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1995年的夏天,南方这座小城的纺织厂被烈日炙烤得像个大蒸笼。
空气中混杂着棉絮、机油和汗水的味道,厂区的地面被晒得滚烫,连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
唐文博,28岁,厂里的电工,背着沉甸甸的工具包,顶着一头被汗水浸湿的短发,迈着大步走进第三车间。
他的工作服袖口已经磨得发白,脸上却带着一贯的轻松笑意,仿佛这酷暑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车间主任老王在门口拦住他,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小唐,第三车间的织布机又闹脾气了,你去给它治治。”
“小心点啊,那儿有位‘克夫’的组长,别惹她不高兴。”
老王挤了挤眼,笑得意味深长。
唐文博听惯了厂里的八卦,咧嘴一笑,没当回事:“王主任,机器我能搞定,人我也不怕。”
他摆摆手,推开了第三车间的大门。
车间里,几十台织布机轰鸣作响,震得地板微微发颤。
女工们低头操作机器,手指在飞梭间灵活穿梭,偶尔偷瞄一眼这个新来的电工。
唐文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间中央的沈桂兰——第三车间的组长,40出头,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她正指着一个年轻女工,低声训话,语气严厉却不失条理:“小李,你这布边怎么又跑偏了?”
“再不注意,月底奖金别想要了!”
女工低着头,诺诺应声,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唐文博走过去,礼貌地打招呼:“沈组长,我来修机器。”
沈桂兰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得像能看穿人。
她点点头,语气冷淡:“坏的是12号机,麻烦你快点,别耽误生产。”
唐文博没多话,径直走向角落的12号织布机,蹲下身检查起来。
机器的传动轴卡住了,齿轮间还夹着些棉絮。
他熟练地拆开外壳,清理杂物,润滑零件,不到半小时,机器重新运转,发出平稳的轰鸣。
沈桂兰站在几步外,双手环胸,默默观察。
唐文博收拾工具准备离开时,她忽然开口:“小唐,干得不错。”
“下次有问题,我直接找你。”
她的语气依旧冷,但唐文博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咧嘴一笑:“行,沈组长,随时叫我。”
说完,他背起工具包,哼着小调出了车间。
从那天起,唐文博成了第三车间的“专属”电工。
沈桂兰似乎对他格外信任,机器一出问题就点名让他来修。
唐文博不以为意,只当是工作需要。
他在厂里干了五年,修过无数台机器,什么样的故障没见过?
况且,第三车间的活儿虽然多,但沈桂兰管事有条理,从不拖拉进度,这让他干起来反倒轻松。
可没过多久,厂里的流言开始冒头。
食堂里,有人一边啃馒头一边窃窃私语:“看见没?”
“沈桂兰对小唐态度不一样,昨天还给他送了瓶汽水!”
另一人压低声音,阴阳怪气:“小唐胆子真大,不怕被克?”
“那寡妇可不是好惹的。”
还有人绘声绘色地编排:“听说沈桂兰年轻时长得俊,厂里多少人追她,可她男人一死,谁还敢沾边?”
唐文博听到了这些,只当笑话,懒得解释。
他心想,修个机器喝瓶汽水,至于扯这么多?
沈桂兰的“克夫”传言由来已久。
十年前,她丈夫在厂里一场意外中丧生——一台老式纺纱机突然失控,飞出的零件砸中了他的头,当场没了气息。
那之后,沈桂兰从一个爱说爱笑的技术骨干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苟言笑,管车间像管军队,厂里没人敢跟她顶嘴。
有人说她命硬,克夫;有人说她心冷,丈夫死了都没掉过泪;还有人私下嘀咕,她那张严肃的脸,像极了旧社会管家的模样。
总之,沈桂兰成了厂里一个无人敢靠近的存在,连车间主任老王在她面前都得掂量几分。
七月末的一个傍晚,空气闷热得像要挤出水来。
沈桂兰找到唐文博,说有台机器电路不稳,让他下班前去看看。
唐文博忙到天黑,汗水把工作服浸透了一大片。
他拆开电路板,检查了半天,终于找到问题——一根电线老化,接触不良。
他从工具包里翻出备用的铜线,仔细接好,机器恢复正常。
收拾工具时,沈桂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冰镇汽水:“小唐,忙了一天,饿了吧?”
“去我那儿吃口饭,算是谢你。”
唐文博愣了一下,本想推辞,但看她眼神真诚,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沈组长了。”
沈桂兰摆摆手:“别叫组长,叫我桂兰姐吧。”
唐文博一怔,随即笑了笑:“行,桂兰姐。”
沈桂兰的家就在厂区后面的家属楼,一栋老式红砖楼,墙皮有些剥落。
她的家是一间不大的两居室,家具简单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红烧鱼、炒青菜、豆腐汤,还有一小碟腌萝卜,色香味俱全。
唐文博坐下,闻着饭菜的香气,胃里咕咕叫了两声。
沈桂兰笑了笑,给他盛了碗饭:“吃吧,别客气。”
饭桌上,气氛有些安静。
唐文博忍不住问:“桂兰姐,你平时一个人做这么多菜?”
