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钱不是问题,家里有啥事你就直说。”
“大哥,我真的不好意思开口...”
程小梅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轻声道:“晓刚,在外面受苦了吧?别担心,我们是一家人。”
这份亲情,究竟能在岁月和金钱的考验下走多远?
01
2018年初的上海,寒风刺骨。
吕晓刚站在公司门口,手里攥着一纸通知书,脸色苍白。
这已经是他三个月内第五次面试失败了。
大学毕业两年,他原本满怀希望地投入到互联网行业,却在一次公司裁员中不幸“中招”。
“晓刚,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父母?”手机里传来女友张敏略带不满的声音。
“快了,等我工作稳定下来...”吕晓刚强撑着微笑,不敢告诉她自己已经失业的事实。
回到出租屋,他打开电脑查看银行余额,那个数字让他头皮发麻——只剩下不到两千元。
更糟糕的是他去年投资了大学同学的创业项目,现在不仅血本无归,还背负了十五万的债务。
“吕晓刚,欠债不还是什么意思?再不还钱,我就去你老家找你父母要!”
手机里传来陌生号码的恐吓,让他彻底崩溃。
夜深了,吕晓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望着天花板,想起了安徽农村的家。
爸爸常年腰疼,哥哥吕大刚勤勤恳恳经营着一个小家具厂,嫂子程小梅贤惠能干。
他是家里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寄托了全家的希望。
“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吕晓刚攥紧了拳头,但现实的窘境让他无处可逃。
第二天早上,张敏的一条短信彻底击垮了他:“晓刚,我们还是分手吧。我爸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在银行工作的男生,我想我们不合适。”
吕晓刚木然地坐在床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曾经的雄心壮志,如今全变成了一场笑话。
春节临近,吕晓刚不得不做出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回家求助。
火车上他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内心充满羞愧。
作为家里的骄傲,他原本打算衣锦还乡,如今却是灰头土脸地回去求救。
“吕晓刚,你要是敢赖账,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还钱!”
临出发前,催债的短信再次轰炸他的手机,让他心惊胆战。
回到老家那天,恰逢村里办庙会。
吕晓刚拖着行李箱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忽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从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吕家的大学生吗?”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他身旁,车窗摇下,露出柳建华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听说你在上海工作?混得怎么样啊?”
吕晓刚强颜欢笑:“还行吧,就是普通上班族。”
“普通?”柳建华大笑,“我可听村里人说你是什么高管呢!看你这打扮,也不像啊。我在深圳做电子产品贸易,去年公司营业额过亿了。这车是新买的,八十多万,怎么样?”
吕晓刚低下头,没有回答。
柳建华的炫耀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
“有空来我家坐坐,我爸刚建了新房子,二层小洋楼,比你家那老房子强多了!”柳建华留下这句话,绝尘而去。
村口父亲老吕正在和几个老伙计下象棋。
看到儿子回来,他眼睛一亮:“晓刚回来了!咱家的大学生回来了!”
吕晓刚勉强笑了笑,拖着行李箱走向家中。
家里哥哥吕大刚和嫂子程小梅正在准备年夜饭的食材。
看到弟弟回来,两人都惊喜地迎了上来。
“晓刚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吕大刚热情地接过弟弟的行李。
程小梅笑着说:“快坐,我去给你煮碗面,这一路上肯定饿了吧?”
吕晓刚看着哥嫂朴实的笑容,心里一阵酸楚,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无条件的关爱了。
晚饭时父亲一直追问他在上海的工作情况,吕晓刚只能含糊其辞。
老吕骄傲地对邻居说:“我儿子在上海大公司做管理,一年挣十几万呢!”
这顿饭吕晓刚吃得异常煎熬。
夜深人静吕晓刚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哥嫂的房门。
“哥,嫂子,我有事想和你们说...”他声音颤抖。
在昏黄的灯光下,吕晓刚道出了自己的窘境——失业、债务、分手,一系列打击接踵而来。
“我实在没办法了,债主威胁要来家里要钱,我怕吓着爸...”
吕晓刚声音哽咽,“我知道我不该连累你们,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吕大刚和程小梅对视一眼,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欠了多少钱?”吕大刚终于开口。
“十五万...”吕晓刚低声道。
程小梅倒吸一口冷气,这在农村可是一笔巨款。
“先别告诉爸,他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个刺激。”
吕大刚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吕晓刚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内疚感几乎将他淹没。
02
第二天一早,老吕起床后问起晓刚的工作,吕晓刚支支吾吾说有些不顺利,想换份工作。
“什么不顺利?你不是说年薪十几万吗?”老吕皱起眉头。
在吕晓刚的支吾期间,吕大刚插话道:“爸,晓刚是想创业,现在年轻人嘛,有理想很正常。”
老吕半信半疑,继续追问细节。
吕晓刚被逼无奈,终于透露了一些实情——投资失败,欠了点钱。
“欠了多少?”老吕脸色一变。
“十五万...”吕晓刚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老吕腾地站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家里辛辛苦苦把你供到大学,你就这么糟蹋钱?”
