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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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儿子"。七十岁的李国强颤抖着手指按下接听键，
"明明啊，你终于想起爸爸了。"
"爸，我有事跟你说。"电话那头李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就是那套老房子……"
李国强握紧手机，耳边响起了儿子接下来几个字，"我想让你把它过户给我。"
三个月了，自从被送进敬老院，儿子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连个电话都少得可怜。
而今天，突然打来这通电话，居然是为了房子。李国强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
"爸？你在听吗？"儿子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这是我唯一的东西了……"李国强嘴唇发白，说不出话来。
当年拼死拼活买下的那套房子，是他唯一的依靠，如今儿子竟要他拱手相让。
"您放心，过户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李明的语气突然变得格外温柔。
李国强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他想起了昨天在院子里听到的一对老夫妻的遭遇——
房子过户后，子女立刻将他们送去了条件更差的敬老院，此后音信全无……
01
李国强入住锦绣敬老院整整三个月零五天了。他数得很清楚，每天早上睁开眼，
第一件事就是在日历上打一个叉。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等待。
等待那个承诺会常来看望他的儿子出现。一开始，他把日历放在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
想着万一儿子来了，能看到自己对他的期待。后来，他把日历塞进了抽屉深处，
连自己都不愿意面对那一个个无人探望的日子。
"李老师，今天感觉怎么样？关节还疼吗？"敬老院的王院长端着药走进来。
她是退休护士长，专业又热心，对李国强格外照顾。
"好多了，谢谢王院长。"李国强勉强笑了笑，收起刚才电话中的情绪。
"叫我王阿姨就行，咱们都是同龄人。"王院长把药和水递给他，顺势在床边坐下，
"刚才我路过，好像听见您在打电话？是儿子打来的吧？"
李国强咽下苦涩的药片，点点头。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心里乱成一团。
"他说要我把房子过户给他。"李国强声音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这羞耻的要求。
王院长眉头一皱，放下水杯："怎么突然提这个？"
"说是需要资金周转。"李国强叹了口气，"三个月没来看我，一来就是为了房子。"
"李老师，您可要想清楚。那套房子是您唯一的保障。"王院长语重心长地说。
李国强望向窗外，秋天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上，落叶缓缓飘下。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喃喃自语："他是我儿子啊。"
02
三个月前的那个夏日午后，李国强正在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小区里散步。
自从妻子去世后，这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情。走到小区角落的老槐树下，
他习惯性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受着生活的气息。
忽然，一阵剧痛从膝盖处传来。李国强闷哼一声，弯腰揉着膝盖。关节炎又犯了，
最近一年，这种疼痛越来越频繁。他咬着牙，撑着长椅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一个踉跄，
整个人向前栽去。"老爷子，小心！"路过的年轻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谢谢，谢谢。"李国强满头大汗，脸色煞白。
"您没事吧？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院？"年轻人担忧地问。
李国强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
回到家后，李国强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敷着冰袋。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
他却无心观看。手机响了，是儿子李明。
"爸，听说您今天在小区摔倒了？"李明的声音里带着责备，"都说了多少次了，
您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太危险。"
"谁告诉你的？"李国强有些惊讶。
"刘阿姨看见了，给我打的电话。"李明说的是邻居，"爸，我跟蓉蓉商量过了，
您不能再一个人住了。要不这样，我们给您找个敬老院，有专业人士照顾，
您的关节炎也能得到及时治疗。"
"敬老院？"李国强握紧电话的手不自觉地发抖，"我不去那种地方！"
"爸，您别激动。现在的敬老院条件很好，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再说，我们每周都会去看您，一家人也能经常团聚。"李明的语气很坚决。
李国强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膝盖越来越不争气，独居确实存在危险。
但敬老院……那不是被子女遗弃的老人去的地方吗？