沈桂兰低头夹菜,淡淡道:“习惯了。”
“以前家里人多,做饭总得多准备点。”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落寞:“现在就我一个,吃不完就留着第二天热热。”
唐文博没接话,埋头吃饭,怕触到她的伤心事。
吃到一半,他抬头,无意间瞥见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男人穿着厂里的工作服,笑容憨厚,眉眼间有几分憨实。
沈桂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平静地说:“那是我男人,十年前走了。”
唐文博点点头,没多问,但他注意到,照片旁边的柜子上有个抽屉,上面挂着一把小铜锁,看上去有些年头。
那锁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暗光,像在诉说某种秘密。
那顿饭吃得安静却不尴尬。
临走前,沈桂兰递给他一瓶没开封的汽水:“拿着,路上喝。”
唐文博接过来,笑着说了声谢谢。
回去的路上,他脑子里却一直在想那个上锁的抽屉,总觉得那里藏着什么故事。
他摇了摇头,自嘲地想:“唐文博,你什么时候也八卦起来了?”
从那天起,沈桂兰对唐文博的“关照”越来越多。
隔三差五,她就找借口让他去修机器,修完后总会留他吃饭。
唐文博起初觉得不自在,怕别人说闲话,但渐渐地,他发现沈桂兰其实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怕。
她话不多,但句句在理;她管车间严厉,但从不无理刁难人。
饭桌上,她会聊些厂里的旧事:“八十年代厂里刚建时,工人们一起挑灯夜战”;“她刚进厂时,手把手学织布,练得手指起了茧”。
偶尔,她会提起自己的过去:“年轻时她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丈夫在世时,家里总是热热闹闹”。
唐文博开始习惯她的存在,甚至有些期待每次去她家的饭局。
沈桂兰的手艺好,做的红烧鱼总能勾起他小时候的记忆——母亲在灶台前忙碌,鱼香飘满整个屋子。
他也试着分享自己的故事:“家里兄弟姐妹多,他最小,出来打工是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年轻时他也爱闯祸,差点被村里的大黄狗咬了一口”。
沈桂兰听着,偶尔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嘴角甚至会微微上扬。
厂里的流言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小唐‘攀上了寡妇的高枝’”;还有人说:“他‘不要命了,敢跟沈桂兰扯上关系’”。
食堂里,几个老工人一边抽烟一边议论:“小唐看着老实,怎么就看上个老寡妇?”
唐文博听到了,懒得理会,但他发现,沈桂兰似乎也听到了这些闲话。
一次吃饭时,她突然问:“小唐,外面那些话,你不怕?”
唐文博一愣,笑着说:“怕什么?”
“别人爱说就说,我又没做亏心事。”
沈桂兰看着他,眼神复杂,没再说话。
八月初,厂里组织放映露天电影,片子是老片《英雄儿女》。
唐文博和几个同事早早搬了板凳去占位,厂里的空地上已经挤满了人。
孩子们在人群里跑来跑去,空气中飘着爆米花和汗水的味道。
唐文博正跟同事聊着天,意外发现沈桂兰也来了。
她穿了件淡蓝色的衬衫,头发没盘起来,披在肩上,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唐文博愣了一下,招呼她过来坐:“桂兰姐,这儿有位置!”
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
电影放了一半,夜风吹得有些凉。
唐文博见沈桂兰抱紧了胳膊,犹豫片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沈桂兰摆手拒绝:“不用,我不冷。”
但唐文博坚持:“披上吧,别感冒了。”
她只好接过,披在肩上,淡淡说了声谢谢。
黑暗中,唐文博的心跳得有些快。
他鼓起勇气,悄悄握住了沈桂兰的手。
她的手微凉,指尖颤了一下,却没抽回去。
电影散场后,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唐文博送沈桂兰回家,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快到家属楼时,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低声说:“桂兰姐,我……我喜欢你。”
沈桂兰愣住了,路灯下,她的脸色有些复杂。
她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只说:“小唐,这事我得想想。”
说完,她转身进了楼道,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梯间。
第二天,唐文博听说沈桂兰请了病假,心里有些不安。
他干活时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昨晚的场景。
一下班,他买了点苹果和橘子,直奔她家。
敲开门,沈桂兰穿着件旧毛衣,脸色有些苍白。
看到他,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唐文博把水果放在桌上,关切地问:“听说你病了,好点没?”
沈桂兰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叹了口气:“小唐,你昨晚的话,我不是没听进去。”
“只是……”她停下来,眼神里带着犹豫,“我比你大十几岁,厂里那些闲话你也听见了。”
“还有我的过去……你真的不在乎?”
唐文博看着她,语气坚定:“桂兰姐,年龄我不怕,闲话我也不在乎。”
“你过去的事,那是你的经历,不是你的错。”
“我只知道,跟你在一块儿,我觉得踏实。”
沈桂兰低头,沉默了许久。
终于,她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丝柔情:“文博,我不否认,我对你有好感。”
“可如果咱们真要试试,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