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刘站在楼梯间的阴影处,手中的垃圾袋沉甸甸的。

电梯迟迟不来,他准备改走楼梯。

拐角处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儿子和儿媳。

他们提前来接他去参加明天的满月宴吗?

老刘正想上前打招呼,却停住了脚步。

他们的语气不对,似乎在争论什么。

对话声逐渐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入老刘耳中。

老刘的脸色由惊讶变为苍白,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

六十八年的人生阅历,从未让他如此痛彻心扉。

垃圾袋从老刘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发出一声闷响。

楼梯间的对话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01

老刘睁开双眼,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一如他的心情。

距离孙子的满月宴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却一夜未眠。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发黄的照片,那是他和老伴的结婚照,已经有四十多年了。

老刘伸手轻轻抚摸照片上老伴的脸,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老伴,孙子要满月了,你在天上看得到吗?”老刘低声呢喃着。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个准备已久的红包,里面是整整五万元现金,这是他为刚出生的孙子精心准备的礼物。

这笔钱在他的退休生活中并不是小数目,足足是他五个月的退休金总和。

老刘小心翼翼地将红包放回抽屉,叹了口气,从床上起身。

他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退休前是一家国企的中层干部,生活算不上富裕,但也还算殷实。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老刘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市中心的清晨已经喧闹起来,楼下的马路上车水马龙,人们匆匆而过,开始了新的一天。

这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是老刘和老伴一辈子的心血,当年省吃俭用,东拼西凑才买下来的。

那时候儿子刘明还在上小学,女儿刘芳刚出生没多久。

想到这里,老刘的思绪回到了过去,那个艰苦但却充满希望的年代。

他和老伴曾经住在单位分配的三十多平米的筒子楼里,一室一厅,厨房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每天早上排队上厕所,晚上为了给孩子腾出睡觉的地方,他和老伴在地板上铺个褥子就凑合了。

就是在那样的条件下,他们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养大,供他们读书上学。

那时的刘明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学习刻苦,总是班上的前几名。

老刘记得儿子小学毕业时,校长专门找他谈话,说刘明有出息,将来一定能考上好大学。

老刘和老伴听了,心里美滋滋的,那晚破例带孩子去外面吃了顿饭,犒劳他的优异成绩。

那年夏天特别热,小区里没有空调,一家人晚上只能搬着凳子到楼下乘凉。

刘明坐在父母中间,仰头看着星空,忽然说:“爸,妈,等我长大了,一定买大房子,让你们住得舒舒服服的。”

老刘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孩子,爸妈等着你长大出息呢。”

如今想来,那时的承诺,早已随风飘散,成了记忆中淡淡的痕迹。

后来,单位进行住房改革,按照工龄和职位可以优惠价购买住房。

老刘和老伴咬牙买下了这套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室两厅房子,花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还向亲友借了不少钱。

刚搬进新家那天,十二岁的刘明在房子里跑来跑去,兴奋地喊着:“爸,妈,我有自己的房间了!”

而五岁的刘芳则扯着妈妈的手,怯生生地问:“这真的是我们的家吗?”

老伴笑着抱起女儿,“是的,芳芳,这是我们的家,永远的家。”

那是老刘一生中最为自豪的时刻之一,终于给家人一个像样的住所,不必再忍受筒子楼的拥挤和不便。

老刘记得,搬家后的第一个月,他们家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客厅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旧沙发。

但那时候,全家人却格外开心,每天晚上都聚在一起,或聊天,或看电视,其乐融融。

刘明从小就有音乐天赋,老刘和老伴省吃俭用给他买了把二手吉他。

每当刘明弹吉他的时候,全家人都会安静下来,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

刘芳则对画画感兴趣,墙上挂满了她的涂鸦,虽然稚嫩,但充满童真和活力。

那段日子虽然物质条件不富裕,但精神世界却无比充实,全家人团结友爱,互相支持。

随着刘明和刘芳慢慢长大,家里的经济状况也逐渐好转。

刘明考上了重点高中,再到后来考入名牌大学,读的是市场营销专业。

老刘和老伴为此感到无比骄傲,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儿子终于走上了一条光明的道路。

刘芳比哥哥小七岁,也同样优秀,性格活泼开朗,学习成绩名列前茅。

她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名教师,希望能像自己敬爱的老师那样,教书育人。

刘明大学毕业那年,恰逢国内经济高速发展,外企纷纷进入中国市场。

凭借过硬的专业知识和流利的英语,刘明成功进入一家知名跨国公司,起点比同龄人高出许多。

那时的刘明仍然十分孝顺,每个月都会把一部分工资寄回家,逢年过节还会买礼物带回来。

老刘记得刘明工作的第一个春节,他带回家一件进口的羽绒服,给老伴当新年礼物。

老伴穿上羽绒服,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笑得合不拢嘴。

她拉着刘明的手,笑着说:“儿子有出息了,妈妈脸上也有光。”

