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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这个名字在美国乃至全球早已是风暴的代名词。如今,他又向美国犹太人抛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魔鬼交易”:加入他的阵营,一起对抗那些所谓的“反犹大学”和校园里的“闹事者”,但代价却是闭上眼睛,无视他正在亲手拆解美国犹太人世代珍视的自由传统与民主制度。这不是简单的政治博弈,而是美国犹太人内部一场酝酿已久的撕裂,甚至可能成为一场“内战”的开端。

自从2023年10月7日哈马斯对以色列发动那场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以来,中东的战火迅速点燃了全球的关注。那一天,哈马斯武装分子杀害了约1200人,绑架了251人作为人质,以色列随即展开了对哈马斯的“全面胜利”军事行动。然而,这场战争的代价让人不寒而栗:加沙地带已有超过5万人丧生,其中大部分是无辜的妇女和儿童。以色列不仅切断了加沙的水、电和食品供应,还将当地的大量基础设施炸成废墟。英国红十字会形容这是“绝望的人道主义危机”,而这样的描述似乎还不足以概括那片土地上的悲惨景象。

与此同时,以色列国内的政治局势也在急剧恶化。总理内塔尼亚胡领导的极右翼政府正在从内部动摇这个国家的民主根基。这位深陷丑闻的领导人将军事打击放在首位,却对营救加沙人质的生命漠不关心。他的政府里充斥着公开的种族主义者和恐同者,甚至还有长期支持犹太反阿拉伯恐怖主义的人物。这种内外兼施的强硬路线,让以色列与美国犹太人之间的价值观冲突暴露无遗。在美国的政治光谱中,以色列正变得越来越“鲜红”(保守),而美国犹太人却依然保持着“深蓝”(自由)的底色。作为一个被视为“白人”却政治倾向自由的独特族群,美国犹太人与以色列的立场形成了天壤之别。民调显示,三分之二的以色列人支持特朗普而非贺锦丽,而美国犹太人却恰恰相反,这种分裂让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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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国内,那些历史悠久的犹太组织,如反诽谤联盟(ADL)和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AIPAC),几乎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内塔尼亚胡一边,誓死捍卫以色列的每一项政策,甚至不惜将任何批评者——尤其是其他犹太人——打上“反犹”的标签。然而,讽刺的是,这些组织在支持以色列的同时,却与特朗普这个试图摧毁美国民主支柱和教育机构的总统及其政治运动结盟。正是这些机构几十年来为犹太人在美国争取了安全与成功,如今却似乎在自毁长城。

这场冲突正在将美国犹太人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十字路口。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犹太复国主义争论以来,他们从未如此分裂。特朗普及其背后的势力——包括传统犹太组织、新兴的右翼犹太媒体,以及那些盲目支持以色列的基督教福音派——正在向美国犹太人发出赤裸裸的邀请:加入我们吧,对抗那些校园里的“反犹分子”,但请假装没看见我们正在摧毁你们珍视的一切。你会接受这样的交易吗?

特朗普的“亲以反犹”双面戏码

2024年9月,特朗普在一场关于反犹主义的活动中信誓旦旦地宣称:“我将是你们在白宫史上最好的朋友,我会是你们的捍卫者、保护者。”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细究起来却漏洞百出,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特朗普的反犹倾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的前幕僚长曾爆料,他私下里说过“希特勒做了很多好事”。据他的前妻伊万娜透露,特朗普床头常年放着一本希特勒的演讲集。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对当代新纳粹分子的暧昧态度。他曾将2017年夏洛茨维尔抗议中高喊“犹太人不会取代我们”的白人至上主义者称为“非常好的人”。他还在自己的马阿拉哥庄园与臭名昭著的否认大屠杀者尼克·富恩特斯以及公开崇拜希特勒的说唱歌手Ye共进晚餐。

特朗普甚至不掩饰将反犹主义当作政治武器的意图。2016年竞选期间,他曾发布一张将希拉里·克林顿与犹太星和百元钞票背景结合的推文,暗指犹太人操控金融的阴谋论。他的竞选广告攻击所谓“不忠的全球主义者”,配图却是三位犹太人:美联储前主席珍妮特·耶伦、亿万富豪乔治·索罗斯和银行家劳埃德·布兰克费恩。他还多次宣称美国犹太人对以色列的忠诚超过美国,甚至放言:“任何投票给民主党的人都讨厌自己的宗教,讨厌以色列的一切,应该感到羞耻。”

更离谱的是,他曾公开攻击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查克·舒默,称他“不再是犹太人,而是巴勒斯坦人”,这种指控与他的偶像普京对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抹黑如出一辙。他还警告说:“如果我输掉这次选举,犹太人将负很大责任。”这分明是为他的支持者准备了一出经典的反犹“背后捅刀”剧本,将矛头直指自由派犹太人。这不是空话,特朗普的运动中早已充斥着不反对政治暴力的人和新纳粹分子。自他登上政治舞台以来,美国针对犹太人的暴力袭击大多来自右翼极端分子,比如匹兹堡和加州波威的犹太教堂谋杀案,以及在索罗斯家中放置的爆炸装置。这些袭击的背后,往往都能找到“伟大替代”理论的影子——一种由特朗普支持者广泛信奉的种族主义和反犹思想。

