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果有人欺负我,我该怎么办?”女儿林小雨眨着大眼睛问我。

“当然是勇敢地站出来,爸爸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却没想到这句轻描淡写的承诺会在不久后被无情地检验。

当电话那头传来女儿受伤的消息时,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而我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噩梦的开始。

01

我叫林志强,今年38岁,是一名普通的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简单而平淡。

我的妻子妻子同样在事业单位工作,由于工作调动的原因,她在省城工作,只有周末才能回来和我们团聚。

因此,照顾女儿林小雨的重任便落在了我的肩上,虽然辛苦,但看着女儿一天天健康成长,我感到无比欣慰。

小雨今年14岁,是初二的学生,性格温和但有着不服输的劲头,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

她很少让我操心,总是能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是我和妻子的骄傲。

每天早晨,我会准时起床给小雨做好早餐,送她去上学后,再匆匆赶往单位。

周末时,我们一家三口会一起出去逛街、看电影,享受难得的家庭时光。

这样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那个噩梦般的周三早晨。

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样,我送小雨到校门口,目送她背着书包走进校园。

“爸爸再见,下午见!”小雨回头冲我挥手,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我笑着向她挥手道别,然后转身走向单位,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女儿健康活泼的样子。

上午十点左右,我正在处理一份文件,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请问是林小雨的家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是的,我是她父亲,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是市第一中学,您女儿在学校发生了一点意外,现在已经被送往市中心医院,请您尽快过来。”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一片空白,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意外?什么意外?她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具体情况医院会告诉您,请您尽快赶过去。”对方语焉不详,只是再次催促我去医院。

我匆忙向领导请了假,连办公室的门都来不及关,就冲出了大楼。

市中心医院离我的单位有十几公里,平时开车需要半小时,但那天我仿佛踩了风火轮,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林小雨,初二学生,刚送来的!”我气喘吁吁地冲到急诊台前,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护士查询了一下系统,告诉我女儿在三楼的观察室。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远远就看到了几个学校老师模样的人站在走廊上。

“林先生来了!”一位中年女性看到我,快步走来,自我介绍是小雨的班主任张老师。

我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张老师的表情有些为难:“医生正在里面处理,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但是...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推开观察室的门,我看到的场景让我永生难忘。

小雨躺在病床上,面部肿胀发青,右眼几乎完全闭合,额头上贴着纱布,鲜血已经渗透出来,将白色的纱布染成了暗红色。

一位医生正在检查她的瞳孔反应,看到我进来,简单点了点头。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我声音颤抖着问道。

医生神色凝重地说:“病人头部受到了重击,缝了七针,目前处于轻微昏迷状态,我们怀疑可能有轻度脑震荡,需要进一步检查。”

我的双腿顿时软了下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需要做CT扫描确认一下脑部情况,请您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医生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事态的严重性。

我机械地点点头,目光却无法从女儿苍白的脸上移开。

在办理入院手续的过程中,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手指不停地颤抖,几次都没能正确填写表格。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到病房,质问张老师,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心疼。

02

张老师叹了口气,将我带到走廊尽头,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今天上午体育课后,小雨和几个女同学在教室休息,班上的王浩和几个男生过来骚扰她们。”

我皱起眉头,这个王浩我有印象,小雨曾经提到过,是班上出了名的问题学生。

“小雨站出来制止他们,结果王浩恼羞成怒,推搡了小雨几下。”

张老师的语气变得沉重:“小雨没有退缩,和他争执起来,然后...王浩突然变得很暴力,一把推倒了小雨,她的头撞在了桌角上。”

我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小雨当场昏迷,流了很多血,我们立刻叫了救护车。”张老师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个王浩呢?学校打算怎么处理?”我强压着怒火问道。

张老师面露难色:“王浩已经被叫到教导处,他父母也被通知了,校方希望...能够私下和解。”

“私下和解?”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女儿被打成这样,你们就想私下和解?”

