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爸的后事我来办,您就在旁边坐着吧。”继女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凄凉。老伴走了三天,她眼里除了算计,再无半点悲伤。
“遗产的事,等葬礼后再说。”她回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底发寒
01
“爸的后事我来办,您就在旁边坐着吧。”继女小慧的声音冷冰冰的,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我的心里。
老伴赵明走了三天,这个家顿时变得空空荡荡。我以为共同的悲痛会让我和小慧走近一些,可她的眼里除了算计,再无半点悲伤。
“遗产的事,等葬礼后再说。”她突然回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毒蛇一般,让我心底发寒。她嘴角牵起一丝冷笑,继续说道:“这几天您好好休息,别操心这些事了。”
休息?这三天我几乎没合过眼。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张空荡荡的双人床,仿佛他还在那里,朝我微笑。十五年的朝夕相处,如今却要学着一个人生活。我该怎么休息?
“林阿姨,喝点水吧。”小玲把一杯热茶递到我面前。这孩子是我表妹的女儿,从小就懂事,这几天一直陪在我身边。
“谢谢,小玲。”我接过茶杯,双手微微发抖。
“您别太伤心了,赵叔叔走得很安详。”小玲柔声安慰我。
是啊,他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那天晚上,我握着他的手,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素芳,这辈子遇见你,是我的福气。”然后,他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灵堂里烟雾缭绕,老伴的遗像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照片上,他穿着整洁的中山装,面带微笑,眼神温和又坚定,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继女小慧机械地招呼着来吊唁的亲友。她穿着一身黑,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像个训练有素的演员。
“节哀顺变。”
“谢谢您来。”
“爸爸走得很安详。”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背台词一样生硬。每说完一句,她就会偷偷看一眼手机,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小慧的丈夫周鹏站在她身边,不停地看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了情人,小慧为此痛苦了很久,但她从不在人前流露出来。她总是装作一切都好,就像现在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生疼。十几年了,我在这个家始终是个外人。即便老伴走了,在她眼里,我依然是那个抢走她父亲的女人。
同事们陆续来了,老赵教了一辈子书,桃李满天下。他的学生们排着长队前来告别,有人带着孩子,有人捧着鲜花,还有人拿着老赵当年批改过的作文本。
看着这些人,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这个人,曾经被这么多人爱戴,而我,有幸成为他生命中最后的陪伴者。
隔壁的王阿姨拉着小慧的手,抹着眼泪说:“你爸这些年多亏了你后妈照顾,不然早就......”
小慧敷衍地点点头,眼神却飘向别处。等王阿姨一走,她立刻掏出手机,压低声音:“喂,张律师吗?遗嘱的事您准备好了吗?明天葬礼一结束就宣读。”我的胃一阵翻腾。老伴尸骨未寒,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阿姨,您歇会儿吧,我来守着。”小玲走过来,轻声说道。
我摇摇头:“不用,我想多陪陪他。”
小玲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夜深了,灵堂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蜡烛火苗跳跃着,把老伴的遗像照得忽明忽暗。我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
“老赵啊,你看看你女儿,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我哽咽着,话说不下去。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我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小慧正在翻找老伴的抽屉。她把文件一份份拿出来,借着手机的光仔细查看。存折、房产证、保险单......她翻得很急,像在找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爸啊,你不会还藏了什么吧?”她自言自语,声音里透着焦急。
我的心彻底凉了,守灵的第一夜,她不是来陪父亲最后一程,而是来翻箱倒柜找财产。
我默默回到灵堂,跪在老伴的遗像前。烛光映在我脸上,泪水早已干涸。
老赵,这就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看到了吗?
02
第二天,殡仪馆里挤满了人。
葬礼仪式开始了,小慧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白手帕,不时擦拭眼角。可我看得清楚,她在干嚎,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爸爸,您走得太突然了......”她哭得声嘶力竭,“女儿还没来得及尽孝......”
我心里冷笑。没来得及尽孝?老伴住院的那一年,她总共来了几次?每次来不是问病情,而是问医药费花了多少。
哭到一半,她突然停了,转头看了看时间。显然,她觉得哭得差不多了,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我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纸巾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和不耐烦,像是在防备什么。
老伴啊,你看看吧,你女儿的眼里只有钱,哪有半点对你的思念。
“赵老师的大嫂真是好福气,找了这么个贤惠的后老伴。”
“可不是嘛,亲女儿都没她照顾得细心。”
“听说赵老师最后那一年,都是她衣不解带地守着。”
亲戚们的议论声传进我耳朵里,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是啊,我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个外人。
仪式刚结束,小慧就急匆匆找到律师:“张律师,什么时候能宣读遗嘱?”
