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也想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在充满咳嗽的祖屋里

岁月分娩出摘了脐带的莲花

盘居阴暗处的鼠群

露出胆怯的光

弹痛了太阳的手指

阴阳怪气地说出胡话

霜风釆出舞曲

替北方的新年披上婚纱

我都到了这个岁数

还在为爱情迎合新娘

此刻那些阴茎短小的蚂蚁呢

正在轮番耕耘麦芽

有时我也想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逼退那些执念般的欲望

其本质一如那些苦难叙述苦难

暴风雪强加另一层暴风雪

啊,夜归人呐!

夜读水浒的人

爱,肯定是有的,

就像夜晚的寂寞出自思念。

夜读水浒的人,

不一定都能倒拔垂柳。

爱和恨,从来都在一起纠缠,

眉宇间留有我认识的影子。

那个死去的人,活着的面容

还栩栩如生——

望眼欲穿

今夜风很大,漏网之鱼的风很大

在那凌乱的杂草间

往事顺着平铺直叙的根茎

吮吸四周的火。那些噼里啪啦的火

那些一燃就着的火

在暗地星火燎原

妈妈,此去经年的爱

我们伫立村头,望着白了头的青衫客

望着读了四书五经的青衫客

啊,白居易们,你们在浔阳江头

都望眼欲穿了吗……

作者:叶小松,1964年生人,网名,普鲁米修斯(盗火者),读睡诗社专栏诗人,诗歌写作爱好者。部分诗歌收录于《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歌语言独特,诗绪敏捷,善于从生活的剪影中,挖掘出诗意的土壤,构筑诗的城堡。诗歌有自己独特的意味和特别,有一定的辨识度。


风,从北方来

仿佛有太多离别需要掩埋

风,从北方来

一阵紧似一阵

一次次倾斜衰草向地的姿势

是借着阴云

掩埋夕阳,又一点点拔出了

时隐时现的圆月

我还没有习惯你留给我的寒意

虽然无从选择。明天就是小雪

总想用别样的静默

掩埋你的影子,我知道

有些事物只是悄然冬眠

风依然没有停,一片银杏叶

滑入胸前,金黄而韧性

我随手拂去。因为我们

各有不可言说的孤行

阳光

其实,我一直暗念你

那么远,你总能给我

恰如其分的温暖

有时,我惊叹你的存在

你布施的昼夜,和阴晴盈缺

和我的悲喜无缝衔接

不遗忘任何物,包括

一丝蒲公英飘摇的绒毛

温良的,吮吸用你名字命名的花香

卑俗的,享受你虚假转身后的幽暗

只是,霾

成为你始终无法读懂的谜

蔚蓝里,此刻

你和那颗熟透的柿子,以及

那些怒放的枝条

重合

歉疚

对于空枝,目力所及

无不是和冬永恒的际遇

一种不可名状的歉疚,弥散开来

在吉他失调的和弦里

殷实发芽

楸子喊了喊落日,是为安慰

身旁苦楝的清冷

就像九月里发生的事

从未发生

拒绝夏,不是因为实过其言的暑情

是因为粉饰了太多的阴影

以及阴影下太多的冷饮

期盼冬,不是想急切看到

裹在衣帽里你温暖的笑靥

是想兑现

一份或圆润或腐烂的谜底

作者:房甲青,男,笔名亦歌亦哭,教师,山东临沂人。出版诗集《有一种心情》。代表作《有一种心情》、《该不该告诉你》、《巢》等。代表诗句:“生命里总有些清浅的记忆/一尘不染”等。