情绪激动中,老吕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摇摇晃晃地倒在了椅子上。
“爸!”吕大刚和吕晓刚一起扶住父亲。
程小梅赶紧拿来药,给老吕倒了杯温水。
老吕服药后稍微好转,但仍然气得浑身发抖。
“你给我滚出去!别说是我儿子!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吕指着吕晓刚怒吼。
吕晓刚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吕大刚连忙劝解:“爸,您别激动,晓刚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十五万啊!我们家的房子才值多少钱?”老吕气得又咳嗽起来。
最终吕大刚和程小梅把老吕扶回了房间休息,医生来看过后说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几天。
晚上吕晓刚坐在院子里,望着星空,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助和羞愧。
“晓刚。”身后传来嫂子程小梅的声音。
吕晓刚慌忙擦干眼泪:“嫂子。”
程小梅在他身边坐下:“你哥正在照顾爸,让我来和你说。”
“嫂子,我真的很抱歉...”吕晓刚声音哽咽。
“我和你哥商量好了,”程小梅深吸一口气,“我们能拿出五万块钱。不多,但希望能帮你渡过难关。”
吕晓刚愣住了:“这...”
“我知道这远远不够,但这是我们的全部积蓄了。”
程小梅苦笑,“家具厂刚有点起色,你哥想扩大生产线,钱都投进去了。这五万是我们给小峰准备的教育基金,原本打算让他以后上大学用的。”
吕晓刚双手捂住脸,泪如雨下。
他知道哥嫂有多不容易,家具厂起步阶段,吕大刚和程小梅省吃俭用,几乎没添过新衣服。侄子小峰今年才七岁,这笔教育基金肯定是他们多年来的心血。
“我不能要,”吕晓刚摇头,“这是小峰的钱...”
“傻孩子,”程小梅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是我们的亲人啊。再说了,你以后有能力了再还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吕大刚和程小梅带着吕晓刚去了镇上的银行。
吕大刚取钱时,银行职员惊讶地问:“吕老板,这可是你存了五年的钱,真要全取出来?”
吕大刚点点头:“家里有急用,全取了吧。”
那一刻吕晓刚看到哥哥手上的老茧和嫂子日晒后斑驳的手背,心如刀绞。
回到家中吕大刚把钱交给弟弟,只说了一句:“咱爸的病不能再刺激了,你的事以后别让他知道。”
临行前一晚程小梅趁没人注意,偷偷塞给吕晓刚一个红包:“这是我做导购时的奖金,一万块,你拿着,在上海别委屈自己。”
“嫂子...”吕晓刚哽咽得说不出话。
“别人面前别叫我嫂子,”程小梅笑道,“好歹我也是高中毕业,跟你大嫂才配得上。”
吕晓刚紧紧抱住了程小梅:“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嫂子。”
第二天一早吕大刚开着家具厂的小货车送弟弟去车站。
路上吕大刚破天荒地点了根烟:“晓刚,我知道年轻人有压力,但钱没了可以再赚,人要是倒下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吕晓刚郑重点头:“哥,我一定会还你们钱,一定会让你们为我骄傲。”
“钱的事不急,”吕大刚递给他一个大包,“这里是你嫂子准备的家乡腊肉和一些新衣服,拿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车站分别时,吕晓刚含泪承诺:“哥,等我东山再起,一定风风光光回来看你们。”
吕大刚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好好照顾自己。”
火车开动时,吕晓刚透过窗户,看到哥哥孤独的背影在站台渐渐变小,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改变命运,回报哥嫂的恩情。
03
回到上海吕晓刚首先还清了最紧急的高利贷,避免了更多麻烦。
剩下的钱,他精打细算,搬进了市郊一个合租的小房间,每天骑共享单车节省交通费。
为了省钱他自己做饭,几乎不外出吃饭娱乐,白天他投简历找工作,晚上在家做淘宝客服兼职,常常工作到凌晨。
“这份工作需要三年以上经验,抱歉。”
“我们想要有大公司背景的应聘者。”
“您的能力很好,但与我们的岗位不太匹配...”
