了一座千年古墓的秘密,那时候报纸上全是他的名字。
可如今,他只想躲起来,远离那些需要拼命的探险。
他出生在东北长白山脚下,父亲是护林员,沉默寡言,每天背着枪巡山。
母亲是个历史老师,总爱讲些山里的怪谈,比如天池怪兽和埋在雪下的古神。
徐寒小时候最喜欢听这些故事,趴在炕上,眼睛亮晶晶地问:“妈,那神真的有眼睛吗?”
母亲笑笑,摸着他的头说:“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你会找到它。”
那时候,他觉得长白山像个大宝藏,等着他去挖。
可长大后,他才明白,探险不是故事书里的冒险,而是真刀真枪的生死。
三年前,他在新疆的沙漠里失去了一个朋友,叫张岩,是个爱笑的家伙。
那天,他们钻进一座塌方的墓室,张岩走在前面,头顶的石板突然砸下来,血溅了徐寒一身。
他喊着张岩的名字,手刨得满是血,可人已经没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碰过高危任务,宁愿窝在城里写书,也不愿再闻泥土和血的味道。
“徐老师,你的故事真没劲。”一个学生在上课时偷偷说过这话,声音不大,却像针扎进他心里。
他知道自己的课干巴巴的,讲的全是书本上的东西,没了从前探险时的激情。
他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他开始怀疑,那些风光不过是过去,自己现在不过是个被困住的废人,连提笔的力气都没了。
那天晚上,电话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电话里风声很大,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寒,山里不太平,你听说了没?”
徐寒皱眉,问:“啥不太平?”
父亲停了一下,低声说:“考察队的事,还有护林员,一个个不见了,山里怪得很。”
徐寒心里一紧,长白山的事他早看到新闻,可没往深处想。
“爸,你别乱跑,我过几天回去看看。”他挂了电话,盯着窗外发呆。
长白山的名字像块石头,压在他胸口。
他不想回去,那地方有太多回忆,可父亲的声音里带着害怕,他从没听过父亲这样。
母亲去世后,父亲一个人守着山,他不能不管。
“就回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他自言自语,起身收拾东西。
行李很简单,一把刀,几本书,还有母亲留下的笔记本。
他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是他小时候和父母在山里的合影。
照片里的他笑得傻乎乎,手里攥着根树枝,像个小探险家。
收拾完,他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眼角多了几条细纹。
他苦笑了一下,低声说:“徐寒,你还能干啥呢?”
徐寒坐在北京的小公寓里,窗外车流声嗡嗡作响,像一群困倦的蜜蜂。
他35岁,头发有些乱,脸上带着常年熬夜留下的倦意,手边摊着一本没写完的书稿。
桌上的咖啡凉了,他盯着空白的页面,脑子里却一片雾气,怎么也下不了笔。
作为考古学家,他曾是圈子里的明星,三年前在西域破解了一座千年古墓的秘密,那时候报纸上全是他的名字。
可如今,他只想躲起来,远离那些需要拼命的探险。
他出生在东北长白山脚下,父亲是护林员,沉默寡言,每天背着枪巡山。
母亲是个历史老师,总爱讲些山里的怪谈,比如天池怪兽和埋在雪下的古神。
徐寒小时候最喜欢听这些故事,趴在炕上,眼睛亮晶晶地问:“妈,那神真的有眼睛吗?”
母亲笑笑,摸着他的头说:“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你会找到它。”
那时候,他觉得长白山像个大宝藏,等着他去挖。
可长大后,他才明白,探险不是故事书里的冒险,而是真刀真枪的生死。
三年前,他在新疆的沙漠里失去了一个朋友,叫张岩,是个爱笑的家伙。
那天,他们钻进一座塌方的墓室,张岩走在前面,头顶的石板突然砸下来,血溅了徐寒一身。
他喊着张岩的名字,手刨得满是血,可人已经没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碰过高危任务,宁愿窝在城里写书,也不愿再闻泥土和血的味道。
“徐老师,你的故事真没劲。”一个学生在上课时偷偷说过这话,声音不大,却像针扎进他心里。
他知道自己的课干巴巴的,讲的全是书本上的东西,没了从前探险时的激情。
他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他开始怀疑,那些风光不过是过去,自己现在不过是个被困住的废人,连提笔的力气都没了。
那天晚上,电话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电话里风声很大,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寒,山里不太平,你听说了没?”
