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实案件改写,所用人名皆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案件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声明:作者专属原创文章,无授权转载搬运行为一律追究到底!



上海的四月,总是带着点湿漉漉的缠绵。
清明时节,细雨更是成了例牌,仿佛是老天爷也懂人间的离愁别绪,用这不大不小的雨丝,替那些无法言说的心事,悄悄地哭泣。
张爱霞老太太今年七十有二了。
她提着一个不算轻的竹篮,里面装着些锡箔元宝、一小捆香烛、几样孙子小明生前最爱吃的糕点,还有一束开得正盛的白色雏菊。
她的背有些佝偻,脚步也慢了,每上一步台阶,都要轻轻喘口气。
通往福寿园公墓的这条路,她每年都要走一次,风雨无阻。
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五年前,她唯一的孙子,才刚刚考上大学的夏阳(小名小明),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永远地离开了她。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剜心刻骨的痛,让她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儿子儿媳远在国外工作,本想接她过去,但她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更舍不得离开小明。
她觉得,守着小明的墓,就像守着他的人一样,至少,还有一个念想。
公墓里很安静,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只有偶尔传来的低低的啜泣和纸钱燃烧的噼啪声。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香烛特有的烟火味。
张爱霞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小明的墓碑。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笑得一脸阳光,牙齿洁白,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小明,奶奶来看你了。”
张爱霞放下竹篮,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悲伤。
她从篮子里拿出干净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的雨水和尘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孙子的脸颊。
“今年雨水多,也不知道你那边冷不冷…… 奶奶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有你小时候缠着要吃的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奶奶找了好几家店才买到……”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和小明拉家常。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额前的皱纹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点燃香烛,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将锡箔元宝一张张投进燃烧的铁桶里,火光映红了她布满哀伤的脸。
“小明啊,奶奶老了,越来越没用了…… 眼睛花了,耳朵也背了,走路腿脚也不利索了…… 有时候真想跟着你一起去了,可是你爸妈不放心我一个人……”
说到伤心处,积压了许久的思念和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
张爱霞跪倒在墓碑前,双手捶打着湿冷的地面,放声大哭起来:“小明!我的乖孙!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奶奶一个人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奶奶,奶奶好想你啊!小明!你应奶奶一声啊!小明 ——!”
她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雨似乎也下得更大了些,敲打在墓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这时,就在张爱霞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一阵微弱的,仿佛来自很远又似乎很近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



“奶奶……”
那声音极其微弱,细若游丝,还带着点模糊的颤抖,像是…… 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张爱霞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四处张望。
是风声吗?还是哪个扫墓人的说话声?
她侧耳倾听,只有雨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怦,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是幻觉…… 一定是太想小明了,出现了幻觉……”
她喃喃自语,试图安慰自己。
可是,刚才那个声音,虽然微弱,却真真切切,就是小明小时候喊她 “奶奶” 的语调。
她不敢相信,又抱着一丝渺茫得近乎荒诞的希望,颤抖着声音,对着墓碑再次呼喊:“小明?是你吗?小明!你是不是在里面?你应奶奶一声!”
这一次,她屏住了呼吸,将耳朵贴近冰冷的墓碑,仔细地听着。
雨水顺着墓碑流淌,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
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张爱霞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果然是幻觉,是自己悲伤过度,魔怔了。
她苦笑了一下,正准备起身,突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奶…… 奶…… 冷……”
这次比刚才清晰了一点点!而且,那感觉更加确定了,就是从脚下的这片土地,从这冰冷的墓碑之下传来的!
张爱霞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她听到了!她真的听到小明的声音了!
“小明!小明!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里面?!你等着奶奶!奶奶这就救你出来!”
张爱霞像是疯了一样,用手拼命地去扒墓碑前的泥土。
湿滑的泥土沾满了她的双手和衣袖,冰冷刺骨,但她浑然不觉。
她的指甲很快就磨破了,渗出血丝,混在泥土里,可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发疯似地刨着。
“有人吗?!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一边刨,一边声嘶力竭地呼救。
她的异常举动和凄厉的喊叫声,终于惊动了不远处的墓园管理员老王,以及零星几个前来扫墓的人。
“张阿婆,侬哪能了?(上海话:您怎么了?)”
老王打着伞快步跑过来,看到张爱霞满身泥泞、双手流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老王!快!快帮我!我孙子在里面!他还活着!我听到他声音了!他在喊冷!”
张爱霞语无伦次地抓住老王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期盼。
老王和围过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张阿婆的孙子已经去世五年了,这墓碑下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多半是老人家思念过度,精神出了问题。
“张阿婆,侬先冷静点,是不是听错了?清明落雨,风声当心点听错也是有的。(上海话:您先冷静点,是不是听错了?清明下雨,风声听错也是有的。)”
老王试图安抚她。
“我没听错!我绝对没听错!就是小明的声音!他在喊我奶奶!他还说冷!”
张爱霞激动地反驳,死死地抓住老王,“求求你们!帮帮我!把他挖出来!快点!”
看着老太太几近崩溃的样子,老王心里也有些发毛。
按理说,这开棺掘墓可是大忌讳,非常不吉利。
但老太太如此坚持,那声音…… 难道真的有什么蹊跷?
他犹豫了一下,侧耳对着墓碑听了听。
雨声淅沥,风声呜咽。
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阿婆,真的没声音啊,侬是不是……”
就在老王想要再次劝说的时候,一阵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像是小猫呜咽般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 冷……”
这一次,不止张爱霞,连靠得最近的老王,也隐约听到了!
虽然模糊不清,但确实有个声音!
老王的脸色也变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墓碑,又看了看周围同样面露惊色的几个人。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墓穴里,真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背悄然爬上所有在场人的心头。