碎片

披着纱,把温柔滚了一地

还有支离破碎的月光

若不是分别,哪来的雨纷纷

笑的那么皎洁,分明是一个巨浪

扑上礁石,狂叫着被划伤离开

爱和友情,历史上从未分清过

大致是友情占据主导

端着酒杯,看爱情表演

吻是被飞出去的

爱情是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

事后品尝着苦果

像孟姜女

哭泣不能阻止一切

静坐看着夕阳

无奈的落去

无奈的咀嚼过去

在雨中

应该是狼狈不堪的时刻

应该是两个人相遇的场合

雨滴,没有听懂你们的命令

就撒下来了

不知哪颗雨滴代表你

湿的记忆可以烟雨迷蒙

那是十八岁的时候

上山的鞋带着青春的足迹

要不就一醉方休在烟雾中

要不就蒙头大睡在床笫间

一生中只有一次清醒

在满目迷离的雨中

把风引入空城

看看箜篌怎么玩空城计

她的哭泣,震动了天地

作者:双边散人:北京人,喜欢文学,写诗歌,小说,作品散见于各大平台。


秋水

文/张帆(湖北)

下山的夕阳

一定是得了相思病

那长长的秋水呀

红了半边天

南去的大雁

声声长,句句切

身在天空结对

影在水面对隅

秋水长

长不过思念

秋水共长天

思念长无边

思无望,念无及

放一只相思的小船

随秋水去漂流

管它何时能靠岸

秋天的正午:在院子里喝一杯茶,看一本书

文/张帆(湖北)

正午,白亮亮的阳光

在院子里撒了一层金子,落叶

也撒了一层金子,仿佛

这秋日大好的时光

此时的我,在院子里

泡一杯茶,看一本书

那些灿灿的金子,在茶杯发光

也在我的眼中闪亮

很久没有这样安静了

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空放自己

像茶一样心清境明

像文字一样舒缓抒情

虽然院外依旧嘈杂一片

人世间也是一片红尘

但,阳光是柔和的,风是柔和的

有这样的时刻,便足够了

人这一生,活着或死去

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何不喝一杯茶,看一本书

趁这秋日大好时光,逗一逗自己开心

爷爷的柿子树

文/张帆(湖北)

爷爷离开我们很多年了

可他的柿子树

还长在张家湾

并且树上的柿子

一年比一年结得多

张家湾,是爷爷出生的地方

也是埋他的地方,他的一生

像那一棵柿子树,把根扎在张家湾

不曾离开半步

故人难舍,故土难离

却终将要离去

爷爷出殡的那一天

柿子像送行者的眼睛

红了一树

爷爷离开我们很多年了

但他的柿子树

每年秋天到来的时候

就会为张家湾的每家每户

挂上一盏盏祈福求宁的红灯笼


惊蛰

为品味惊蛰

我从城里回到乡村

一个寂静的江南水村

傍晚雨来了,唦唦

是它的脚步声

随后接连几声的雷鸣

从云层里滚过,雨开始了

急行军。打开窗我听到了

久违的哇鸣,潮水般从屋后小圳传来

嘎嘎……嘎嘎一阵阵

如金属打击乐器

仿佛是幻觉

仿佛被蛙鸣包围

雷鸣蛙声的双重奏将我

正式带到了春天

在那一刻

惊蛰带来的欢喜

擦亮了冬日灰暗带来的小情绪

我不是我,我是一束蝴蝶兰

沿着时光隧道回到第二春

三月,花儿的庙会

迈进三月的门槛

江南处处在举办花儿庙会

个高的树木、个矮的小草

还有田野、山坡的油菜

提着阳光的丝线打开自己

油菜高举金黄的旗帜在风中摇曳

像一众金发美女跳着街舞

吱吱是空中飞鸟的喝彩

幸福的蜜蜂在花海中游泳

玉兰仿佛春天的长女

在冬天寒凛中颤抖着发育花蕾

太阳连续三天从家门口路过

如燕山雪花凝结枝头为春天长脸

紫叶李是玉兰的妹妹

此刻,粉白的小花缀满枝头

为冬天未雪的江南补课

一撮撮鲜嫩小红叶是备寒的春衣

山茶像不老的当红明星

一朵山茶就如一个火把

将桃花、杜鹃、蔷薇点燃

作者:崔伟群,江西崇仁白露乡人,1964年出生,从事新闻报道多年,从小喜欢诗歌,近两年开始学写。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品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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