"爸，您就当帮我们个忙。我和蓉蓉工作都很忙，孩子也要上学，
实在照顾不过来。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会自责一辈子的。"李明继续说服道。
最终，在儿子的软磨硬泡下，李国强妥协了。
入住敬老院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李国强带着简单的行李，
跟着儿子儿媳来到了市郊的锦绣敬老院。
"爸，这里环境不错吧？"李明指着四周的绿化，"听说这里的医疗设施也很完善，
您的关节炎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
李国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空落落的。
儿媳张蓉东张西望，一脸嫌弃："价格倒是不便宜，一个月五千多，
比我们小区的物业费还贵。"
"蓉蓉！"李明使了个眼色，低声呵斥。
办理好入住手续，李明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爸，您放心住下，我们每周都会来看您。"
李国强勉强笑了笑："嗯，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惦记我。"
送走儿子儿媳，李国强站在窗前，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眶湿润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那是家里的钥匙，虽然已经用不上了，但他舍不得丢弃，
那是他对家的最后一点牵挂。
03
"李老师，吃药时间到了。"
李国强从回忆中惊醒，看见王院长端着药走进来。回想起刚才那通要房子的电话，
他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李老师，你这是怎么了？"王院长关切地问。
李国强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王院长递给他一杯温水："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李国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王院长，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这么久不来看我，今天突然打电话来，居然是为了要房子？"
王院长坐在床边，轻声道："李老师，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工作忙，
也许他确实有困难呢？"
"我知道他忙，但三个月连个面都见不到，电话也很少，就连我生病住院那次，
也只是护工通知他，他随便问了几句就没了下文。"李国强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如今直接要房子，我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您跟他谈过您的感受吗？"
李国强摇摇头："我怕他嫌我啰嗦。现在的孩子不像我们那个年代，
对父母言听计从。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扰。"
"李老师，亲情是互相的。如果只有您一个人付出，时间久了，您会很辛苦的。"
王院长语重心长地说。李国强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王院长，你有孩子吗？"
"有啊，一个儿子，现在在加拿大。"王院长笑着回答。
"他多久回来看你一次？"
"一年一两次吧，不过他常给我视频，几乎每周都通话。"王院长说着，
掏出手机给李国强看她儿子一家的照片，"这是他们去年回来过年时拍的。"
李国强看着屏幕上幸福的一家人，心里更加难受了。他想起前几天过生日，
期待了一整天儿子的电话或者到访，结果只收到一条简短的祝福短信。
"李老师，关于房子的事，您想好了吗？"王院长问道。
李国强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套房子是我和老伴一辈子的心血，
当初买房就是为了给明明结婚用的。后来他工作了，有了自己的家，
我们就住在那里养老。现在老伴走了，我也住进了敬老院，那房子空着确实可惜。
但就这么给他，我心里总是没底。"
"您担心什么呢？"
李国强垂下眼睛："我怕房子一过户，他连这点联系都不会有了。
毕竟，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他的了。"
04
晚饭后，李国强在院子里散步，缓解膝盖的疼痛。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他满头白发上，显得格外苍老。
"老李，一个人发什么呆呢？"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他在敬老院的室友张大爷。
李国强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膝盖疼，出来走走。"
张大爷是个开朗的老人，虽然年纪比李国强大，但精神矍铄，每天都乐呵呵的。
最让李国强羡慕的是，张大爷的子女很孝顺，隔三差五就来看望，带着好吃的，
陪老人聊天。
"今天我儿子又送来了我爱吃的红烧肉，你尝尝。"张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盒。
李国强摆摆手："不用了，我刚吃过晚饭。"
"怎么了老李？今天看你闷闷不乐的。"张大爷收起保温盒，关切地问道。
李国强叹了口气，简单把儿子要房子的事情告诉了张大爷。
张大爷听完，沉思片刻："老李啊，我看你这个情况，得先弄清楚儿子为什么要房子。
如果是真有困难，作为父亲，帮一把无可厚非。但如果只是贪图便宜，那就得好好考虑了。"
"他说是资金周转，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李国强犹豫地说。
