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见‘宁海’,想的是一眼青山环绕。”老朋友轻搭窗沿,目光不觉飘向窗外,“然后,是青山攒起的宁海一湾,泥岸人家几座,添几笔飕烟瘦柳,又载烟雨多少年,所以想着,一定一定要来宁海看海。”她转过头,笑了笑,又扭头看回窗子。窗外,正吹着宁海三月软嫩的毛毛雨,能看见高低错落的房楼,能望见连绵着起伏的山岭,只是寻不见海,憧憬着,向往的,宁海的海。
宁海,确实没有海。
也有人说,宁海有海,不过我们常愿说的宁海,大致在城区的一圈,离得远些,便不觉疏远了。
宁海少不了的,要是山,小小的矮山连城密密的一片,为峰为障,团聚一方百姓。如果哪天你不见青山,不妨登上高楼,当你再次抬起头时,当你看见骄傲的群峰耸立。那是你应会发觉,他一直都在那儿,这是青山的承诺。
青山满目不觉连绵,百十兄弟,自古同根同源,哪用两两分明。
一条条盘山小径,歪歪扭扭,顺延山势向上攀爬,虽然好客,奈何羞涩,不是天远地阔的阳关道,宁海山路狭窄,二人并行已为不易,若想游目骋怀,还以亲友二三为善。
渐进山顶,景色开阔,循着道旁的扁石歇歇脚,若是巧逢一场春山小雨,且到山顶的小庙等等,看见持锄的人也不要惊讶。山顶上少不了庄稼人新翻的壤土,油绿的小菜旁是老茶树,白杆一枝冒着青茬,待到雨停,山头晕开薄雾,却也觉得天气清朗。
夏日里,日沉西山。庄稼人收了锄头,黏稠的蝉声掺着风扑在人身上,一阵紧似一阵,山里越发清爽,庄稼人的脚步不曾缓慢,家里已经烧起炊烟,天色也要暗沉。
晚上,人们就拉扯出几把板凳摆在门口,散散地坐下。再点上一捆艾草绳,山里的风吹到山脚下,把绳头的红星燃的热烈,有摇蒲扇的老头儿,靠着摇椅哼打油诗的:
沉醉踏乡归马,勿作荼海蛮花。
遥看水天镜里,暧暧犬吠人家。
老人们常说,宁海风水好,不见多热闹多繁华,好在少灾少病,高山脚下的人们,见惯了每日一轮的太阳东升西落,知道春日播种,秋季瓜果飘香,晓得夏日勤耕,冬天才积粮满仓。平日里,黄历上,图盼一个吉利,日子好像也就这么过去,如同宁静的海底不起波澜。因而宁海人显得守旧,用先生的话说:硬气罢,颇有些“迂”。不过总不算坏事吧,宁海人在意的,麦饼也好,三宝也罢,以至于“耍牙表演,一点面一点豆一点零碎骨齿——这些泛着土色,拌着土味,像是土里新挖出的,正是宁海人断不开的,他们对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平凡而深情的爱恋。
远处的山争鸣鼓角,不散的十里红妆。青山瞩目下,平地上日新月异高楼顿起工厂里鸣金炸铁不知倦疲。火车开进小山城,铺落铁轨穿山过涧万里绵延,走过大桥回头看,一代有一代的活法——我想,宁海之宁,非止非死,见其宁,或感于心,悟知其宁,则澄净之心可得也。
宁海;宁海。
为什么要叫宁海。
宁海有池有岭,有桥有野,有林鸟散于地,嬉戏交游;有繁星缀乎穹,璀璨星宫。
可思来想去,宁池宁岭宁桥宁野,都不如宁海叫着好。
池岭桥野万物静好,以海一以代之。
宁海;宁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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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高219班-王韦帛、指导教师:张小萱
□ 图片:百度宁海美图
□ 编排:天姥老人
□ 审核:水东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