张老师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您可能不知道,王浩的父亲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王刚,他在教育系统内...有些影响力。”

我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所谓的“私下和解”,不过是学校想要息事宁人,给这位副局长父亲一个面子罢了。

“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私下和解,除非他们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我的语气坚决。

张老师似乎早有预料,只是点点头:“王浩的父母应该很快就会到,您可以和他们直接沟通。”

我回到病房,坐在女儿的床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嘴唇,心如刀割。



此时的小雨仍然没有醒来,医生说这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后的保护性昏迷,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我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尽量平静地告诉她发生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妻子听完后沉默了几秒,然后用我从未听过的冰冷语气说:“我马上请假回来,你先守着小雨,什么都不要答应那些人。”

挂断电话后,我握着小雨的小手,心中的怒火和心疼交织在一起。

医生很快来通知我,小雨需要去做CT检查,确认脑部是否有血肿或其他问题。

推着病床走向电梯的路上,我看到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低着头的高个男孩。

“你就是被打伤女孩的父亲吧?”女人直接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

我点点头,目光却锁定在那个男孩身上——那应该就是打伤我女儿的王浩。

“我是王浩的母亲李娜,这是我丈夫王刚。”女人简单介绍道,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王刚微微点头,面色平静,仿佛只是来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女儿需要去做检查,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推着病床向电梯走去。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不就是孩子打闹吗?至于搞得这么大吗?”李娜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您觉得头部缝七针、可能脑震荡,算是'孩子打闹'?”

李娜撇了撇嘴:“年轻人嘛,难免冲动,再说了,你女儿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不然我儿子怎么会动手?”

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正要反驳,医生及时插话:“检查时间到了,请让一下。”

我强忍怒火,继续推着病床进入电梯,留下那对夫妇站在原地。

CT检查的结果让我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现明显的颅内出血或血肿,但医生仍然建议留院观察至少三天,密切监测神经系统的变化。

回到病房后不久,王浩一家再次出现在门口。

“我们来谈谈赔偿的事情吧。”王刚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如水。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在谈赔偿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对这件事的态度。”

李娜立刻接话:“都说了是孩子打闹,有什么态度不态度的?你们家小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敢和我儿子顶嘴。”

王浩站在父母身后,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悔意,反而带着一丝倨傲。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我女儿是为了制止你儿子骚扰其他女同学,这就是你说的'不是省油的灯'?”

“哎呀,青春期的男孩子嘛,开开玩笑怎么了?你女儿非要多管闲事。”李娜不以为然地说。

我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所以在你们眼里,骚扰女同学是'开玩笑',站出来制止是'多管闲事',把人打成脑震荡是'孩子打闹'?”

王刚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林先生,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大。”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我是市教育局副局长,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对谁都没好处。”

王刚的话虽然平静,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们愿意支付30%的医药费,算是对这次意外的补偿。”王刚继续说道,“至于道歉,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我们做家长的替他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冷笑一声:“30%的医药费就想了事?还有,我女儿被打成这样,连个公开道歉都没有?”

李娜突然变得不耐烦:“你别给脸不要脸!知道我丈夫是什么身份吗?教育局副局长!你女儿还要在这个学校待几年呢,得罪了我们,有你好看的!”

我被这赤裸裸的威胁激怒了:“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身为教育局副局长,是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让他在学校里骚扰女同学,打人致伤的!”

王刚的脸色变得阴沉:“林先生,奉劝你一句,不要意气用事。”

他拉了拉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我们的条件已经很宽松了,你好好考虑吧,我们明天再来。”



说完,他带着妻子和儿子转身离开,只留下我一人站在病房中,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

03

夜幕降临,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依然昏睡的小雨。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轻轻握着女儿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

突然,小雨的手指动了一下,我立刻站起身,紧张地盯着她的脸。

“爸爸...”小雨虚弱的声音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茫然。

“小雨!你终于醒了!”我激动地握紧她的手,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这是哪里?我头好痛...”小雨轻声问道,想要抬手摸自己的额头,却因为挂着点滴而无法动弹。

我轻轻按住她的手:“医院,你在学校受伤了,记得吗?”

小雨的眼神渐渐聚焦,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突然变得惊恐起来:“王浩!他...他推我...”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好好休息。”

小雨却突然开始哭泣:“爸爸,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欺负梅梅,他们说梅梅的裙子太短,是个随便的女孩...我看不下去才...”