刘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妈,这都是您和爸的功劳,培养我上大学不容易,现在我能赚钱了,以后您和爸就享福吧。”

那一刻,老刘的心里满是欣慰,觉得苦尽甘来,儿子有出息,女儿懂事,夫妻恩爱,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谁能想到,风云变幻,世事难料。

02

就在刘明工作的第三年,他遇见了张丽,那个彻底改变他的女人。

张丽那时在一家高档珠宝店做销售,长得漂亮,谈吐不凡,能说会道。

刘明被她的外表和能力所吸引,很快陷入热恋,不到半年就决定结婚。

老刘和老伴虽然对这段恋情发展得太快有些担忧,但看到儿子那么坚决,也就不再多言。

婚礼举办得很隆重,在五星级酒店,请了三十多桌客人,排场不小。

那时张丽提出,想让老刘夫妇出一部分婚礼费用,说是传统习俗,男方家长应该承担主要开支。

老刘犹豫再三,最终答应了,拿出了十万元积蓄,几乎是他们当时一半的存款。

婚后,刘明和张丽在郊区买了套商品房,离老刘家有一段距离,说是空气好,环境佳。

从那时起,刘明回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了,电话也打得越来越少。

老刘能感觉到儿子在慢慢地疏远他们,但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种局面。

他偶尔会问老伴:“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孩子才不愿意回来?”

老伴总是摇头,轻声安慰他:“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我们不能总拉着不放,要给他空间。”

可老刘心里清楚,不仅仅是因为孩子长大了,更多的是儿媳张丽的影响。

每次刘明和张丽一起来家里,张丽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东看看西瞧瞧,似乎很嫌弃这个家。

老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从不当面说什么,只是私下里对老刘说:“为了儿子,咱们忍忍吧。”

就这样,在表面的和睦下,家庭关系在慢慢变质,越来越疏远。

七年前,老伴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只有半年时间。

老刘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崩溃,但他必须坚强,为了老伴,也为了孩子们。

他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咨询了最权威的专家,希望能延长老伴的生命。

刘明得知母亲病重后,确实回来看望了几次,但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不在医院过夜。

张丽更是推脱工作忙,很少露面,即使来了,也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老伴最后的日子,主要是老刘和女儿刘芳照顾的。

那时刘芳刚刚大学毕业,在一所中学任教,工资不高,但她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陪伴母亲。

她的未婚夫王强也经常来帮忙,两人轮流照顾,让老刘能有喘息的机会。

老刘记得,老伴弥留之际,握着他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老刘,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为我难过,我这一生,能遇见你,真是幸运。”

那一刻,老刘的泪水决堤,他紧紧握住老伴的手,声音哽咽:“咱们说好的,白头偕老,你不能先走啊。”

老伴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似乎也在为老伴的离去而哭泣。



刘明和张丽来了,带了花圈,但似乎对整个仪式都很不耐烦,中途还去接了个电话。

老刘看在眼里,心如刀割,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流泪。

葬礼后,刘明和张丽匆忙离开,说是还有工作要处理,留下老刘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对失去老伴的痛苦。

还好有女儿刘芳和女婿王强陪伴,他们调整了工作时间,轮流来照顾老刘,怕他想不开。

刘芳每天都会给父亲做饭,陪他说话,给他讲学校里的趣事,尽量分散他的注意力。

王强则经常带老刘去附近的公园散步,介绍他认识一些附近的老人,希望他能有新的社交圈子。

正是因为有女儿女婿的陪伴,老刘才慢慢从失去老伴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

老刘常感叹,老伴虽然走了,但留下了一个好女儿,这是老伴留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刘芳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老伴,不仅长相相似,性格和处事方式也如出一辙,善良、体贴、懂事。

想到这里,老刘的眼角又湿润了,老伴去世已经七年了,但思念却从未减弱。

老伴走后,这套房子就成了他独自生活的地方,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孤独。

刘明早已成家立业,和妻子张丽住在郊区的商品房里,说是住得近方便照顾老刘,但一个月难得来一次。

工作这么多年,刘明已经升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收入颇丰,但对父亲的关心却越来越少。