一次次面试失败,让吕晓刚几乎绝望。
他不止一次想过放弃,回老家帮哥哥做家具厂,但每当想起哥嫂的期望和父亲的病情,他又咬牙坚持下来。
春去秋来,吕晓刚终于在一家小型外贸公司找到了工作,负责英语客户对接。
虽然薪水不高,但总算有了稳定收入。
他租的小房间没有空调,夏天闷热难耐。
有天晚上,他正熬夜加班,突然收到一封英文邮件。
发件人胡志强,自称是一位香港商人,想要寻找内地合作伙伴开拓跨境电商业务。
吕晓刚犹豫再三,决定冒险一试。
他利用休息时间与胡志强见面交流,对方被他的诚恳和努力所打动,提出合作开发农产品出口业务。
“你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对农产品有天然的了解,这是你的优势。”
胡志强说,“现在国外对中国有机农产品的需求很大,我们可以从你老家开始采购。”
吕晓刚眼前一亮,他想起家乡那些纯天然的农产品——土鸡蛋、野生蜂蜜、手工腊肉...这些在城里人眼中都是稀罕物。
从那天起,吕晓刚白天上班,晚上研究跨境电商。
他联系老家的村民,组织他们按标准生产有机农产品,包装后通过胡志强的渠道销往海外。
业务刚起步时困难重重。
有次一批蜂蜜因包装不符合标准被退回,损失了近万元。
吕晓刚差点放弃,是胡志强鼓励他:“创业就是九死一生,坚持下去,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2020年初,正当吕晓刚的农产品生意有了起色,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席卷全球。
原本的农产品订单纷纷取消,吕晓刚的小生意再次陷入危机。
但危机中往往孕育着机遇。吕晓刚敏锐地察觉到海外对中国医疗物资的紧急需求,迅速调整业务方向,开始代理医疗防护用品出口。
凭借前期积累的外贸经验和客户资源,吕晓刚的医疗物资贸易如日中天。
短短几个月,他就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100万。
成功的喜悦中,吕晓刚第一时间想到了哥嫂。
他打电话回家,但只是简单问候,没有提及自己的生意。
一方面他担心家人会担心他涉足新领域;另一方面他想等到真正稳定下来,再给家人一个惊喜。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明显老了许多:“晓刚啊,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哥的家具厂扩建了,招了几个新工人,就是资金周转有点紧...”
吕晓刚心头一震,想立刻汇钱回去,但又怕家人起疑心。
他只能含糊地说:“爸,我最近在换工作,等稳定了就回去看您。”
挂了电话,吕晓刚坐在窗前,望着上海的夜景,心潮起伏。
疫情后他的贸易公司迅速扩张,业务范围从医疗物资扩展到各类日用品出口。
到2022年他已经是身价数千万的企业家,在上海购置了公寓,过上了体面的生活。
事业有成后吕晓刚开始反思自己与家人的关系。
虽然他每个月都会匿名给村里捐款修路建设,但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
父亲的病情如何?
哥嫂的家具厂发展得怎样?
侄子上学还顺利吗?
这些问题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浮现在他脑海。
有一天吕晓刚偶然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张敏的结婚照,她嫁给了一个银行经理,看起来幸福美满。
曾经的心痛已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人生道路的思考。
金钱、事业、名利...
这些真的是他追求的全部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离开家乡、拼命奋斗的初衷。
2023年春节前,吕晓刚接到村支书的电话,说父亲的腰椎病加重,已经卧床一周了。
这个消息让他如梦初醒,立刻决定放下工作回家探望。
临行前他站在衣帽间前犹豫良久,最终选择了一套普通的休闲装,而不是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
他不想用外在的成功来炫耀,而是希望真实地感受家人的关爱。
同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萌生——他想知道,如果他依然是那个“失败”的吕晓刚,家人会怎样对待他?
这不是不信任,而是想确认那份纯粹的亲情。
于是吕晓刚特意没有开豪车,而是坐长途大巴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04
春节前的乡村,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村口的大榕树下,几个老人正悠闲地下着象棋。
吕晓刚拖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这不是吕晓刚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吕晓刚转身,看到柳建华开着一辆更加豪华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五年不见,还是这副落魄样子?”
柳建华上下打量着他,“听说你在上海,混得怎么样?我现在公司规模扩大了十倍,准备上市了。”
吕晓刚淡淡一笑:“还行吧,普通上班族,混口饭吃。”
“哎,我就知道,”柳建华摇头,“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出来闯荡。看看我,现在身价上亿了!你哥那个小家具厂还在苦苦支撑吧?”