"那你得问清楚啊！这可不是小事。"张大爷拍了拍李国强的肩膀，"要我说，
你干脆答应见面谈，当面问个明白。"李国强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见了面，拗不过他，就心软了。"李国强苦笑道。
张大爷摇摇头："老李，你这毛病得改改。儿子再大，也是儿子。你是他爹，
不能什么事都由着他。我看你就是太惯他了。"李国强不做声。他知道张大爷说得对，
但几十年的习惯很难改变。从李明小时候起，他就是个好脾气的父亲，对儿子有求必应。
妻子在世时，常说他把儿子惯坏了，但他总反驳说孩子不容易，工作压力大，
做父母的应该多体谅。
"老李，跟你说个事。"张大爷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7号楼的刘爷爷吗？"
李国强点点头。刘爷爷是最近才入住敬老院的，比他们年纪大，身体也不太好。
"他前天跟我聊天，说他儿子把他的房子卖了，答应每月给他一笔钱养老，
结果一开始还行，后来越来越少，最后干脆断了联系，把他送到这里就不管了。"
张大爷一脸惋惜地说。李国强心里一沉。这种情况他也听说过，但从没想到会发生在身边。
"我不是说你儿子也会这样，但人心难测啊。"张大爷继续道，"现在的年轻人，
有些只顾自己，不管老人死活。你看那个刘爷爷，可怜啊，一把年纪了，
连个依靠都没有。"李国强沉默不语。他和儿子的关系本就不亲近，
如果房子都给了，以后会不会更加疏远？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
"老李，你是老师出身，应该比我看得明白。财产是小，亲情才重要。
但现在的社会，没有财产，亲情也很难维系啊。"张大爷意味深长地说。
夜色渐深，两位老人各怀心事地回到房间。李国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
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床前，照亮了墙上他和妻子儿子的合影。
那是李明大学毕业时拍的，三人站在学校门口，笑得灿烂。
那时候，一切都还充满希望。
05
李国强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他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儿子。
"爸，昨天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李明开门见山地问。
李国强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半，儿子居然这么早就打来电话。
"明明，这事我想当面谈谈。"李国强小心翼翼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吧，那我今天下午请假，去敬老院接你，咱们回家谈。"
李国强有些意外，儿子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这三个月来，
他一直盼着儿子来看他，今天终于等到了，虽然是为了房子的事。
"好，我等你。"李国强说完，挂断了电话。
吃过早饭，李国强提前收拾好了自己。他换上了最整洁的衣服，甚至还特意理了理头发。
他想在儿子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了。
"李老师，打扮得这么精神，是有客人要来吗？"王院长遇到他，笑着问道。
"我儿子下午要来接我，说是回家谈事情。"李国强难掩兴奋地说。
王院长看出了他的心情："一定是为了房子的事吧？李老师，您想好了吗？"
李国强的笑容僵住了："还没有。我想听听他的具体情况再做决定。"
"李老师，不管您做什么决定，都要为自己考虑。"王院长意味深长地说，
"房子是您的保障，不能轻易放弃。"
李国强点点头，但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儿子真的有困难，他不会袖手旁观。
那套房子迟早是儿子的，现在给他又何妨？只要儿子能多来看看他，他什么都愿意给。
一上午，李国强都坐立不安。他不停地看表，生怕错过了儿子的到来。
午饭都没吃好，一直站在敬老院大门口张望。
下午一点，两点，三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儿子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李国强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终于，在下午四点半，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敬老院门口，李明从车上下来。
"爸。"他走到李国强面前，脸上看不出多少喜悦。
"明明，你来了。"李国强激动地抓住儿子的手，眼眶湿润了。三个月没见，
儿子似乎瘦了，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等很久了吧？抱歉，公司有点事耽误了。"李明歉意地说，但语气中带着疲惫。
"没事没事，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李国强笑着说，"回家吧，好久没回去了。"
上车后，李国强忍不住问东问西："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小浩上学还顺利吗？蓉蓉身体好吧？"
李明简短地回答着，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都挺好的。公司最近有点忙，
小浩上周期中考试第三名，蓉蓉这段时间加班多，有点累。"
"那你们要注意身体啊，别太累了。"李国强关切地说。
车子很快到了李国强的老房子。这套房子位于市中心老小区，是他和妻子几十年前买的，
虽然有些老旧，但地段很好，如今已经升值不少。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三个月没人住，屋子里有些潮湿。李国强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墙上的老照片，客厅里的沙发，厨房里的餐桌……每一样都承载着他的回忆。