“按照程序,葬礼结束后就可以。”律师推了推眼镜。
“那就现在吧,趁着亲戚们都在。”小慧迫不及待。
我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悲凉。不是为了那些钱,而是为了这十几年的感情。在她眼里,这份感情一文不值。
回到家里,客厅里坐满了人。律师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赵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经过公证,具有法律效力。”小慧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份文件,身体微微前倾,生怕漏掉一个字。
突然,她转过头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算计:“阿姨,我爸的钱您应该知道有多少吧?”
我还没开口,她又接着说:“别装了,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很久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十几年的真心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猜忌和算计。
03
看着小慧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我的思绪飘回到15年前。
那年我52岁,刚办了内退。前夫跟小他20岁的女人跑了,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整天以泪洗面。人过五十,被抛弃的痛苦比年轻时更加难以承受。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老年人跳广场舞,心里却是一片荒凉。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一生,那些年为家庭的付出,到头来值得吗?
“别整天闷在家里,跟我去老年大学学书法吧。”闺蜜小芳拉着我,硬是把我拽出了家门。
第一堂课我就迟到了。推开教室门,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里,还有个空位。”角落里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望去,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副老花镜,正朝我招手。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像一位见多识广的长者。我红着脸快步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他默默把自己的墨汁推过来一半:“用我的吧,第一次来都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谢谢。”我小声说道,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多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友善了?
“握笔姿势不对,手腕要放松。”他轻声提醒,还示范了一遍。他的手指修长,拿起毛笔的姿势优雅自然,一看就知道练过多年。
那堂课,他一直在旁边耐心地指导我。下课后,我们在走廊里聊了起来。
“我姓赵,刚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他自我介绍。
“我姓林,在纺织厂做了半辈子会计。”
“老伴去世两年了,女儿嫌我整天唉声叹气,非要我出来学点什么。”他苦笑着说,眼神里闪过一丝孤独。
我也说起自己的遭遇:“前夫找了个年轻的,我这把年纪了,被甩了。”我们相视而笑,眼里都有一种被生活抛弃后的无奈。
从那以后,每周二的书法课成了我最期待的事。我们总是坐在一起,他教我写字,我跟他分享生活的点滴。
“你这个'永'字,撇捺不够舒展。”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让我想起年轻时的梦想——遇到一个懂我的人,相伴到老。
中午在食堂吃饭,我们会分享各自的便当。他带的糖醋排骨,我带的韭菜盒子,简单的饭菜吃出了家的味道。
“你这排骨做得真好吃,比食堂的强多了。”我由衷地赞叹。
“那是,我做了三十年饭了,自从老伴生病,家里的活都是我做。”他骄傲地说,但眼神里有一丝忧伤。
“老赵找到黄昏恋了。”同学们打趣。他总是红着脸否认,我却在心里泛起涟漪。人到中年,还能心动,是一种幸运吧?
期末作品展,老师让我们两人合作一幅字。
“写什么好呢?”我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他说完,脸就红了,“就是练练楷书,这八个字结构都挺好的。”我心里却明白,这不仅仅是练字。这是一个孤独太久的人,终于鼓起勇气表达的心意。
那天下课后,他第一次送我到公交站。路上,他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开口:“我女儿不太好相处,你要是不介意......”话没说完,他脸红得像个小伙子。
我笑了:“谁家还没个难念的经?”
就这样,两个受过伤的人,在晚年重新遇到了爱情。如果那天我没去上课,如果他没有招呼我坐下,人生会是怎样?
可是啊,这段美好的开始,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04
“这就是我女儿小慧。”第一次见面时,老赵略显紧张地介绍。
小慧那时刚三十出头,穿着名牌,浓妆艳抹,一看就是生活优渥的样子。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冰冷:“爸,这是谁?”
“是我在老年大学认识的朋友,林阿姨。”
“朋友?”她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敌意,“爸,妈才走了两年,您就这么急着找新人?”
那一刻,我知道这条路不会好走。但看着老赵期待的眼神,我还是选择了留下。
人到了这个年纪,能找到一个懂自己的人有多难?我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搬进赵家的第一天,小慧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你永远不是我妈!”她指着我的鼻子,“别想在这个家里装主人!”
老赵想说什么,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爸,您要是非要跟她在一起,我就搬出去!”