偶尔通电话,也是匆匆几句,从不会像以前那样,详细询问老刘的健康状况和日常生活。

孙子出生前,老刘曾经尝试主动联系儿子,邀请他们回家吃饭,但总是被各种理由拒绝。

刘明和张丽结婚六年,一直没有孩子,老刘也从不多问,怕给他们压力。

每当老同事问起孙子的事,老刘总是转移话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儿子的家庭状况。

03

直到三个月前,张丽怀孕的消息传来,老刘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

他开始准备各种婴儿用品,尽管知道刘明和张丽经济条件不错,不需要他这些,但他还是忍不住。

当得知是个男孩时,老刘更是激动不已,连夜写了一副对联,准备等孙子出生挂在门上。

“传宗接代,香火不断”,这是老一辈人最看重的事情。

与此同时,刘芳和王强也有了好消息,刘芳怀孕三个月了,预产期在明年春天。

老刘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无比欣慰,感觉自己又有了新的期待和盼头。

不过,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刘明这个消息,怕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刘明和张丽一直不知道刘芳已经怀孕的事情,老刘觉得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孙子出生那天,老刘一大早就赶到医院,在产房外来回踱步,比刘明还紧张。

当护士抱出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时,老刘的手都在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小宇,爷爷的小宇...”老刘轻声呼唤着孙子的名字,那是刘明和张丽早就取好的。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意义,孙子的到来填补了老伴离去后心中的那份空虚。

他忍不住想,如果老伴还在,看到这个小生命,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孙子出生后,老刘明显感觉到儿媳张丽对他的态度热情了许多。

以前,张丽总是以忙为由,很少来看望老刘,即使来了,也是匆匆离去。

但自从小宇出生,张丽开始频繁地给老刘打电话,询问他的身体状况,甚至邀请他去他们家,说是让小宇多亲近爷爷。

起初,老刘以为是孙子的出生拉近了家人之间的距离,心里暗暗高兴。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察觉到张丽热情背后的真实意图。

每次通话,张丽总会不经意地提到他们最近的经济压力,说养孩子花钱,房贷车贷压力大。

“爸,您知道现在的奶粉多贵吗?进口的一罐就要三四百,小宇那么小,消化不好,只能喝最好的。”

“爸,您知道尿不湿多贵吗?好点的一包就要一两百,小宇皮肤敏感,便宜的会起红疹。”

“爸,我们想给小宇报个早教班,您知道现在的孩子竞争多激烈,从小就要培养。”

诸如此类的话语,每次通话必不可少,让老刘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台提款机。

他不是不愿意帮助儿子一家,只是这种明显的索取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刘能听出儿媳的暗示,但他装作没听懂,只是说有需要尽管开口。

张丽似乎也察觉到了老刘的态度,于是更加直接:“爸,小宇是您唯一的孙子,您这么疼他,我们想给他最好的条件,可我们的经济压力太大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暗示,老刘只能含糊其辞:“有需要我一定会帮忙的,不过我退休了,积蓄有限,你们也要理解。”

张丽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爸,您这套房子地段这么好,值不少钱吧?”

老刘心里一惊,意识到儿媳竟然惦记上了他的房子,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这老房子啊,住着习惯了,搬不动了。”

张丽没有再说什么,但那天之后,她对老刘的态度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直到最近,小宇要满月了,张丽又开始频繁联系老刘,邀请他参加满月宴,态度热情得不得了。

老刘心里明白,这又是一场关于利益的交换,但为了孙子,他决定配合演出这场戏。



他提前准备了五万元的满月礼,虽然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但他希望能给孙子一个好的开始。

这笔钱足足是他五个月的退休金总和,但他并不在乎,只要能让孙子有个好的教育环境,再多的钱他都愿意出。

不过,他也隐约担心,这笔钱最终会不会用在孙子身上,或者变成了儿媳的私房钱。

想到这些,老刘有些烦躁,他摇摇头,试图赶走这些不好的想法。

“算了,不管怎样,那是我儿子的家庭,我不该多想。”老刘自我安慰道。

老刘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剩下的馒头和咸菜,简单地做了个早餐。

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这种简单的饮食。

老伴在世时,餐桌上总是香气四溢,她是个好厨师,最拿手的是红烧肉和清蒸鱼。

每次做好饭,老伴总会先给老刘盛一碗,然后才是孩子们,最后才轮到她自己。

“老头子,多吃点,工作辛苦。”这是老伴常说的话。

如今,这些温馨的画面都成了回忆,只能在老刘的脑海中一遍遍重播。

老刘咽下一口馒头,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他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中倒映着他苍老的面容,布满皱纹的脸上,眼睛却依然明亮,那是见证过人生百态的眼睛。