我的心被女儿的话揪紧了:“你做得对,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小雨继续断断续续地讲述事情的经过,与张老师所说的基本一致,只是更加详细。

原来王浩和几个男生常常在课间骚扰女同学,尤其针对性格内向的梅梅。

那天,他们又开始对梅梅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小雨站出来制止,王浩恼羞成怒,不仅推搡小雨,还扇了她一巴掌。

小雨不甘示弱地反击,双方发生争执,最后王浩一把将她推倒,导致她的头重重撞在了桌角上。

听完女儿的叙述,我的怒火更盛,却不得不在女儿面前保持冷静。

“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了?”小雨带着哭腔问道。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你做得很对,爸爸以你为荣。”

正说着,小雨突然皱起眉头,捂住嘴巴:“我想吐...”

我赶紧拿过病床旁的塑料盆,小雨立刻吐了出来。

我连忙按下呼叫铃,很快一位护士匆匆赶来。

“病人有呕吐症状,这在脑震荡后是比较常见的。”护士检查后解释道,“我去叫医生过来。”

值班医生很快赶到,仔细检查了小雨的瞳孔反应和各项体征。

“头部外伤后出现恶心呕吐是需要警惕的症状,我建议再做一次详细的核磁共振检查,排除脑部其他损伤的可能。”医生严肃地说。

我点点头:“无论多少钱,一定要把最好的检查做了。”

医生安排在第二天一早进行核磁共振检查,同时开了一些止吐药和镇痛药。



小雨吃过药后,症状稍微缓解,但仍然时不时地感到头晕恶心。

我整夜未眠,守在女儿身边,每隔一小时就要看看她的情况,生怕错过任何异常变化。

第二天一早,妻子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看到女儿的伤势后,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小雨,妈妈来了...”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声音颤抖。

小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妈妈,我没事。”

妻子转向我,眼中的悲伤已经转为愤怒:“肇事者呢?学校是怎么处理的?”

我简单把昨天与王浩父母的对话告诉了她,包括他们傲慢的态度和30%医药费的所谓“补偿”。

妻子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们凭什么这么嚣张?就因为是什么教育局副局长?”

我苦笑一声:“在这个城市,他们确实有些能量。”

妻子握紧拳头:“我就不信,还能有人凌驾于法律之上!”

上午十点,小雨被推去做核磁共振检查,我和妻子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再次找到我们:“好消息是没有发现颅内血肿,但确实存在轻度脑震荡,需要至少一周的住院观察,并且之后可能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

我们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但随之而来的是医疗费用的问题。

“目前已经产生的费用是多少?”我问医生。

医生翻看了一下病历本:“加上今天的核磁共振,已经接近两万元了,后续的治疗和康复可能还需要不少费用。”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作为普通事业单位职工的我们,这笔突如其来的支出确实有些吃力。

下午,王浩一家如约而至,这次他们的态度明显更加傲慢。

“考虑得怎么样了?”王刚直接问道,连基本的寒暄都省略了。

妻子上前一步:“我们不接受你们的条件,我女儿被你儿子打成脑震荡,需要住院至少一周,后续还要康复治疗,30%的医药费根本无法弥补我们的损失。”

李娜冷笑一声:“那你们想怎样?狮子大开口?”

“全额医药费,公开道歉,并且学校要对王浩进行相应的处分。”妻子坚定地说。

王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林太太,我建议你理性一点。”

“我很理性,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就走法律程序,让警方和法院来评判。”妻子态度坚决。

王刚轻轻整了整西装领口:“法律程序?你确定要走那条路?”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认识的法官、检察官可不少,你们确定要和我对簿公堂?”

李娜更是直接:“随便告!看看最后谁赢!我儿子年纪小,又是初犯,最多就是个治安处罚,说不定连这个都没有,你们折腾来折腾去,除了浪费时间还能得到什么?”