"爸，坐吧，我们谈谈。"李明指了指沙发。李国强点点头，坐在自己以前最常坐的位置上。
李明给父亲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对面，开门见山地说："爸，是这样的。
我最近确实遇到了点麻烦，公司裁员，我的职位也不太稳定。加上小浩上高中了，
学费和补习费很高，家里开支大，手头比较紧。"
李国强心疼地看着儿子："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我能帮的一定帮。"
李明继续说："前段时间，我看中了一套学区房，首付还差一部分。想来想去，
就想到了您这套房子。您现在住在敬老院，也用不上这房子。我想，
如果您能把房子过户给我，我就可以拿去抵押贷款，解决眼前的困难。"
李国强听着儿子的话，心里越来越不安："明明，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公司真的要裁员吗？"
李明眼神闪烁："是的，最近经济不景气，公司效益不好。"
"那学区房呢？真的那么急吗？小浩不是在上初中吗？"
"爸，您不懂。现在好学校竞争激烈，越早准备越好。"李明有些不耐烦地说。
李国强总觉得儿子话里有话，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斟酌着问道："明明，
你老实告诉爸爸，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李明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没有啊，就是我说的那些。"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谁啊？"李国强疑惑地问。
李明的脸色变了："可能是蓉蓉，我告诉她我们在这里。"
门打开，张蓉急冲冲地走了进来，看见李国强愣了一下："爸，您也在啊。"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在？"李国强有些不满地说。
张蓉尴尬地笑了笑，拉着李明到一边小声说着什么。李国强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但能感觉到气氛不太对。过了一会儿，李明回到沙发前："爸，我们继续谈吧。"
李国强直视儿子的眼睛："明明，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明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爸，实话跟您说吧。我前段时间投资了一个项目，
结果赔了不少钱。现在债主催得紧，如果不尽快还钱，后果很严重。"
李国强震惊地看着儿子："投资？赔了多少？"
"一百多万。"李明低声说。
"这么多？"李国强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能做这么冒险的事？"
"爸，我也是想多赚点钱，改善家里条件。"李明辩解道，"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
"那你们的积蓄呢？不够还吗？"
"都用来交了首付。"李明的声音更低了。
李国强一头雾水："你不是说缺首付吗？怎么又说都用来交首付了？"
李明和张蓉对视一眼，气氛更加尴尬了。
"爸，不瞒您说，我瞒着蓉蓉投资的，家里的积蓄确实都用来交了首付。
现在我需要再筹一笔钱还债，原本想瞒着蓉蓉把事情解决了，但她还是发现了。"李明坦白道。
张蓉在一旁冷笑："我就知道有问题！这几天东躲西藏的，原来是瞒着我赔了钱！"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李明有些恼怒地说。
"担心？你现在让我怎么不担心？一百多万啊！"张蓉几乎是喊出来的。
"够了！"李国强突然提高了声音，两人立刻安静下来。
"明明，我问你，这钱如果不还，会怎么样？"李国强严肃地问。
李明咬了咬嘴唇："爸，我借的是高利贷。如果不还，他们会派人来催债，到时候会很麻烦。"
"高利贷？"李国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能碰这种东西！"
"爸，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李明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您就帮我这一次吧，
把房子过户给我，让我解决这个麻烦。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常去看您。"
李国强陷入了沉思。儿子的确遇到了大麻烦，作为父亲，他应该帮忙。
但这套房子是他唯一的财产，如果就这么给了儿子，他以后靠什么生活？更何况，
他听说过太多老人把房子给了子女后被冷落的故事。
张蓉突然插话："爸，您别担心。房子过户后，我们肯定不会忘记您的。
您现在住的敬老院条件这么好，我们会按时付费，还会常去看您。"
李国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熟悉的街景，
回忆起了和妻子一起生活的岁月。这套房子承载了太多回忆，他舍不得，
但又不忍心看着儿子陷入困境。
"明明，"他转过身，声音平静，"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
李明立刻露出喜色："爸，您说，什么条件都行。"
李国强深吸一口气："我要你搬到敬老院，和我一起住一个月。"
06
"什么？"李明和张蓉异口同声地惊呼。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李明皱起眉头。
李国强缓缓走回沙发，坐下来："我的意思很简单。
我想让你体验一下我这三个月来的生活，感受一下我的处境。一个月后，
无论你是否改变想法，我都会把房子过户给你。"
