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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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岁的年纪,我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了这世间的冷暖,
却不曾想到,人生最深刻的一课,竟是在我花甲之年才学到的。
当陈志远的那些照片被摊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五年来苦心经营的平静生活在那一刻崩塌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多么庆幸自己及时醒悟,
否则那八十万存款,怕是要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而我,不过是那个黄昏岁月里又一个被骗的傻老太太。
01
清晨六点,我习惯性地睁开眼,阳光正从窗帘缝隙中斜射进来,在床头柜上形成一道金线。
这是我退休后第五个年头的普通一天,也是丈夫离开我的第五年。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老花镜,轻轻推了推鼻梁,开始日常规划。
今天上午带外孙浩浩去公园,中午做顿饭给女儿送去医院,下午老同事聚会,晚上回来练字。
生活规律得像是被量尺丈量过,每一寸都安排妥当,既没有惊喜,也不会有意外。
「妈,我先把浩浩送过来了,医院今天有个急诊,我得提前过去。」
女儿雨婷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揉着眼睛的六岁外孙。
「你呀,又不吃早饭了?人这一辈子啊,不把身体顾好,再有钱有什么用?」我习惯性地唠叨着,接过外孙的小书包。
雨婷整理了一下头发,神色疲惫:「妈,你就别操心了,忙完这阵子我就注意。浩浩的午饭我放冰箱里了,热一下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送走女儿,家里又只剩下我和小外孙。
浩浩很快沉浸在他的动画片中,而我望着客厅墙上丈夫的照片,心里那个熟悉的空洞又浮现出来。
五年了,这屋子里除了周末女儿一家的匆匆造访,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达「四季茶馆」,这是我和几位退休老同事每月的固定聚会地点。
刚推门进去,就听见王淑华那熟悉的爽朗笑声。
「哎呀,徐惠珍,你可算来了!我可跟你说啊,今天特意给你介绍个人!」
王淑华冲我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说,「咱们学校对面那个机械厂的退休副厂长,条件可不错,退休金上万,人也有教养。」
我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那里曾经有枚丈夫送我的戒指,虽然戒指早已因为关节肿大取下来锁在首饰盒里,但习惯还在。
「淑华,你又来这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呀。」
「六十多岁怎么了?现在人均寿命都八十多了,你还有二十年好活呢!你看你,退休金七千,还有存款,自己有房有车,多好的条件,干嘛要一个人过啊?」
我没回答,只是推了推眼镜。心里却忍不住想,确实,这日子久了,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女儿忙,外孙小,老朋友们各有各的生活。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会对着丈夫的照片自言自语,可照片里的人永远只是笑,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不会在我感冒时递上一杯热水,也不会在电视剧精彩处和我讨论剧情。
「人这一辈子啊……」我刚想说些什么,王淑华却打断了我。
「别又来你那套大道理!下周二,就这儿,我让老陈过来,你也来,就当认识个朋友,行不行?」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轻点了点头。也许,生活可以有些不同。
回家路上,我绕道去了丈夫的墓地。
站在墓碑前,我轻声说:「老刘,你说我这样做对吗?只是认识个朋友而已,我……我有时候真的很孤独。」
墓地安静得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是某种默许。
02
周二下午,我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了茶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壶菊花茶,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老花镜,推了推鼻梁,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这人到底什么样呢?」我忍不住想象着。
我已经五年没有和异性有过超出社交范围的接触了,突然要见一个被介绍的男士,说不紧张是假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王淑华领着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士走了进来。
那男人看上去六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着深蓝色休闲西装,举止儒雅大方。
「惠珍,给你介绍,这是陈志远,原机械厂副厂长,现在退休在家,平时喜欢书法和旅游。老陈,这是我同事徐惠珍,退休小学高级教师,书法也写得好。」
王淑华一边介绍一边拉开座位坐下。
陈志远微笑着向我伸出手:「久仰久仰,徐老师气质就是不同。」
我有些拘谨地和他握了握手,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陈志远很健谈,从天气聊到最近的老年大学活动,又谈到了各自的兴趣爱好。当得知我喜欢书法时,他眼睛一亮。