徐寒皱眉,问:“啥不太平?”
父亲停了一下,低声说:“考察队的事,还有护林员,一个个不见了,山里怪得很。”
徐寒心里一紧,长白山的事他早看到新闻,可没往深处想。
“爸,你别乱跑,我过几天回去看看。”他挂了电话,盯着窗外发呆。
长白山的名字像块石头,压在他胸口。
他不想回去,那地方有太多回忆,可父亲的声音里带着害怕,他从没听过父亲这样。
母亲去世后,父亲一个人守着山,他不能不管。
“就回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他自言自语,起身收拾东西。
行李很简单,一把刀,几本书,还有母亲留下的笔记本。
他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是他小时候和父母在山里的合影。
照片里的他笑得傻乎乎,手里攥着根树枝,像个小探险家。
收拾完,他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眼角多了几条细纹。
他苦笑了一下,低声说:“徐寒,你还能干啥呢?”
徐寒在北京的日子像一潭死水,翻不出一点浪花。
他每天早上醒来,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楼下的车声吵得人心烦。
他泡一杯咖啡,坐在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书稿还停在第三章,半个字也没动过。
他想写点什么,可脑子里空空的,像被掏干净的壳。
他叹口气,靠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低声说:“这日子,真是没劲透了。”
公寓不大,收拾得还算整齐,可总有股霉味散不掉。
墙角堆着几箱书,都是考古和历史的,边角发黄,像他现在的状态。
他试着翻开一本,读了两页就扔一边,眼睛酸得不行。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北京的天空永远是灰的,看不到星星。
他嘀咕:“这鬼地方,连个喘气的地方都没。”
白天,他有时去大学讲课,学生坐得稀稀拉拉,没几个认真听。
他站在讲台上,讲着古墓的结构和历史背景,声音干巴巴的,像在背书。
有个学生低头玩手机,偷偷说:“徐老师以前不是挺牛吗?现在怎么跟个老学究似的。”
徐寒听见了,假装没听见,可心里像被扎了一刀。
他讲完课,收拾东西就走,连多待一分钟都不想。
晚上,他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里全是琐碎的事,没什么意思。
长白山考察队的消息跳出来,他皱了皱眉,随手换了台。
他不想看那些血腥的标题,可画面还是钻进眼里——石殿、血迹、遗言。
他关了电视,揉揉太阳穴,低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离我远点。”
可心里却像被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试着写书,可灵感像枯井,挤不出水。
编辑打来电话,语气不太好:“徐老师,你这稿子再拖下去,真没法交差了。”
他敷衍两句,说:“我尽量,快了。”
挂了电话,他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敲不出一个字。
他苦笑:“快个屁,连自己都骗不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觉得自己像个困兽,关在笼子里转圈。
朋友偶尔约他吃饭,他推说忙,其实是不想见人。
他怕他们问:“徐寒,你咋不探险了?当年多风光啊。”
他不想回答,因为答案太疼——张岩的死像根刺,卡在他心里,拔不出来。
那天晚上,电话又响了,是父亲的声音。
风声从听筒里钻出来,刺得耳朵疼。
父亲说:“小寒,山里不太平,护林员一个接一个失踪。”
徐寒皱眉,问:“跟考察队的事有关?”
父亲停了一下,低声说:“不好说,可山里怪得很,你回来一趟吧。”
挂了电话,徐寒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手机没放下来。
他不想回去,长白山是他的根,可也是他的伤疤。
他起身倒了杯水,水凉得像冰,喝下去胃里发紧。
他低声说:“爸,我在这儿挺好,回不回去有啥用?”
可话说完,他自己都不信。
第二天,他照常去上课,学生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讲到一半,手机震了一下,是条新闻推送:长白山封山,考察队事件疑有新进展。
他愣了一下,手指点了进去,屏幕上跳出几张模糊的照片,石殿的影子若隐若现。
他关了手机,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脑子里全是父亲的话。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风吹得树枝乱响,像在敲门。
他闭上眼,耳边却响起张岩的声音:“徐寒,别怂啊,下去看看多刺激。”
他猛地睁开眼,喘着气坐起来,满头冷汗。
他低声骂:“刺激个屁,你死了我还得活。”
他起身走到桌前,翻出母亲的笔记本,随手翻到一页。
上面写着:“长白山的秘密藏在深处,别轻易碰。”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有点抖。
他小时候觉得这是冒险的邀请,可现在看,像个警告。
他低声说:“妈,你到底知道啥?”