老王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在这公墓工作了十几年,形形色色的事情也见过一些,但墓穴里传出声音,这还是头一遭。
他看看哭得几乎昏厥、死死抓住他不放的张爱霞,又看看那冰冷的墓碑,咬了咬牙。
“张阿婆,侬别急,就算真有啥情况,阿拉也要按规矩来。(上海话:您别急,就算真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要按规矩来。)”
老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掘墓不是小事体,要先上报管理处。”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小明在里面会冻死的!他喊冷啊!”
张爱霞根本听不进劝告,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微弱的呼救声和救出孙子的念头。
“我去叫人!我去管理处拿工具!”
老王当机立断,对旁边一个年轻些的扫墓者说:“小伙子,麻烦侬帮我照应一下阿婆,千万别让她再伤到自己!”
说完,老王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公墓管理处的方向跑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气氛凝重得可怕。
有人小声议论,觉得是老太太思念成疾,产生了幻听;也有人被刚才那隐约的声音弄得心里发毛,不敢靠近,远远地观望着。
只有张爱霞,依然跪在那里,一遍遍地对着墓碑呼喊着孙子的名字,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不住地颤抖。
没过多久,老王带着另外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管理员,扛着铁锹和撬棍匆匆赶了回来。
看样子,老王是用了极大的理由说服了管理处的人,或者说,那种诡异的可能性也让他们无法安心。
“张阿婆,阿拉来了。(我们来了。)”
老王示意同事开始准备,“但是阿婆,侬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 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爱霞没有回答,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墓碑前的土地,仿佛要将那片土地看穿。
挖掘工作开始了。
雨还在下,泥土湿重黏腻,挖掘起来异常困难。
铁锹铲进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铲下去,都像是挖在张爱霞的心上。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被这离奇的事件吸引,窃窃私语着,猜测着。
雨水、汗水和泥水混在一起,沾满了挖掘人员的衣服和脸颊。
“挖到了!好像是棺盖!”
一个年轻的管理员喊道,铁锹碰到了坚硬的物体。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爱霞猛地站起来,踉跄着想扑过去,被眼疾手快的老王扶住了:“阿婆!当心!”
泥土被小心地清理开,露出了深埋在地下的棺木。
因为常年埋在潮湿的地下,棺木的颜色已经变得深暗,边缘处甚至有些朽坏的迹象。
那微弱的声音,似乎又从棺木的缝隙中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呜…… 冷……”
更加清晰,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老王和另外两个管理员对视一眼,眼神凝重。
他们拿出撬棍,找准位置,开始用力撬动棺盖。
“嘎吱 ——”
棺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混合着泥土、腐朽木材和某种难以形容的气味,从缝隙中散发出来。



张爱霞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越来越宽的缝隙,身体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颤抖。

是小明吗?真的是小明吗?他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可那声音……终于,在三个人的合力下,沉重的棺盖被完全撬开,移到了一旁。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着棺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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