第二天,她真的搬走了,只留下我和老赵面面相觑。
“素芳,对不起,小慧她......”老赵愧疚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关系,她需要时间接受。”
从那以后,家里只剩下我和老赵。我默默承担起所有家务,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老赵的衬衫永远熨得笔挺,饭菜永远热乎可口。
“小慧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你多做点,说不定她就回来了。”老赵总是这样说,眼神里充满期待。
我便做了一次又一次,可餐桌上始终只有两副碗筷。每次看到老赵失落的表情,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我知道,无论我做得有多好,都填补不了小慧在他心中的位置。
逢年过节,小慧才会回来。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跟她爸说不上几句话就找各种理由要钱。
“爸,我工作不顺利,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爸,我想买个包,同事都有,我不能太寒酸......”
“爸,房租又涨了,这个月有点紧......”
老赵总是二话不说就给钱,我在旁边看着,从不插嘴。这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没资格过问。
有一次,小慧要五千块钱买包。老赵翻遍了钱包,只有三千。
“剩下的我这里有。”我从包里掏出两千递过去。她愣了一下,没有接:“不用,我不要你的钱。”
“都是一家人,别分那么清。”我把钱塞到她手里。
她看着手里的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谢谢。”那声谢谢,生硬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十年过去了,我用心温暖着这个家,可小慧的心始终是冰的。
我不怪她,母亲去世时她才二十岁,正是最需要母爱的年纪。可是老赵呢?他需要一个人陪伴,需要一个温暖的家。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些。
“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硬心软。”老赵总是这样安慰我,但眼神里的歉意骗不了人。
我笑笑不说话。十年了,这份“嘴硬心软”我没有感受到一次。但没关系,我爱的是老赵,不是他的女儿。
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也会想,如果我有亲生儿女,会不会也这样对我?那个在我腹中长大的孩子,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他会不会想起他的妈妈?
老赵不知道,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
那是我二十岁那年,怀上的一个男孩。当时我和前夫都年轻,经济条件不好,加上赶上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放弃这个孩子。
从那以后,每年那个日子,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声:“儿子,对不起。”
没人知道这个秘密,连前夫都选择了遗忘。只有我,一个人背负着这份愧疚走过了半生。
有一次,我在整理老照片,无意中发现了医院给的那张B超单。照片已经泛黄,但那个模糊的小生命轮廓依然清晰。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老赵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素芳,怎么了?”
我慌忙收起照片:“没事,看到旧照片,想起以前的事了。”
他坐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有我陪着你。”
我靠在他肩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现在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会不会像小慧一样,对我充满敌意?还是会成为我晚年的依靠?
这个秘密,我一直藏在心底。我不想让老赵为难,他已经有一个女儿要操心了。没想到,在老赵生病的那一年,这个秘密被意外揭开。
那天,我在收拾老赵的衣物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林素芳女士吗?”一个年轻男声问道。
“是的,您是......”
“我叫林凯,我想我可能是您的儿子。”
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通过DNA数据库和收养记录。”他的声音很克制,听不出情绪,“我想见您一面,可以吗?”
我挂掉电话,跌坐在床边,泪水模糊了视线。三十年了,我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埋藏。现在,我的儿子找上门来,我该怎么面对?
更让我担心的是,老赵会怎么想?小慧会怎么看?这个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温暖,会不会因此破碎?