没人回答,房间安静得让人发慌。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冷风灌进来,吹得脸发麻。
他看着远处的高楼,灯光刺眼,可一点暖意都没。
他忽然觉得,这城市像个大牢,把他锁得死死的。
长白山的事像根线,慢慢缠上他。
他不想去,可父亲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晃。
他叹口气,靠着窗框,低声说:“回去就回去,看看又能咋样。”
可说完,他心里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第二天,他收拾了东西,买了票,坐上火车。
窗外景色模糊成一片,他靠着椅背,手指攥着母亲的笔记本。
徐寒下了火车,踩着小镇的石板路,风夹着雪粒打在脸上。
他背着包,走进一家小饭馆,点了碗热汤面,暖暖身子。
饭馆里人不多,老板娘忙着端菜,电视挂在墙上,声音嘈杂。
他啃着馒头,眼睛扫过去,电视里正播长白山的新闻,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皱了皱眉,低声说:“这事还没完啊。”
门外脚步声响,一个男人推门进来,穿着厚棉服,脸上冻得发红。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抬头看见徐寒,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徐寒?你咋回来了?”
徐寒抬头一看,是韩冬,老朋友,地质学家,当年一起探过险。
他放下筷子,拍拍凳子说:“老韩,坐这儿,暖和暖和。”
韩冬坐下来,搓着手,点了个热茶。
他瞅着徐寒,眼里有点急切,低声说:“你回来正好,山里的事你听说了吧?”
徐寒点点头,喝了口汤,没吭声。
韩冬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考察队那事,不是意外,我查了点东西,太邪乎了。”
徐寒放下碗,擦擦嘴,问:“啥邪乎?你别又瞎折腾。”
韩冬苦笑,掏出一本破旧的手抄本,往桌上一放,说:“你看看这个,满族的,讲了个‘帝目’,说是上古的玩意儿。”
徐寒接过来,手指翻开,黄纸脆得像要碎,上面写着:“帝目,神之眼,窥人心,见者诅。”
他皱眉,看了韩冬一眼,说:“这不就是传说吗?你信这个?”
韩冬摇头,喝了口茶,低声说:“信不信不重要,可石殿那地方,地质不对劲,磁场乱得像闹鬼。”
他顿了顿,又说:“我怀疑考察队撞上了啥不该碰的东西。”
徐寒盯着手抄本,脑子里转得快。
他想起母亲讲的故事,长白山深处有神,眼睛盯着人间。
他低声问:“你查到啥了?”
韩冬从包里掏出一张图,摊开,指着上面说:“这是石殿的位置,周围的地层不正常,像被啥压过。”
饭馆里人声小了点,老板娘端着盘子走过来,瞅了他们一眼。
徐寒把图收起来,低声说:“老韩,你又想拉我下水?”
韩冬笑笑,眼里有点急:“你不去谁去?就咱俩这经验,能搞明白。”
徐寒没说话,手指敲着桌子,心里有点乱。
他不想趟这浑水,可韩冬的话像钩子,勾着他往前走。
他叹口气,说:“我得想想,这事不简单。”
韩冬点头,拍拍他肩膀:“行,你想想,可别拖太久,山里的事拖不得。”
吃完饭,两人出了饭馆,风更大了,雪花糊得睁不开眼。
韩冬裹紧衣服,说:“我在镇上租了个地方,明天带你看点东西。”
徐寒皱眉,问:“啥东西?”
韩冬笑得有点神秘:“考察队的记录,吓人得很。”
他们分开后,徐寒回了旅馆,躺在床上翻手抄本。
那字歪歪扭扭,像老人写的,后面还提了句:“帝目在山,眠于冰下。”
他心里一跳,低声说:“冰下?这跟石殿有啥关系?”