"爸，这不可能。"李明断然拒绝，"我有工作要做，有家庭要照顾，怎么可能住到敬老院去？"
"请假，就当陪我一段时间。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李国强态度坚决。
李明转向妻子，寻求支持："蓉蓉，你说这可能吗？"
张蓉却一反常态，若有所思地说："其实，这个主意不错。你爸这三个月确实挺孤单的，
你陪陪他也好。再说，现在那些人催得这么紧，你躲一阵子也是好的。"
李明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说，一时语塞。
李国强继续道："明明，你想想，我这一辈子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你妈生病那几年，我省吃俭用，就是不想拖累你。她去世后，我也尽量不麻烦你们。
现在我就提这么一个要求，你都不答应，我怎么能放心把房子给你？"
李明犹豫了。一方面，债主的压力让他急需这套房子；
另一方面，父亲的要求确实不算过分。
"爸，真的非这样不可吗？"李明试图讨价还价。
李国强点点头："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一个月后，无论如何，房子都是你的。"
沉默良久，李明终于妥协："好吧，我答应您。但公司那边我需要安排一下，
不能马上就去。"
"没问题，你安排好了随时可以来。"李国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李明开车送父亲回敬老院，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敬老院门口，李国强下车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明明，爸爸不是刁难你，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些事情。"
李明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您放心，我会来的。"
回到敬老院，王院长见他回来，关切地问道："李老师，谈得怎么样？"
李国强把事情经过简单告诉了她，王院长听完，赞许地点点头："李老师，
您这招真高明。让他亲身体验一下，肯定会有感触的。"
李国强苦笑："希望吧。不过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他答不答应住一个月还是个问题。"
"您放心，我会帮您安排好一切的。"王院长拍了拍他的手背。
接下来的几天，李国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儿子的到来。
他不知道李明是否真的会兑现承诺，或者只是敷衍他，拖到他失去耐心。
第五天早上，一辆出租车停在敬老院门口，李明提着行李走了进来。
"爸，我来了。"他站在李国强面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但到底还是来了。
李国强欣喜若狂，眼眶湿润了："明明，你真的来了。"
"我答应您的事，肯定会做到。"李明放下行李，环顾四周，"我这一个月就住在这里？"
"嗯，王院长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就在我隔壁。"李国强激动地说。
在儿子入住敬老院的第一周，李国强心情格外好。每天一早就起来，
等着儿子一起吃早饭。他带着李明熟悉敬老院的环境，介绍他认识的朋友，
参加各种活动。李明虽然有些不适应，但看在父亲高兴的份上，还是陪着他配合。
然而，到了第八天，情况开始变化。李明整日闷在房间里玩手机，很少出来。
偶尔出门，也是匆匆忙忙，像是在逃避什么。每次李国强敲门找他聊天，
他总是借口工作忙，不愿多说。"明明，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散散步吧。
"李国强站在儿子房门口，热情地邀请。
李明头也不抬："爸，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您自己去吧。"
李国强失望地离开了。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愿意理他了？
晚上，李国强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李明的说话声，应该是在打电话。他本不想偷听，
但儿子提高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注意。
"我受够了这里！每天老头老太太围着我问东问西，问我工作，问我家里，
像是审犯人一样。我爸更是缠人，一刻都不得安宁！"李明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我知道房子重要，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才第八天啊，还有二十多天呢！
我怕我会发疯！"
"别提那些了，你想办法再拖拖债主，等我拿到房子，一切都好说。什么？
不行啊……那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对了，你去看过敬老院没有？就是郊区那个便宜的。条件怎么样？
我想着等房子到手，就把我爸转过去，省点钱。反正他也不懂这些。"
李国强站在门外，如遭雷击。他一步步后退，最终瘫坐在自己的床上，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以为儿子是真心陪伴他，原来只是为了敷衍他，
等着拿到房子。更让他心碎的是，儿子竟然打算把他送到条件更差的敬老院去。
是什么让他们的关系变成了这样？李国强回想起李明小时候，多么粘人，
多么依赖他。那时候，父子之间充满了爱和信任。而现在，他在儿子眼中，
竟然只是个累赘，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痛苦中，李国强做了一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