与此同时,特朗普政府还在国际舞台上与欧洲和拉丁美洲的极右翼势力眉来眼去。改革犹太联盟主席拉比里克·雅各布斯曾透露,副总统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竟然呼吁“给德国另类选择党(AfD)一个机会”,并刻意回避提及纳粹历史。AfD的领导人因使用纳粹口号被罚款,这种立场令人瞠目结舌。

这种看似矛盾的立场——一边对以色列政府忠心耿耿,一边对海外犹太人充满敌意——被学者称为“亲以反犹”。乔治亚州立大学政治学教授耶莱娜·苏博蒂奇指出,这种现象在俄罗斯、匈牙利、波兰的执政党,以及德国AfD和法国国民联盟中都有体现。这些势力通过反犹话题吸引支持,同时为未来甩锅犹太人埋下伏笔,但他们支持以色列,部分是因为欣赏其民族国家模式,更因为对穆斯林的厌恶远超对犹太人的敌意。

传统势力与新势力的暗战

美国犹太人的政治世界庞大而混乱。54个团体组成的“犹太人主要组织主席会议”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无数外部组织在外围活动。这些势力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以ADL和AIPAC为代表的传统组织,资金雄厚,影响力巨大,近年来与代表约10%美国犹太人的正统派立场愈发接近;另一类是以J Street和改革犹太教宗教行动中心为代表的新一代组织,资金有限,致力于捍卫民主和自由议程,同时支持犹太复国主义;还有一类是立场极端的组织,比如右翼的犹太复国主义组织(ZOA)和左翼的犹太和平之声(JVP),两极分化严重。

传统组织有两个杀手锏:一是共和党政客愿意为以色列政府的需求鞍前马后;二是他们的财力惊人。ADL坐拥近2.5亿美元资产,AIPAC通过政治行动委员会从共和党富豪手中筹集巨额资金,干预民主党初选,确保“亲以”候选人胜出。这些组织不仅提供资金,还直接招募国会候选人、撰写立法、组织考察团,创造了一种“预期反应的定律”——某些政策还没出台,就因预期的反对而胎死腹中。

在媒体领域,右翼犹太媒体如Jewish Insider和Tablet资金充裕,立场保守,经常攻击与以色列政策不符的犹太人。而左翼媒体如Jewish Currents则影响力有限,声音难以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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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大学成风暴中心

“反犹主义”如今成了犹太政治世界的核心议题,但各方对它的定义却南辕北辙。ADL几乎将所有支持巴勒斯坦的示威活动都贴上“反犹”标签,这种做法饱受争议。事实上,许多抗议者本身就是犹太人,他们声称自己的宗教信仰驱使他们反对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的压迫。

以色列在美国的保守派基督徒中人气高涨,但在犹太人中的支持率却在下滑。2021年的一项调查显示,34%的美国犹太人认为“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的待遇类似美国种族主义”,38%的40岁以下犹太人认为“以色列是种族隔离国家”。到了2024年5月,超过一半的美国犹太人支持对以色列实施武器禁运,三分之一的人认为以色列在加沙犯下了种族灭绝罪。

特朗普政府将哥伦比亚大学作为攻击美国高校的突破口。这所常春藤盟校拥有最高的犹太学生比例(近23%),位于纽约——一个犹太人口仅次于特拉维夫的城市。2024年3月,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局逮捕了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绿卡持有者马哈茂德·哈利勒,他可能面临驱逐出境。特朗普还威胁要撤销该校4亿美元的联邦研究资金,ADL对此拍手称快。

新一代组织迅速反击。犹太公共事务委员会(JCPA)的艾米·斯皮塔尔尼克发起了一封联名信,10个组织签名,谴责特朗普政府“利用犹太人对反犹主义的担忧,破坏正当程序、公民自由和法治”。

自由派犹太人的觉醒

与多位自由派犹太领袖和学者的交谈揭示了一个事实:他们对特朗普攻击大学和民主机构的担忧程度不一,但都感到不安。J Street主席杰里米·本-阿米直言,美国犹太人面临的核心问题是“21世纪中叶在美国做犹太人意味着什么”。他指出,一方是部落主义和民族主义,另一方是自由主义的普世价值,两者正在激烈碰撞。

拉比吉尔·雅各布斯担忧,以色列的政治领导层正在将年轻犹太人推离宗教和历史根源,同时无意中激发反犹主义。特朗普与传统组织的支持或默许,向美国犹太人提出了一个危险的交易:短期内压制校园抗议运动,但代价是容忍对教育和民主的破坏。

改革犹太联盟主席拉比里克·雅各布斯强调,保护犹太人免受反犹主义侵害的同时,必须守卫美国的权利和机构,否则犹太人将在不公与仇恨中难以生存。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犹太历史教授大卫·迈尔斯警告,特朗普试图以“反反犹主义”为名,将犹太人当作工具,攻击大学这一自由价值的堡垒,最终目的是重塑美国的政治秩序。

特朗普与美国犹太人的冲突远不止以色列政策那么简单,它关乎美国犹太人身份与价值的根本考验。随着以色列的右倾和特朗普对民主的步步紧逼,美国犹太人站在了历史的岔路口:是选择短期的安全保障,还是坚守长期的民主价值?这个抉择不仅将决定他们在美国的未来,也可能影响整个西方世界的格局。这场“内战”或许还未真正打响,但硝烟已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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