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疑问。
夜深了,窗外风吹得呼呼响,他闭上眼,却睡不着。
他想起三年前,张岩死前也说过:“下去看看,多刺激。”
他猛地坐起来,喘着气,低声骂:“刺激个屁,我不想再死人了。”
可韩冬的话在他脑子里转,甩不掉。
他知道,韩冬不是瞎闹的人,这家伙一根筋,查到啥都不会放手。
他低声说:“老韩,你这是逼我啊。”
他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冻得他一哆嗦。
外面黑乎乎的,远处山影模糊,像个蹲着的大兽。
他盯着看了半天,心里沉甸甸的。
长白山的事,像张网,慢慢把他罩住了。
他叹口气,低声说:“妈,你说的眼睛,是不是这玩意儿?”
第二天早上,他收拾好东西,去找韩冬。
韩冬在个破仓库里,桌上摊着一堆纸,乱得像垃圾堆。
他抬头见徐寒,咧嘴笑:“来了?我就知道你跑不了。”
徐寒没好气地说:“少废话,拿东西给我看。”
韩冬递过来一叠文件,说:“这是考察队的日记,最后几页,你自己看。”
徐寒接过来,翻开一看,字迹慌乱,最后一句是:“光太亮了,我看见了帝目。”
他手一抖,抬头看韩冬,低声说:“老韩,这趟水有多深,你心里有数吗?”
韩冬点头,眼里有点红:“有数,可不去查,我睡不着,你呢?”
徐寒没答,攥着文件,手心出了汗。
徐寒跟着韩冬出了小镇,天刚亮,风冷得像刀子割脸。
他们带了几个帮手,背着装备,踩着厚雪往山里走。
路上静得吓人,只有靴子踩雪的吱吱声,树枝上积雪一抖一抖,像在喘气。
韩冬走在前头,手里攥着地图,低声说:“石殿就在前面,再走两小时就到。”
徐寒点点头,裹紧衣服,没吭声。
山路不好走,雪没过膝盖,每一步都费劲。
徐寒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韩冬给他的日记,字迹乱得像鬼画符。
他低声嘀咕:“这些人到底看见啥了?”
韩冬回头瞅他一眼,说:“别瞎想,到了就知道了。”
可他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眼圈黑得像没睡过觉。
到了石殿遗址,天色暗下来,风卷着雪花打转。
石门被封死了,周围散着一堆破东西:血干了的日记本、摔烂的仪器,还有几把弯了的刀。
徐寒蹲下来,捡起一本日记,翻开一看,里面写着:“光刺眼,像有东西活着,盯着我。”
他皱眉,低声说:“这啥意思?光还能活?”
韩冬没答,拿根撬棍敲石门,咚咚响,像敲在心上。
他喘着气说:“得进去看看,不然白来了。”
徐寒站起来,拦住他,低声说:“老韩,你冷静点,这地方邪门得很。”
韩冬瞪他一眼:“邪门也得查,这是科学,不是鬼故事。”
两人争了几句,气氛有点僵。
徐寒心里翻腾,想起张岩死的那天,也是这么倔,结果没回来。
他低声说:“我不想再死人了,进去也得有个计划。”
韩冬叹口气,点点头:“行,听你的,先查外围。”
他们绕着石殿走了一圈,雪地里有些痕迹,像被风吹散的脚印。
徐寒蹲下摸了摸,雪硬邦邦的,手冻得发麻。
他皱眉说:“这脚印不正常,太大了。”
韩冬凑过来,看了看,低声说:“可能是野兽,可这形状不对,像人。”
帮手小张是个年轻小伙,胆子大,拿着手电到处照。
他忽然喊:“徐哥,这儿有东西!”