「咱们这个年纪,能有共同爱好是难得的缘分啊。」
陈志远边说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平时也写一些,虽然比不上徐老师这样专业的。」
谈话间,我才知道陈志远是个爱读书的人,对古诗词颇有研究。
他谈吐不凡,举止得体,与我印象中那些退休厂长的粗犷风格截然不同。
尤其是当他谈起莫奈的印象派画作时,那种对美的独特见解让我颇感惊讶。
「徐老师,我们这代人啊,年轻时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欣赏艺术,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却发现时间过得太快。」
陈志远感叹道,「所以我现在特别珍惜能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交流的机会。」
两个小时的茶聚,在愉快的交谈中很快过去。临走时,陈志远主动提出想看看我的书法作品,并邀请我参加下周的老年大学书法班。
回家路上,王淑华兴奋地追问我的感受。
「还行吧,挺有修养的一个人。」我故作平静地回答,心里却忍不住回想陈志远谈论艺术时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陈志远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他会送来一些名家字帖,偶尔约我去听音乐会,有时还会带些自己做的糕点。
他懂得如何让一个女人感到被重视——记得我喜欢什么茶,记得我怕冷会随身带一条薄围巾,甚至记得每次我讲述的小故事细节。
一个月后的周末,陈志远第一次来到我家。他带了一盆兰花和一本精装的《宋词三百首》。
见到我的外孙浩浩,他显得格外亲切,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木头拼图送给浩浩。
看着外孙欢呼雀跃的样子,我心里泛起一丝温暖。
「徐老师,你的字真是越看越有味道。」陈志远站在我书房的书法作品前,赞叹不已,「这笔法老辈人都少见了。」
「哪里哪里,就是闲来无事练着玩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感到由衷的高兴。多久没有人这样认真地欣赏我的作品了?
黄昏时分,陈志远起身告辞。
在门口,他突然转身说:「徐老师,下周日市里有个书画展,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犹豫了一下,推了推眼镜,点点头答应了。
目送他离开后,我关上门,靠在门后,心跳得像个小姑娘。
「我这是怎么了?」我自言自语道,「人这一辈子啊,难道真的还能重新开始吗?」
03
「妈,你认真的吗?你对那个陈志远了解多少就往来这么频繁?」
周末晚饭后,雨婷皱着眉头,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质问我。
我没想到女儿会反应这么强烈。
「雨婷,我和陈先生只是普通朋友,都是退休老人,有共同话题罢了。」
「普通朋友?」雨婷放下手中的盘子,「那他为什么三天两头送东西来?还带浩浩去动物园?妈,你别忘了,现在骗老人的手段有多高明!」
我感到一阵心烦,放下筷子:「雨婷,我今年六十三岁了,不是八十三岁,我有自己的判断力。陈先生是个有修养的人,我们只是聊聊天,参加些老年活动,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什么危险人物了?」
「网上那些被骗的老人,哪个不是被说得天花乱坠?」
雨婷打开手机,翻出几条新闻,「你看看这些!『退休教师陷入黄昏恋,三十万养老金打水漂』、『六旬老太爱上同龄男,房产过户后对方失踪』……这些难道还不够引起警惕吗?」
我推了推眼镜,心里有些不舒服。「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老糊涂了,再说我也没打算把钱给谁啊。」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雨婷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是担心你。爸爸走了五年,你一个人生活我就很不放心,现在又认识这么个人……」
我叹了口气:「雨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妈妈也有自己的生活啊。这些年我什么时候给你添过麻烦?你工作忙,浩浩的事情我尽量帮忙分担,可是妈妈也需要说话的人啊。」
雨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存折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这句话刺痛了我。「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把存折交给他?雨婷,我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妈,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雨婷有些慌乱地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累了,你们回去吧。」我站起身,背对着女儿,不想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泪水。
送走女儿一家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机开着,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女儿的话虽然难听,但不无道理。
我对陈志远了解多少呢?他的背景、家庭、过往……这些我都只是从他口中得知,从未核实过。
第二天一早,陈志远打来电话,说买了两张话剧票,想邀请我一同观看。我犹豫了一下,婉拒了。
「怎么了,徐老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电话那头,陈志远的声音充满关切。