吕晓刚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告别。
柳建华的嘲笑不再能刺痛他,因为他内心已经有了更重要的追求。
拐过村口的小桥,吕晓刚看到了自家熟悉的院墙。
这所老房子似乎比他记忆中更加破旧,墙皮剥落,门框上的红漆也褪色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家门。
“有人吗?爸?哥?”吕晓刚喊道。
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是程小梅惊喜的声音:“晓刚回来了?”
她匆忙擦着手上的面粉走出来,看到吕晓刚时,眼睛一亮,随即又流露出担忧。吕晓刚注意到,五年过去,嫂子的眼角添了几道皱纹,曾经乌黑的头发也夹杂着几丝银丝。
“晓刚,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程小梅热情地接过他的行李。
“想给你们个惊喜,”吕晓刚笑道,“爸和哥呢?”
“你爸在屋里躺着,腰疼得厉害。你哥去厂里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程小梅一边说,一边掏出一部老式按键手机。
吕晓刚跟着嫂子来到父亲的房间。
老吕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身上盖着旧棉被,看起来消瘦了许多。
“爸...”吕晓刚声音哽咽。
老吕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儿子时,眼睛一亮:“晓刚回来了?真是稀客啊!”
语气中带着责备,但眼神中的喜悦却掩饰不住。
“爸,您的腰怎么又犯了?”吕晓刚上前握住父亲粗糙的手。
“老毛病了,习惯了,”老吕咳嗽两声,“倒是你,这些年在上海怎么样?找女朋友了吗?”
吕晓刚摇摇头:“工作忙,没时间。”
老吕叹了口气:“你这孩子,都快三十岁了,该成家了。村里王家的闺女今年刚大学毕业,条件不错...”
程小梅这时插话:“爸,让晓刚先休息吧,他坐了一天车了。我去做点好吃的。”
她转向吕晓刚:“你先坐会儿,我去杀只鸡,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吕晓刚看着嫂子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房间里的陈设简陋,电视还是他五年前离开时的那台老式液晶屏,家具也是哥哥厂里生产的普通木制品。
不一会儿,吕大刚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
他比五年前老了许多,头发稀疏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但看到弟弟时,眼中闪烁的光彩依然如故。
“晓刚!”吕大刚用力拍打弟弟的肩膀,“你这小子,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兄弟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吕大刚笑着说:“走,带你去看看我的家具厂,这几年扩大了不少。”
吕晓刚跟着哥哥来到村边的家具厂。
厂房确实比以前大了一些,但设备仍然简陋。
几个工人正在加工一批订单,看到老板带人来,都礼貌地打招呼。
“现在厂里有七个工人了,比你走那会儿多了三个,”吕大刚自豪地介绍,“去年营业额有五十多万,可惜利润薄,各种成本上升,实际到手没多少。”
吕晓刚看着哥哥满是老茧的双手和沾满木屑的工作服,心中一阵酸楚。
他知道哥哥这些年依然在辛苦打拼。
“对了,小峰呢?我侄子应该上小学了吧?”吕晓刚问道。
吕大刚叹了口气:“上小学五年级了,在县城念书,住校,每周末回来一次。乡村学校师资不行,我和你嫂子想给他更好的教育条件。”
吕晓刚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明白在农村,教育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晚上程小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土鸡炖蘑菇、红烧肉、清蒸鱼...
还特意开了一瓶村里最好的米酒。
“晓刚,尝尝这个腊肉,是你爱吃的后山黑猪做的,”
程小梅夹菜给吕晓刚,“你在上海吃得好吗?看你瘦了好多。”
吕晓刚鼻子一酸:“嫂子,我在上海挺好的,就是工作忙,有时候顾不上好好吃饭。”
饭桌上老吕详细询问了吕晓刚在上海的情况。
吕晓刚按照计划,描述了一个普通白领的生活——租房子住,收入一般,工作稳定但没有太大发展。
“你这孩子,”老吕皱眉,“大学生在上海怎么才混成这样?柳建华家儿子没上过大学,现在都身价上亿了。”
吕大刚打圆场:“爸,人各有志,只要晓刚过得开心就好。”
饭后程小梅收拾碗筷,吕大刚拉着弟弟在院子里喝酒聊天。
“晓刚,实话和你说,”吕大刚声音低沉,“家具厂这两年不太景气,竞争太大了。我想改进设备,做点高端家具,但是资金不足...”