徐寒跑过去一看,是个破背包,里面塞着考察队的记录。
他翻开一页,字迹抖得厉害:“我们不该进来,它在看我们。”
他心里一紧,低声说:“老韩,这不是野兽干的。”
韩冬接过去看了看,眼里闪着光:“这就是证据,得挖开石门。”
徐寒没拦他,可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他想起母亲的笔记本,那句“别轻易碰”,像根刺扎在脑子里。
他低声嘀咕:“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天黑得更快了,风吹得人站不稳。
他们搭了个帐篷,躲进去避风,点了个小炉子取暖。
小张啃着干粮,说:“徐哥,这地方咋这么瘆人?我老觉得有人盯着。”
徐寒笑笑,没接话,可他自己也有这感觉,像有双眼睛藏在雪里。
韩冬摊开地图,指着石殿说:“明天挖开这儿,里面肯定有答案。”
徐寒盯着地图,手指敲着膝盖,低声说:“答案是啥我不怕,我怕咱们出不去。”
韩冬拍拍他肩膀:“有我在,别怂。”
夜里,风更大了,帐篷抖得像要塌。
徐寒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日记上的字。
他闭上眼,耳边好像有声音,低低的,像在笑。
他猛地坐起来,喘着气,低声说:“这地方真他妈邪门。”
第二天一早,他们开始挖石门,雪铲得满天飞。
挖了半小时,门缝露出来,黑乎乎的,像张开的嘴。
韩冬兴奋地说:“快了,就差一点!”
徐寒没说话,手里攥着刀,心跳得快。
门挖开时,一股冷气扑出来,带着股怪味。
韩冬拿手电照进去,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
小张探头往里看,忽然喊:“那儿有脚印!”
徐寒挤过去一看,雪地上果然有双大脚印,直直往深处走。
他愣了一下,低声说:“这脚印是新的,谁留的?”
韩冬没答,眼神有点慌,可还是说:“进去看看,不查清楚我咽不下这口气。”
徐寒没拦他,可心里翻江倒海,像掉进了冰窟。
他们站在门口,风吹进来,呜呜响,像在警告。
徐寒攥紧刀,低声说:“老韩,这一步迈出去,咱可能回不来。”
韩冬回头看他,笑得有点硬:“回不来也得试,你说呢?”
徐寒站在石殿门口,风从里面吹出来,冷得刺骨。
他攥着刀,手心出了汗,眼睛盯着那双脚印,黑乎乎的深处像张大嘴等着他们。
韩冬拿手电照进去,光晃得墙上影子乱动,他低声说:“走吧,查清楚就没事。”
徐寒没动,喉咙发紧,低声说:“老韩,我感觉不好,别硬上。”
韩冬回头瞪他一眼,声音有点急:“你怕啥?不进去咋知道真相?”
徐寒咬咬牙,没再拦,跟着他往里走。
小张和其他帮手跟在后面,脚步声在石殿里回荡,像敲鼓。
墙上刻满怪纹,像一只只眼睛,盯着人发毛。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手电光晃来晃去,照出地上的雪,脚印更深了。
徐寒蹲下来摸了摸,雪湿乎乎的,像刚踩过。
他皱眉说:“这脚印是新的,谁在这儿?”
韩冬没答,往前走得更快,手电光扫到深处,墙角有个黑影。
他们走近一看,是尊大石像,足有三米高,样子模糊,像人又不像。
石像脸上嵌着两块晶石,亮得刺眼,像活的眼睛盯着他们。
小张凑过去,嘀咕:“这啥玩意儿?怪吓人的。”
徐寒心里一跳,低声说:“别靠太近,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可话刚说完,小张眼神变了,直勾勾盯着晶石,像丢了魂。
韩冬也凑过去,盯着那光,手电掉在地上,咔哒一声。
徐寒喊:“老韩,别看!”
可韩冬没动,眼珠子不动,像被钉住了。
徐寒冲过去拉他,手刚碰到,他猛地回头,眼里全是血丝。
“徐寒,你没看见吗?它在动!”韩冬声音抖得厉害,手指着石像。
徐寒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晶石的光更亮了,像在跳。
其他帮手也围过来,盯着那光,眼神慢慢空了。
小张忽然喊:“我看见了!”然后扑向石像,手里刀一挥,捅进自己眼睛。
血喷出来,溅了一地,小张倒下去,嘴里还喊:“我看见了帝目……”
徐寒脑子嗡一声,喊:“都别看,闭眼!”
他拉着韩冬往后退,可另一个帮手也疯了,抓起石头砸自己脸,血肉模糊。
韩冬回过神,喘着气说:“这他妈是啥?咱们撞邪了!”
徐寒没答,心跳得像擂鼓。
他盯着晶石,光越来越亮,石殿开始抖,墙上的眼纹像活了一样。
他低声说:“这不是自然的东西,得跑!”
可脚刚动,耳边响起低语,像从脑子里钻出来的:“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