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齐,你疯了吗?我们家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你竟然还往家里带个孩子?”林淑芬激动地说,声音因寒冷和愤怒而颤抖。
“淑芬,你先听我说,”齐铁生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婴儿,“我在雪地里发现她的,要是不带回来,她肯定活不过今晚。”
“可是我们家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厂里都快发不出工资了,咱家还有房贷要还……”林淑芬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看着小婴儿红扑扑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就当我们做了一件善事,好不好?这么小的孩子,扔在外面,这大冷天的……”齐铁生的声音哽咽了。
林淑芬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婴儿,“你呀,心太软了……”
1
1988年的冬天,北方的寒风格外刺骨。齐铁生是市里一家国营锅炉厂的工人,每天负责给整个厂区的锅炉添煤保暖。
那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完成了最后一次添煤工作,准备踏着厚厚的积雪回家。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路灯在黑暗中投下微弱的光芒,将地面上的积雪映照成一片朦胧的银白色。
走到厂区后门的小路上,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起初,齐铁生以为是风声,可当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时,确定那是婴儿的啼哭声。
他循着声音走去,在路边一个纸箱里,发现了一个裹着几层破布的小婴儿。小婴儿的脸蛋已经被冻得通红,哭声也越来越微弱。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能丢在这里?”齐铁生四下张望,除了呼啸的北风,没有任何人影。
他脱下自己的棉袄,小心翼翼地将婴儿包裹起来,贴近自己的胸口。婴儿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啼哭渐渐停止,变成了轻微的呜咽。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齐铁生轻声安慰着,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齐铁生的心情异常复杂。他和妻子林淑芬结婚已经五年,一直没能生育自己的孩子。两人的工资勉强维持生活,还要负担刚刚分配到的公房房贷。
“淑芬会同意吗?”他不断地问自己,但每当低头看到怀中的小生命,他就坚定了决心——不管怎样,今晚不能让这个孩子再受冻了。
当齐铁生抱着婴儿推开家门时,林淑芬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听到开门声,她头也不回地说:“老齐,今天怎么这么晚?锅里熬的红豆粥,你快去洗手吃饭吧。”
“淑芬,你过来一下。”齐铁生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淑芬走出厨房,当看到丈夫怀中的婴儿时,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初时的震惊过后,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和责备。
“这是谁家的孩子?你从哪里抱来的?”林淑芬质问道。
齐铁生将发现婴儿的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淑芬,我们能不能先收留她一晚上?明天我去派出所问问该怎么办。”
“收留一晚上?老齐,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孩子留下来?”林淑芬一眼就看穿了丈夫的心思。
齐铁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婴儿轻轻放在沙发上,小心地掖好被角。“你看她多可怜,这么小就被抛弃了。要不是我刚好经过,可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淑芬深深地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女人,她当然理解丈夫的怜悯之心,但现实的压力让她不得不考虑实际问题。
“老齐,我知道你心善,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的工资刚够还房贷,我在纺织厂的工作也不稳定,厂里已经开始减产了。我们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养得起一个孩子?”
齐铁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淑芬,你还记得咱们结婚时说过什么吗?我们说过要互相扶持,共度难关。也许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
“礼物?”林淑芬苦笑道,“这可是一个需要我们养育二十年的责任啊!”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婴儿偶尔发出的轻微呜咽声打破了寂静。
2
最终,林淑芬还是心软了。看着小婴儿无助的样子,再想到外面凛冽的寒风,她知道自己无法狠下心来将孩子送走。
“先养着吧,明天你去派出所报案,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亲生父母。”林淑芬妥协道,“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再想办法。”
齐铁生激动地握住妻子的手:“谢谢你,淑芬。我相信这个决定不会错的。”
林淑芬摇了摇头,走进厨房端出一碗温热的红豆粥:“先吃饭吧,孩子肯定也饿了,我去隔壁王阿姨家借点奶粉来。”
接下来的几天,齐铁生按照妻子的要求去了派出所报案,但遍寻附近也没有找到婴儿的亲生父母。
