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到底要怎样？
妈妈凭什么干涉我的爱情？"
我砸碎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声音嘶哑。
"小川，她不适合你！"
母亲倔强地站着，
"那个女人年薪80万，985名校毕业，你永远活在她阴影下！"
"我爱她！"
"听妈一次，娶个门当户对的，十年后你会感谢我！"
"绝不可能！"我摔门而出，却不知这争吵将改变我的一生。
01
2011年初，我在一家国企担任基层职员，月薪4500元。父亲早逝，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她是那种传统而固执的中国母亲，对我的婚姻有着近乎偏执的规划。
"门当户对"是她的金科玉律。每当我提起恋爱，她总是先问对方家庭背景、工作单位、收入水平，然后摇头说"不合适"。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直到遇见林梦瑶。
那是公司年会上，我抽中了高级健身卡，揣着"新年新气象"的念头去了健身房。
"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看到一个身材修长、气质出众的女孩正微笑看着我。
"我可以教你正确的姿势。"
她伸出手，"林梦瑶。"
就这样，我认识了她。梦瑶比我大一岁，985名校毕业，在一家跨国企业担任高级经理，年薪80万。当她得知我月薪不过四五千时，眼中没有丝毫轻视，反而称赞我"有潜力"。
"收入只是暂时的，人品和能力才是长久的。"她说这话时那么自然，让我既感动又有压力。
我们开始约会。梦瑶生活精致但不铺张，有时会买单，但从不让我感到自卑。她对未来有明确规划：35岁成为部门总监，40岁前晋升副总裁。
"你呢？有什么规划？"她问我。
我窘迫地说："希望五年内能当上科长吧。"
"太保守了！"
她笑着说，"你应该设定更高的目标。我可以帮你介绍更好的工作机会。"
她的自信和进取心深深吸引了我。恋爱三个月后，我鼓起勇气带她回家见母亲。
灾难就此开始。
母亲从农村出身，靠着缝纫厂的工作和父亲微薄的收入把我抚养长大。见到光鲜亮丽的梦瑶，她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吃饭时，梦瑶谈起她的工作和规划，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小川，你配得上这样的姑娘吗？"母亲突然发问，语气犀利。
餐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阿姨，小川很优秀，我们很合适。"梦瑶微笑着回应。
"是吗？"母亲冷笑，
"你们合适在哪里？你年薪80万，我儿子才5万多。你住洋房，我儿子连20平米的小屋都是租的。你出入高档场所，我儿子连健身房都是靠抽奖。"
"妈！"我尴尬地打断她。
梦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阿姨，爱情不是用金钱衡量的。我欣赏小川的为人，他有潜力有前途。"
"姑娘，你年轻不懂事。"母亲语气缓和了些，"现在你看他有潜力，将来你会嫌他没出息。收入差距太大的婚姻，迟早会出问题。"
梦瑶握紧我的手："阿姨，我理解您的担忧，但请相信我们的感情。"
母亲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等你们结婚，搬出去住，我就信了。"
回去的路上，梦瑶一直安慰我："别担心，长辈总是需要时间接受。我会努力获得你妈妈的认可。"
我感动地抱紧她："对不起，我妈妈性格固执，请你多担待。"
梦瑶笑着说："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挑战。"
然而，母亲的反对远比我想象的激烈。从那天起，她几乎每天都"洗脑"：
"那姑娘看上去光鲜亮丽，谁知道背后有什么问题？"
"你们结婚后，她的朋友会瞧不起你，她的家人会看不起你，你每天活在自卑中。”
"你赚的钱，连她一个包都买不起，长此以往怎么过？"
"等她遇到更好的，立马就把你甩了。"
我一开始坚决反驳，但母亲的唠叨如同滴水穿石，日复一日地消磨着我的意志。更糟的是，她开始有意制造矛盾。
有次梦瑶专程买了补品探望母亲，母亲当着她的面倒进了垃圾桶："我吃不惯这么贵的东西。"
梦瑶脸色煞白，但什么也没说。
另一次梦瑶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母亲故意穿着土气的旧衣服，在梦瑶精心布置的餐桌前大声抱怨："这西餐吃不饱，回家我还得煮碗面。"
每次冲突后，我都陷入两难。一方面，我心疼梦瑶受到的羞辱；另一方面，我无法完全忽视母亲的顾虑——收入差距确实存在，生活圈子确实不同。
梦瑶似乎察觉到我的动摇，某天晚上她认真地问："小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合适？"
"不是的！"我急忙否认，"我只是担心将来生活中的实际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你习惯高档消费，我却要精打细算。你的朋友都是精英，而我的同事都是普通人。将来如果有孩子，教育理念可能也不一样..."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惊讶于心中竟藏着这么多疑虑。
梦瑶沉默了一会，说："这些都是可以磨合的。爱情不就是互相适应、共同成长吗？"
02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足够坚固，直到母亲生病住院，医生说她情绪低落导致免疫力下降。