他想起了儿子刘明,那个曾经牵着他手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是一个三十八岁的成年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

04

刘明在一家外企工作,做市场总监,收入颇丰,妻子张丽是个家庭主妇,之前在一家珠宝店当销售。

两人的生活条件不错,住在郊区的高档小区,开着进口车,过着许多人羡慕的生活。

但老刘知道,物质条件好不代表精神生活丰富,有时候,越是富足的人,内心越是空虚。

老刘担心儿子和儿媳的婚姻状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错,但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那种微妙的紧张感。

每次他们一起来看望老刘时,很少有亲密的互动,更多的是客套和敷衍。

相比之下,女儿刘芳和女婿王强的婚姻就幸福得多,虽然条件简单,但他们之间的爱意流露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想到女儿,老刘的心情好了一些,刘芳和王强都是大学老师,收入不高但稳定,两人都很顾家,经常来看望老刘。

每次来,总会带些老刘爱吃的点心,陪他聊天,听他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从不显得不耐烦。

王强更是个踏实的人,不抽烟不酗酒,对刘芳体贴入微,对老刘也是尊敬有加。

老刘常想,如果刘明能像王强这样,该多好。

刘明虽然有出息,但总给老刘一种距离感,特别是结婚后,这种距离越来越远。

以前,刘明还会主动打电话问候,现在大多是老刘打过去,通话也总是匆匆结束。

吃完早餐,老刘洗了碗,开始收拾屋子。

尽管住得不算乱,但他还是想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特别是现在有了孙子,指不定哪天儿子儿媳会带孙子来看他。



老刘先擦桌子,再拖地,最后打扫卫生间,一切都按照老伴生前的习惯进行。

老伴总说,“家里再穷,也要保持干净。”这是老一辈人的朴素观念。

打扫完毕,老刘有些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墙上的全家福上。

那是老伴六十岁生日时拍的,照片里,老刘和老伴坐在中间,刘明和刘芳站在两侧,全家人笑得灿烂。

那时,刘明刚刚大学毕业,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刘芳还在读大学,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如今,老伴走了,儿子成家了,女儿也嫁人了,全家难得聚在一起。

老刘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想给刘明打个电话,问问明天满月宴的详细安排。

手机是去年刘芳和王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智能手机,功能比他原来的老人机强大多了。

起初,老刘不太会使用,刘芳耐心地教了他好几次,现在他已经能熟练操作,甚至学会了用微信和朋友们聊天。

他还记得,刘芳教他用微信时,笑着说:“爸,您学得真快,比我那些学生都强。”

老刘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老狗也能学新把戏嘛。”

王强在一旁插嘴:“叔叔,您别这么说自己,我有些学生年纪轻轻的,连电脑都用不好呢。”

那种被尊重、被关心的感觉,让老刘心里暖融融的。

相比之下,儿子刘明从未手把手教过他任何事情,只是不耐烦地说“爸,您老了,学这些干嘛,不会用就不用呗。”

这种态度上的差异,让老刘越发感觉到两个孩子性格和品质的不同。

他翻开通讯录,找到刘明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好几声,刘明才接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爸,什么事?”

老刘心里一阵失落,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明天满月宴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明天上午十一点,凯悦大酒店三楼宴会厅,”刘明顿了顿,“地址我发微信给您,您自己能来吧?我和你儿媳要提前去布置。”

老刘本想说要不要他帮忙,但听到儿子的语气,他知道儿子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好的,我自己去就行。”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刘明说完,不等老刘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老刘拿着手机,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心里涌起一丝苦涩。

曾几何时,刘明对他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刘想了想,似乎是从刘明结婚后,特别是认识了张丽后,两人的关系开始渐渐疏远。

张丽是个漂亮能干的女人,但老刘总觉得她看人的眼神太过精明,笑容不达眼底。

刚开始,老刘以为是自己老了,多心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直觉没错。

张丽对待老刘,总是表面恭敬,实则疏离,言谈举止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距离感。

尤其是谈到金钱相关的话题时,张丽的眼神会变得格外锐利,让老刘感到不舒服。

老刘曾经试图和刘明谈论这个问题,但刘明总是替妻子辩解:“爸,您多想了,丽丽就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没有恶意的。”