派出所的同志建议他们将孩子送到福利院,但齐铁生和林淑芬已经在这短短几天里对小婴儿产生了感情。
“要不…我们就收养她吧?”一天晚上,看着熟睡中的婴儿,齐铁生小心翼翼地提议。
林淑芬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决定了,那就好好养她。只是以后的路不会容易走。”
就这样,小婴儿正式成为了齐家的一员。他们给她取名“齐暖”,希望她能如这个名字一样,在寒冬中带来温暖。
收养手续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没有婴儿的出生证明,齐铁生和林淑芬跑了无数次民政局和公安局,最终在社区民警的帮助下,为齐暖办理了收养证明和户口。
生活因为多了一个孩子而变得更加拮据。林淑芬不得不放弃原本计划的进修机会,继续在纺织厂做着普通工人。
齐铁生则在本职工作之外,开始利用周末时间去建筑工地上做小工,贴补家用。
尽管生活艰难,但小齐暖的到来却给这个原本有些沉闷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牙牙学语,都让齐铁生和林淑芬感到无比欣慰。
时光飞逝,转眼间齐暖已经六岁了,该上学前班了。为了给女儿提供更好的教育环境,齐铁生和林淑芬省吃俭用,在学区房云集的地段租了一个小房子。
学前班的第一天,齐暖穿着林淑芬亲手缝制的小裙子,背着崭新的书包,兴高采烈地去上学。放学后,她一蹦一跳地跑回家,眼睛亮晶晶的。
“爸爸妈妈,我今天交了好多朋友!老师还表扬我画画画得好呢!”齐暖兴奋地说。
林淑芬笑着摸摸女儿的头:“那我们暖暖以后要更加努力,做个好学生。”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齐暖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对自己的身世产生疑问。
“妈妈,为什么我的眼睛和你们不一样?”八岁的齐暖有一天突然问道。
林淑芬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和齐铁生商量过多次,决定等齐暖长大一些再告诉她真相。但现在,面对女儿天真的问题,她一时语塞。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暖暖,你的眼睛很漂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林淑芬轻声说,心中却感到一阵刺痛。
齐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林淑芬知道,总有一天,他们必须告诉女儿真相。
齐暖九岁那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学校的音乐课上展现出了惊人的音乐天赋。她能够准确地模仿各种旋律,而且嗓音纯净动人。
音乐老师专门找到林淑芬,建议给齐暖报名参加专业的声乐培训。“您女儿有着非常罕见的音乐天赋,如果能够得到专业指导,将来一定会有很大发展。”老师热情地说。
林淑芬听了很是高兴,但当了解到培训费用后,她的心沉了下去。每月三百元的培训费,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3
回到家后,林淑芬和齐铁生商量了这件事。齐铁生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我再多接些活儿,周末也去上班。只要暖暖喜欢,我们就让她去学。”
就这样,齐暖开始了她的音乐之路。每周六早上,林淑芬都会带着她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市中心的音乐学校上课。
齐暖学习非常刻苦,很快就成为了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1997年,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齐铁生所在的锅炉厂开始裁员。作为一线工人,齐铁生成为了第一批被裁减的对象。
“淑芬,我被厂里辞退了。”那天晚上,齐铁生回到家,脸色苍白地告诉妻子。
林淑芬愣住了,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十岁的齐暖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父母。
“没事的,我会找到新工作的。”齐铁生强打精神说道,但他心里清楚,在这个大规模下岗的年代,一个四十岁的锅炉工找工作有多么困难。
接下来的日子,齐铁生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找工作,直到深夜才疲惫地返回。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能找到的只有一些临时性的体力活,收入远不如从前。
为了维持家庭开支,林淑芬不得不在纺织厂的工作之外,晚上再去附近的餐馆洗碗。而齐暖的音乐课,也因为经济原因暂时搁置了。
“妈妈,我不学琴了,那样可以省下不少钱。”齐暖懂事地对母亲说。
林淑芬心疼地抱住女儿:“暖暖,你放心,等妈妈多攒些钱,一定让你继续学琴。”
尽管家庭经济陷入困境,齐铁生和林淑芬依然坚持送齐暖上学,并尽可能满足她的学习需求。他们深知,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十二岁那年,齐暖在学校的一次表演中担任独唱。她那清澈纯净的嗓音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表演结束后,一位自称是音乐学院教授的中年男子找到了齐铁生和林淑芬。“你们女儿的声音太美了,如果能接受专业训练,未来不可限量。”
齐铁生和林淑芬听了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女儿的才华得到认可,担忧的是他们无力负担昂贵的专业培训费用。
“谢谢您的欣赏,教授。但我们家条件有限,恐怕无法…”齐铁生歉意地说。
教授理解地点点头:“我们学院有特长生奖学金,如果您女儿能通过考核,可以获得全额奖学金。”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曙光,照进了齐家的生活。
齐暖在父母的鼓励下,开始更加刻苦地练习声乐。每天清晨,她都会在小区的空地上练嗓,不管刮风下雨。
就在奖学金考核前一周,一件意外的事情打破了家庭的平静。
齐暖在学校被几个同学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