"儿子，"母亲虚弱地拉着我的手，"妈这辈子就你一个亲人。你要是执意娶那个姑娘，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我心如刀绞："妈，您别这么说。"
"我听说咱们单位王主任的女儿不错，是个中学教师，工资稳定，性格温和，最重要的是，她能理解咱们的生活。"
"妈，我有女朋友了。"
"那姑娘再好，也不是你的良配。儿子，你听妈一次，娶个门当户对的，十年后你会感谢我。"
我烦躁地走出病房，在走廊里抽了三根烟。这时候，主管打来电话："小川，你最近工作状态很差，出了什么事？"
我把困境简单说了。主管沉默片刻："我只问你一句，如果听你妈妈的，二十年后你会后悔吗？如果坚持己见，二十年后你又会怎样？"
这问题如鲠在喉。如果我与梦瑶在一起，我能融入她的世界吗？如果我放弃她，我能原谅自己吗？
回到病房，母亲正在睡觉，床头柜上放着她的老照片——年轻时的她和父亲，还有我小时候。照片背面写着："平凡的幸福最长久。"
那一刻，某种东西在我心里崩塌了。
晚上，我在小区楼下见到专程赶来的梦瑶。她刚开完会，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依然光彩照人。
"你妈妈怎么样了？需要我去看看吗？"她关切地问。
我摇头："她...情绪不太好。"
"让我猜猜，又是因为我？"梦瑶苦笑。
我沉默。夜风吹过，路灯在我们之间拉出长长的影子。
"梦瑶，"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分手吧。"
她愣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们不合适。"
"因为你妈妈？"
"不只是因为她。"我撒谎道，"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前途无量，而我只是个普通人。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选择了我。"
梦瑶的眼泪夺眶而出："你在说谎！我们明明很好！"
"对不起。"我转身就要走。
她拉住我的手臂："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我了！"
那一刻，我几乎要崩溃。但我想起母亲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句"十年后你会感谢我"。
"我不爱你了。"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后是梦瑶撕心裂肺的哭声。
回到家，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痛哭一场。第二天，我红着眼睛去医院，母亲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明白了。
"做得对，儿子。"
她拍拍我的手，"妈会给你找个好姑娘的。"
一周后，在母亲的安排下，我与王丽娜相亲。丽娜是中学语文教师，家庭普通，长相清秀，性格温和。
与梦瑶的光芒万丈不同，丽娜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奇却让人舒适。她似乎完全理解我的处境，从不给我压力。
"你母亲为你操心，是因为爱你。"丽娜轻声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脑海中却满是梦瑶的身影。
03
半年后，在母亲的催促下，我与丽娜订婚了。订婚当天，我偶然在社交媒体上看到梦瑶的近况——她升职了，成为部门经理，还买了新车。照片上的她笑容灿烂，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那一刻，我内心翻涌着懊悔和不甘。我丢下手机，一个人跑到阳台上抽烟。母亲跟了出来。
"后悔了？"她尖锐地问。
"没有。"我闷声回答。
"儿子，"
母亲难得放软语气，"妈也是为你好。你看丽娜多温柔体贴，将来肯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那个林小姐再优秀，也不适合你，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没有回应，只是望着远处的灯火出神。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婚礼很简单，两家人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没有豪华排场，只有简单的仪式和家宴。李母满脸笑容，为儿子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而自豪。
新婚之夜，丽娜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后悔吗？"
我摇头："不会。"尽管内心深处，我知道这是谎言。
婚后生活平淡如水。丽娜确实如母亲所说，是个贤惠的妻子——每天早起做早餐，晚上回家做饭，周末打扫房子。她的工资不高，但稳定，加上我的收入，生活过得去。
然而，我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想起梦瑶。每当看到她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的生活——出国旅行、参加高端聚会、事业蒸蒸日上——我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因为懦弱错过了更好的生活？