为了儿子的婚姻和睦,老刘选择沉默,不再提及自己的疑虑和担忧。

他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老一辈人不该过多干涉。

也许是他太敏感了,把普通的代沟当成了恶意,想到这里,老刘自我安慰道。

05

孙子出生后,张丽对老刘的态度明显变了,变得热情了许多,但老刘总感觉这种热情不够真诚。

每次张丽打电话来,总会提到他们最近的经济压力,说养孩子花钱,暗示老刘能不能支援一下。

老刘并非不愿意帮助儿子一家,只是他觉得刘明的收入足够负担这些,不应该总是伸手向父母要钱。

再说,他还有女儿刘芳和女婿王强需要关心,作为父亲,老刘也想着将来能帮助他们。

“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老刘的思绪,是女儿刘芳打来的。

“爸,今天您还好吗?明天我和王强可能去不了小宇的满月宴了,王强临时被安排了一个会议,我也有课,实在抽不开身。”刘芳在电话那头歉意地说。

“没事,工作要紧,小宇又跑不了,有的是时间看。”老刘温和地说,心中暗暗期待着下次和女儿女婿的见面。

“爸,您别生气啊,我们周末一定去看您和小宇。”刘芳有些担心地说。

“真的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没那么小气。”老刘笑着安慰道。

“对了,爸,您吃早饭了吗?我让王强明天上午去给您送点吃的,就当弥补不能参加满月宴的歉意。”刘芳关切地问道。

“吃了吃了,你们别麻烦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老刘连忙说,“你现在怀孕,要注意休息,别太劳累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晨吐,医生说很正常,爸,您放心。”刘芳笑着说。

聊了一会儿,刘芳挂了电话,老刘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失落。

他本来期待着明天全家人能聚在一起,但现在看来,女儿女婿来不了了。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特别是在这个孙子满月的重要日子。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绪飘远。



楼下的公园里,几个老人正在打太极拳,动作舒缓而协调,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老刘退休后,本想参加些社区活动,多认识些朋友,丰富生活。

但刘明劝他多休息,说年纪大了,不要整天忙忙碌碌的,在家安享晚年就好。

老刘听从了儿子的建议,很少参加社区活动,结果日子过得越来越单调,越来越孤独。

直到最近,在女儿的鼓励下,他开始尝试参加一些社区的活动,比如太极拳班、书法班等。

渐渐地,他认识了一些和他年纪相仿的朋友,有了新的社交圈子,生活也变得充实起来。

孙子的出生让老刘的生活有了新的期待,也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

他开始关注育儿知识,甚至在网上查阅了不少资料,想着等孙子大一点,他可以教孙子下棋,讲故事。

每天晚上睡前,他都会想象孙子长大后的样子,会不会像小时候的刘明一样,聪明活泼,充满好奇心。

老刘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孙子慢慢长大,上学,甚至是结婚。

当然,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但对老人来说,孙子是延续生命的希望,是未来的寄托。

下午,老刘开始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除了那个五万元的红包,他还特意买了一套婴儿衣服。

那是他在老伴去世周年时,在一家百货商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小宇,就买下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折好,放在一个精美的礼盒里,打算明天一起带去。

老刘还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枚金币,是他和老伴年轻时收藏的,打算等孙子大一点再送给他。

这些金币虽然价值不菲,但对老刘来说,更重要的是它们所承载的回忆和感情。

老伴生前最喜欢这些金币,说它们闪闪发光,像极了希望和梦想。

老刘希望,这些金币能为孙子带来好运,就像它们曾经给他和老伴带来的那样。

将这些都整理好后,老刘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决定下楼扔垃圾,顺便去买些日用品。

他拿起垃圾袋,穿上外套,锁好门,走向电梯口。

楼道里安静极了,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着。

这栋楼大多是老住户,年纪都不小了,平时很少有人来往,显得格外冷清。

老刘住在顶楼,视野很好,能看到远处的山和近处的公园,是个不错的位置。

不过,没有电梯的日子里,爬这么多楼梯确实是个挑战,特别是对年纪大的老人来说。

好在后来小区装了电梯,解决了这个问题,老刘不用再每天气喘吁吁地爬楼梯了。

电梯迟迟不来,老刘站在电梯口耐心等待,忽然听到楼梯间传来压低的争吵声。

声音很熟悉,老刘本能地走近几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令他惊讶的是,他看到儿子刘明和儿媳张丽站在楼梯转角处,似乎正在争执什么。

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刘明眉头紧锁,张丽则一脸不满,手指不时地指向上方,似乎在说老刘的方向。

老刘有些困惑,儿子儿媳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说要准备满月宴吗?

或许是来接他的?但为什么不直接上楼,而是在楼梯间争吵呢?

老刘本想上前打招呼,但下一秒,他听到的对话却让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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