「没什么,就是……我女儿昨天来过,她对我们的交往有些顾虑。」我如实相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理解。」
陈志远的声音变得柔和,「换做是我女儿,我想她也会有同样的担忧。这样吧,不如我们约个时间,让令千金也一起吃个饭,大家认识一下,消除一些误会,您看如何?」
他的提议出乎我的意料,我略一思考,答应了。
一周后,在市中心一家不算太高档但环境雅致的餐厅里,我、陈志远和女儿雨婷坐在一起吃晚饭。
气氛一开始有些尴尬,但陈志远很会活跃场合,不一会儿就引导话题转向了雨婷的工作和浩浩的教育问题。
「现在孩子教育压力确实大,我女儿的孩子也在上小学,光奥数班一个月就要两千多。」陈志远感叹道。
「您的女儿在哪工作?」雨婷问道,语气中带着试探。
「在南方,深圳一家外企。」陈志远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全家福照片,「这是去年春节回来拍的。」
雨婷接过手机,仔细端详着照片。「那您老伴……」
「去世三年了,肺癌。」陈志远的声音低沉下来,「所以我特别能理解徐老师的处境。失去伴侣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饭后,陈志远主动买了单,并送了雨婷一盒进口巧克力,说是给浩浩的。
临别时,他真诚地对雨婷说:「年轻人有顾虑是正常的。我和令堂只是普通朋友,彼此有共同语言,能一起参加些活动,排解一下孤独而已。请你放心,我绝对尊重徐老师,也尊重你们全家。」
回家的路上,雨婷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对我说:「妈,那个陈叔叔,感觉人还不错。但是你自己一定要保持警惕,特别是涉及到钱的问题。」
我点点头,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女儿不那么强烈反对了。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和陈志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周围是嬉戏的孩子和散步的老人。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平静和幸福。
04
三个月过去了,我和陈志远的关系日益亲密。
每周三和周六,我们都会在老年大学的书法班见面;周日有时去听音乐会,有时去公园散步;平日里,偶尔一起买菜做饭,分享各自拿手的家常菜。
这一天,陈志远提议去郊外看红枫。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我特意穿了件米色风衣,还带了条薄围巾。
「这颜色真衬您。」陈志远笑着帮我整理了一下围巾,「徐老师这几个月气色好多了,整个人都年轻了。」
我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都是老太太了,还年轻什么。」
「在我眼里,您永远优雅动人。」
陈志远的目光柔和,「这些年,我见过不少失去伴侣的老人,有的消沉颓废,有的郁郁寡欢。能像您这样依然保持热爱生活的态度,实在难得。」
红枫林中,满目火红,风吹过,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我们走在林间小道上,时而谈论诗词,时而感叹自然之美。
「徐老师,我有个想法。」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上,陈志远突然停下脚步,「我们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孤独终老。子女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总是打扰他们。我在想,我们何不结伴而行,互相照应呢?」
我愣住了,不确定他话中的含义。「你是说……」
「我是说,」陈志远轻轻握住我的手,「我们可以考虑在一起生活。不一定非要结婚,但至少可以互相有个照应。您觉得呢?」
我的心跳加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太突然了。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理解。」陈志远并未强求,「您可以慢慢考虑,我会等您的答复。」
回家的路上,我的思绪格外混乱。
和陈志远在一起的这几个月,确实是退休后最充实快乐的时光。他博学多识,懂得关心人,最重要的是,他理解丧偶老人的那种特殊孤独感。
但另一方面,女儿的担忧、社会上层出不穷的老人被骗新闻,以及我内心深处对重新开始一段关系的恐惧,都让我犹豫不决。
晚上,我辗转难眠,起身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
「如果你还在,该多好啊。」我对着丈夫的照片喃喃自语,「你会告诉我该怎么办的,对吗?」
照片里的人依旧微笑着,没有回答。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月光如水般洒在窗台上。
我突然想起丈夫生前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珍儿,人生短暂,要活得快乐。」
第二天一早,我给陈志远打了电话。「我想通了。」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试着更进一步,但我希望一切都能循序渐进。」
「太好了!」陈志远的声音充满喜悦,「我保证,会让您的决定变成人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放下电话,我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镜中的老妇人眼角有了笑纹,眼神比几个月前明亮了许多。
「人这一辈子啊,」我轻声说道,「或许真的可以有第二次幸福。」
那一刻,我做出了这五年来最冒险的决定,可我全然没想到,这个决定,居然会让我后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