这种想法在丽娜怀孕后达到顶峰。看着她隆起的腹部，我突然意识到，我的选择不仅影响了自己，还决定了下一代的未来。如果我当初坚持与梦瑶在一起，现在的生活会怎样？我的孩子会不会拥有更好的教育和资源？
这些念头让我夜不能寐，甚至对丽娜产生了隐隐的怨恨——尽管理智上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你最近很烦躁，"
丽娜某天晚上轻声问我，"是工作不顺利吗？"
"没什么，"我敷衍道，
"就是有点累。"
我不能告诉她，我在怀疑自己的选择，在后悔与她结婚。那太残忍了。
女儿出生后，生活更加忙碌和紧张。丽娜休完产假就回去上课了，孩子白天主要由母亲帮忙照看。经济压力陡增，我开始兼职做些设计工作，常常熬到深夜。
"小川，你太累了，"
丽娜心疼地说，"我可以多接些家教课，增加收入。"
"不用，我能行。"我固执地拒绝，或许是在潜意识里证明自己不比梦瑶差。
就在我们勉强维持生活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平静。我的大学同学王铮在聚会上提起："听说你前女友林梦瑶离职创业了，好像很成功，投资人都抢着给她钱。"
这消息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我强装镇定："哦？什么项目？"
"科技咨询公司，听说估值已经过亿了。"
王铮啧啧称奇，"以她的能力，肯定能成功。"
回家路上，我心如刀绞。梦瑶果然如她所言，35岁前成了公司老板。而我呢？依然在国企当个小科员，勉强糊口。
那段时间，我几乎抑制不住去找梦瑶的冲动。我想告诉她我错了，我后悔了，我想重新开始。但每次打开手机，看到妻子和女儿的照片，我又退缩了。
丽娜察觉到我的异常，却从不追问。她只是默默地承担着家务和育儿的重担，给我足够的空间。她的体贴反而让我更加愧疚和烦躁。
"小川，"
一天晚上她突然问我，"你有没有后悔和我结婚？"
我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丽娜苦笑："我知道你经常看林小姐的社交账号。"
被戳穿的尴尬让我无地自容："对不起..."
"没关系，"
丽娜平静地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更喜欢她。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不要轻易放弃这个家。"
她的话让我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我突然明白，丽娜一直都知道，却选择了默默承受和等待。
"我不会放弃，"我握住她的手，
"我只是...有时候会想起过去。"
丽娜点点头："人总会想'如果当初'。但重要的是珍惜现在拥有的，而不是沉浸在可能性中。"
她的话让我沉思良久。也许，我一直在追逐一个幻影，而忽视了身边真实的幸福。
04
转眼到了2018年，七年过去了。我在单位凭借努力获得了提拔，成为部门主管，收入也有所提高。我们搬进了略大一些的房子，生活质量有所改善。
丽娜在学校的教学成绩突出，被评为"优秀教师"，受到学生和家长的高度赞誉。女儿聪明活泼，已经上小学了。
表面上看，我们的生活步入了正轨。然而，内心深处，我依然无法完全释怀对梦瑶的感情和遗憾。
直到一天，王铮突然打来电话："小川，你知道林梦瑶的事了吗？"
"什么事？"我心跳加速。
"她的公司出事了，好像是财务问题，被调查了。听说她现在情况很糟。"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我急忙上网搜索，果然看到相关报道：梦瑶的公司因涉嫌财务舞弊被调查，股价暴跌，投资人纷纷撤资。
我坐在电脑前，久久不能平静。曾经那个光芒四射的梦瑶，如今竟陷入如此困境。我甚至不知道该为她担忧，还是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晚上，丽娜见我心不在焉，轻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我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她梦瑶的情况。
丽娜静静听完，说："真遗憾。希望她能挺过去。"
她的宽容让我感到惭愧。换作是我，可能无法如此大度地面对妻子前任的消息。
"你不好奇我的反应吗？"我问。
丽娜微笑："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的心为之一震。在这七年里，丽娜从未质疑过我的选择，从未抱怨过生活的艰辛，也从未拿我与别人比较。她只是默默地支持我，陪伴我，信任我。
突然间，我对过去的执着感到可笑。是什么让我一直沉浸在"如果当初选择了梦瑶"的幻想中？是对财富的渴望？是对社会地位的追求？还是单纯的不甘心？
几天后，我做了一个令自己都意外的决定——联系梦瑶，看能否帮上忙。丽娜知道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鼓励我："如果力所能及，为什么不帮助曾经重要的人呢？"
我找到一位律师朋友，向他请教如何处理类似的财务危机。然后，我鼓起勇气给梦瑶发了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她很快回复了，语气平静而克制："谢谢关心，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我们约在一家普通咖啡厅见面。推门进去时，我几乎认不出她了——曾经光彩照人的女强人，如今面容憔悴，眼神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