我握紧妻子的手,示意她冷静:“王局长,我以为作为教育工作者,你会更加注重孩子的品德教育。”

王刚的眼神变得冰冷:“林先生,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这次是你女儿运气不好,碰到了我儿子,认栽吧。”

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这是我的私人电话,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李娜和王浩跟在后面,临走前,李娜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和妻子相顾无言,心中的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04

接下来的几天,小雨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头痛、恶心的症状时有发作,医生说这是脑震荡后的正常反应,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更令人担忧的是,小雨开始出现了噩梦和惊醒的情况,每当想起学校和王浩,就会变得异常紧张和恐惧。

“我不想回学校了...”一天晚上,小雨突然对我说,眼中满是惶恐。

我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不想回去?”

小雨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他们会笑话我,王浩和他的朋友们会更加得意,会说我是告状的懦夫...”

我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不会的,爸爸妈妈会保护你,会让王浩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小雨摇摇头:“你不知道,王浩在学校有多嚣张,他父亲是教育局的领导,老师们都不敢管他。”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安慰女儿:“相信爸爸妈妈,会有办法的。”

但实际上,我和妻子也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中。

我们尝试过多种途径:向学校施压,寻求其他家长的支持,甚至考虑报警,但都遇到了不同程度的阻碍。

学校方面表示会“严肃处理”,但实际上只是走过场,最多让王浩写了一份毫无诚意的检讨书。

其他家长虽然同情我们的处境,但考虑到王刚的身份和影响力,大多选择了沉默。

至于报警,我们确实去派出所做了笔录,但警方的态度明显敷衍,只说会“依法处理”,但迟迟没有进展。

“他们是铁了心要包庇王浩!”妻子愤怒地说,“就因为他父亲是什么狗屁副局长!”

医疗费用也逐渐成为压在我们身上的一座大山。

短短一周时间,账单已经突破了三万元,而这还不包括后续的康复治疗费用。

我们的存款所剩无几,妻子甚至开始考虑向单位申请借款或者向亲友求助。

王浩父母依然坚持只愿意支付30%的医药费,而且态度越来越恶劣,几次谈判都以不欢而散告终。

最后一次谈判中,李娜甚至扬言:“再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回家的路上,妻子突然沉默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志强,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我父亲?”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建议。

我和岳父的关系一直很疏远,当年和妻子结婚时,他也是持反对意见的。

而自从结婚后,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妻子与父亲的关系也不算亲密,这些年来联系很少,每年春节可能通个电话,其余时间几乎没有交流。

“你父亲...会帮忙吗?”我犹豫地问道。

妻子咬了咬嘴唇:“我不确定。”

我沉默了,内心十分矛盾。

一方面,我不想在岳父面前显得无能,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另一方面,为了小雨,我又不得不放下自尊,尝试一切可能的帮助。

“再等等看吧,或许还有转机。”我最终说道,决定再试试其他途径。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想象的要糟糕。

第二天,医院通知我们,小雨需要做一系列更详细的神经系统检查,因为她的头痛症状没有明显好转,医生怀疑可能有其他并发症。

同一天,学校打来电话,态度突然变得生硬,表示如果小雨长期不到校,将会影响她的学籍和期末考试成绩。

更令人心寒的是,我们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识相的就收手,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这是王浩家人所为,但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晚上,小雨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哭喊着说看到王浩在追打她,整个人瑟瑟发抖,无论我们如何安慰都无济于事。

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如刀绞,终于下定决心。

05

深夜,病房里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规律“滴滴”声和小雨均匀的呼吸声。

我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握着妻子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岳父的电话号码。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道银色的光线。

我注视着熟睡中的女儿,她的脸上还带着伤痕,眉头时不时皱起,似乎即使在梦中也无法摆脱痛苦。

这一周来,我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多次与王浩父母协商,向学校施压,甚至去教育局投诉,但都如同石沉大海。

王刚的“关系网”比我想象的更加牢固,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拨弄的蝼蚁。



深吸一口气,我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男声:“喂?”

“爸,是我,志强。”我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小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是我打来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事?”岳父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咬了咬牙,简单但详细地将小雨被打、王浩父母的嚣张态度以及我们的无力处境一一道来。

岳父始终没有打断我,直到我说完,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小雨现在怎么样?”他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关切。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一段时间康复,心理上的阴影可能更难消除。”我如实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我几乎能想象岳父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坚定:“交给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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