吕晓刚心中一动,知道哥哥是在向自己暗示需要资金支持。
但他按捺住了立刻表态的冲动,想看看这场“亲情测试”会走向何方。
“哥,我也不容易,”吕晓刚装作为难,“在上海生活成本高,我自己都是月光族。”
吕大刚立刻改口:“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自己的日子要紧。别担心家里,我们过得去。”
这个瞬间,吕晓刚的眼眶湿润了。
他知道无论自己多么“落魄”,哥哥都不会给他增加负担。
夜深了吕晓刚回到自己的老房间。
房间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书桌上甚至还放着他的高中课本。
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散发着阳光的清香。
刚躺下,房门被轻轻推开,程小梅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晓刚,喝点牛奶,对睡眠好。”程小梅轻声说。
吕晓刚坐起来接过牛奶,注意到嫂子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
“这是2000块钱,”程小梅把钱塞给吕晓刚,“我知道不多,但城市生活不容易,你拿着应急。”
吕晓刚愣住了:“嫂子,这...”
“别推辞,”程小梅坚持道,“我和你哥日子过得去。这钱是我做手工挣的零花钱,没跟你哥说。你拿着,别让人知道。”
看着嫂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吕晓刚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依然像五年前一样,在无声地支持着他。
05
第二天吕晓刚主动提出帮哥哥去家具厂干活。
在厂里他看到哥哥为了节约成本,很多工序都是手工完成,效率低下。
工人们的工资也不高,但都很尊敬吕大刚,说他是个讲诚信的好老板。
晚上回家吕晓刚发现程小梅在为侄子准备周末回家的衣物。
他注意到,这些衣服虽然整洁但都有些旧了,有的袖口已经磨破,被嫂子细心地缝补过。
“嫂子,小峰在县城读书要多少钱啊?”吕晓刚问道。
程小梅头也不抬地说:“学费不多,就是住宿和伙食费加起来,一年要小一万。还有各种补习班,现在孩子不补课跟不上进度。”
吕晓刚知道,在农村,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吕晓刚越来越感受到哥嫂生活的不易。
家里的电器都是十年前的老物件,冰箱时常发出不正常的噪音;程小梅的手机是最基础的功能机,连上网都困难;吕大刚的工作服补了又补,但他从不舍得买新的。
周末侄子小峰放学回家了。
这个十二岁的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很有礼貌,见到叔叔特别高兴。
小峰告诉吕晓刚,他在学校成绩很好,尤其擅长数学,梦想是像叔叔一样考上大学,到大城市工作。
看着侄子天真的笑脸,吕晓刚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如果他现在亮出真实身份,能立刻改变全家的生活条件,侄子也能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
但他还是决定继续自己的“测试”,想看看哥嫂是否会因为他的“落魄”而改变态度。
一天傍晚,吕晓刚在院子里看到程小梅正在偷偷哭泣。
“嫂子,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程小梅慌忙擦干眼泪:“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事情。”
吕晓刚坐到她身边:“是不是家里有困难?”
程小梅摇摇头,但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实情:“小峰学校组织去省城研学,需要2000元,我们最近资金周转有点紧...”
“我来出吧,”吕晓刚立刻说,“就当是我给侄子的礼物。”
“不行,”程小梅断然拒绝,“你自己在上海都不容易,怎么能再拿钱?我和你哥有办法,家具厂最近有笔订单,做完就有钱了。”
吕晓刚看着嫂子坚定的眼神,再次被深深感动。
无论自己多么“窘迫”,家人始终把他的需要放在首位。
夜深人静,吕晓刚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哥嫂的善良和无私让他感到惭愧。
他们依然过着艰苦的生活,但从未向他伸手要钱,反而处处关心他在城市的生活。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他决定第二天就坦白自己的真实情况,结束这场“测试”,然后用自己的财富改善家人的生活。
第二天吕晓刚起床后发现院子里停了几辆豪车,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正在和吕大刚交谈。
“这是我们公司考察的第三个村了,”一个中年男子说,“我们想找有特色的家具厂合作,开发乡村旅游项目。”
吕大刚搓着手,有些紧张:“我们厂子小,怕达不到你们的要求...”
中年男子身后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柳建华。
“吕老板,别担心,”柳建华笑着说,“我向王总极力推荐了你的厂子。签约后,我们投资500万改造升级,你只负责生产就行。”
吕大刚惊喜不已,正要说话,柳建华忽然看到站在一旁的吕晓刚。
“这不是吕晓刚吗?”柳建华上下打量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吕晓刚礼貌地点点头,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
柳建华的眼神中有种探究,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谈判结束后柳建华单独留下来,拉着吕大刚聊天:“吕老板,你弟弟真的只是在上海普通打工?”
吕大刚疑惑地看着他:“是啊,怎么了?”
柳建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当天晚上一家人正在吃饭,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村支书带着柳建华和一群村民走了进来。
“晓刚在家吗?”
村支书喊道,“有人找!”
吕晓刚走出去,看到柳建华一脸得意地站在人群中央。
“吕晓刚,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