我决定先瞒着所有人,独自去见林凯。
在一家咖啡厅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眉眼间有几分我年轻时的影子。
“妈......”他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试探,我哽咽了,三十年来,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叫我。
“我不怪您,”他说,“我知道那个年代不容易。我养父母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幸福。”
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他没有怨恨,没有责备,只有理解和宽容。这一刻,我感到无比惭愧又无比欣慰。
我们聊了很久,他告诉我他的生活,他的梦想,他的家庭。他已经结婚,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
“您想见见您的外孙女吗?”他问。我点点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他拿出手机,上面是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咯咯笑。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延续,看到了我曾经以为永远失去的幸福。
回家后,我辗转反侧,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赵。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老赵突然病倒了。
医院的诊断书像一记重锤——肝癌晚期。
所有的心思瞬间都放在了照顾老赵上,林凯的事暂时搁置了。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需要面对这个秘密。
05
去年春天,老赵突然晕倒在家里。医院的诊断书像一记重锤——肝癌晚期。
“还能活多久?”我颤抖着声音问医生。
“保守估计,半年到一年。”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
我握着老赵的手,强忍着泪水:“没事的,咱们好好治疗。”
他笑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老了,该走就走吧。就是苦了你。”
从那天起,医院就成了我的第二个家。每天给他擦身、喂饭、按摩,夜里趴在病床边睡觉,生怕有一点闪失。
老赵瘦得很快,曾经挺拔的身材逐渐消瘦,脸色也日渐苍白。但他的眼神始终明亮,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充满爱意。
“素芳,这些年苦了你了。”他常常这样说。
我摇摇头:“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医院的日子很苦,但我们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贴近。没有了外界的干扰,只有彼此的陪伴。我们聊年轻时的梦想,聊错过的风景,聊未来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计划。
奇怪的是,小慧突然“孝顺”起来。三天两头来医院,带着水果,带着补品。
“爸,您感觉怎么样?”她坐在病床边,关切地问。老赵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你能来看我,爸就很高兴了。”
小慧握着他的手:“爸,您别这么说。我以前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
我在一旁剥橘子,心里明镜似的。前几天护士无意中说漏了嘴,老赵的医保卡里还有60万存款。老赵一辈子节俭,谁想到会存下这么多钱?
果然,没过几天,小慧就开始试探了。
“爸,您的钱都存哪儿了?万一有个急用,我也好知道。”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老赵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爸,我是担心您。”她继续说,“这病要花不少钱,得做个准备。”
“有你林阿姨在,不用你操心。”老赵淡淡地说。
小慧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一个月后,小慧来得更勤了。每次都要单独跟老赵说会儿话,支开我。
有一次,我在门外听到她说:“爸,那个女人毕竟是外人,您的财产还是要慎重考虑。”
“小慧,你林阿姨照顾我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她没有生养之恩啊,爸。我才是您的亲女儿。”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阵刺痛。是啊,我没有生养之恩,我永远是个外人。这个事实,无论我付出多少,都改变不了。
我推门进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老赵,该吃药了。”
小慧看了我一眼,起身告辞。
夜深了,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老伴儿,”老赵突然叫我,“我知道小慧为什么突然孝顺了。”
我握着他的手:“别想那么多,养好病要紧。”
他苦笑:“我这个女儿,我还不了解吗?从小就跟她妈一样,什么都要算计。当年她妈为了钱,差点把我逼上绝路。”
“可她毕竟是你女儿。”我轻声说,“血浓于水。”
“是啊,血浓于水。”他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要给你留一半,不然我走了,你可怎么办?”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这个男人,到了生命的最后,想的还是我。
“傻瓜,哭什么。”他抬手帮我擦泪,“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第二天,他让我叫来了律师。
“我想立个遗嘱。”他对律师说,“我的60万存款,一半给我太太林素芳,一半给我女儿赵慧。”
律师点点头,开始起草文件。老赵看了看文件,又补充道:“还有,我要声明,这是我的真实意愿,不是任何人强迫的结果。”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在保护我啊,知道他女儿的性格,怕她日后找我麻烦。
“老赵,钱不重要......”我轻声说。
他握住我的手:“素芳,我这辈子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点钱,你收下吧。不然我死不瞑目。”他的眼神那么恳切,那么坚定,我不忍心拒绝。
就这样,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老赵做了最后的安排。他似乎很释然,每天都笑眯眯的,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活下去,不辜负他的期望。
爱一个人,就是明知道会受伤,还是义无反顾。我爱他,所以我愿意承受这一切。即便他的女儿恨我,即便全世界都不理解,我也要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这就是爱情啊,哪怕满身伤痕,也要守护到底。
06
律师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遗嘱:“兹有赵明先生,于2024年3月15日立下遗嘱如下:本人名下60万元存款,由妻子林素芳与女儿赵慧各继承30万元......”话音未落,小慧的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她腾地站起来,“一人一半?这怎么可能!”
律师推了推眼镜:“这是赵先生的真实意愿,遗嘱经过公证,具有法律效力。”
小慧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我,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是你!”她冲到我面前,“一定是你在背后捣鬼!你这个心机歹毒的女人!”
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脸上,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这么多年你装得真像啊!装贤惠,装善良,原来都是为了今天!”
“小慧,你冷静点。”表妹小玲想拉住她。
“别碰我!”小慧甩开她的手,“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个贪财的寡妇,嫁给我爸就是为了钱!”
“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怂恿我爸写这种遗嘱,想分走一半财产!”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我爸辛苦一辈子攒的钱,凭什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