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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这姑娘不错,配你正合适!”
林国强笑得一脸得意,拍着表弟的肩。
小城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藏着说不出的秘密。
63岁的林国强,表面是个热心老大哥,却在无人处算计着自己的棋局。
他看上了年轻的小雪,甜言蜜语哄得她怀了孕。
可他不愿担责,竟将小雪推给了老实巴交的表弟阿明,嘴里还说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明信了,带着憧憬娶了小雪,梦想着安稳的家。
林国强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平静得让人发慌。
每天清晨,他慢悠悠爬起床,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毛衫。
屋里静得只剩老挂钟滴答作响,像在数着他光阴的尾巴。
他泡一壶便宜茉莉花茶,茶叶在杯底打转,香气淡淡的。
坐在吱吱响的藤椅上,他盯着窗外,眼神空得像没焦点。
院子里,邻居们忙活,晾衣服的,遛狗的,笑声断断续续。
可这些热闹,好像跟他隔了条河,触不到边。
“老林,今天去不去搓两圈?”隔壁老王探头喊,嗓门粗亮。
林国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笑得有点勉强。
“去,咋不去!手气正旺呢!”他应得爽快,语气却少了劲。
麻将桌是他的舞台,牌一上手,他整个人像活过来。
他爱在那儿吹嘘年轻时的风光,眼睛眯成一条缝。
“当年我在厂里,那模样,谁不夸一句帅小伙?”
他抖着腿,手里麻将牌翻得哗哗响,像在耍杂技。
老李撇撇嘴,低声嘀咕:“又来了,老一套。”
林国强装没听见,笑得更起劲,像怕冷场。
他喜欢这种感觉,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惹人注目的男人。
牌局散了,天色暗得像泼了墨,他拎着塑料袋走回家。
袋子里装着几块钱的散装白酒,晃荡着发出轻响。
路过小卖部,年轻的老板娘小芳冲他笑,甜得像蜜。
“林叔,今天赢了没?”她倚在柜台,眼睛弯成月牙。
林国强心头一热,摆摆手,语气里透着点得意。
“赢了点,小意思!”他站直了腰,像年轻了十岁。
小芳咯咯笑,递给他一包花生米,笑声清脆得像铃铛。
“您老可真有精神,瞧着比我爸还年轻!”她随口一说。
这话像火,点燃了林国强心底的躁动,烧得他心痒。
他嘿嘿应着,眼神在她脸上多停了几秒,才晃悠着走。
回到家,他瘫在沙发上,嚼着花生米,脑子里全是小芳的笑。
秀兰走后,这屋子空得像个壳,冷得让人骨头疼。
小丽隔几天打个电话,声音温柔,劝他搬去城里。
“爸,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搬来跟我一起吧。”
林国强每次都推:“我在这儿挺好,街坊都熟。”
挂了电话,他长叹一口气,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女儿孝顺,可他不想去她的世界,那么快,那么陌生。
他怕自己像个多余的影子,拖在别人身后。
再说,他舍不得这儿的小热闹,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尤其是小芳那样的笑,让他觉得自己还没老透。
夜深了,林国强翻来覆去,床板吱吱响得人心烦。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旧照片,边角已经泛黄。
那是年轻时的他和秀兰,站在厂门口,笑得满脸春光。
秀兰挽着他的胳膊,温柔得像朵安静的栀子花。
他盯着照片,鼻子一酸,眼眶湿得像要淌水。
“秀兰啊,你咋走那么早?”他低声喃喃,声音哑得像砂纸。
照片塞回抽屉,他的心却像被什么揪住,松不开。
第二天,他又去了小卖部,买了瓶汽水,故意磨蹭。
“小芳,你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啥?”他装作随意。
小芳笑着答:“林叔,您还关心这个?享清福就行!”
林国强干笑两声,心里却像被泼了盆凉水。
他知道,小芳的笑不过是客套,甜得像糖却没真心。
可他就是放不下,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不撒手。
街坊们开始嘀咕,话像风似的在巷子里转。
“老林这阵子,老往小卖部跑,咋回事?”
“他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秀兰才走几年啊。”
老王摇摇头,叹气:“这老林,心不静。”
可当着林国强的面,谁也不吭声,笑脸照旧。
他还是那个笑呵呵的老林,谁也不好撕破脸。
街坊们虽有微词,但碍于情面无人点破。
林国强的日子却越过越紧巴。
退休金就那么点,勉强够他吃喝。
可他偏爱排场,隔三差五请牌友吃顿烧烤。
钱包瘪了,他开始四处借钱。
“老王,借我两百,下月还你!”他笑得一脸轻松。
老王皱眉,掏出钱,嘴里嘀咕:“你悠着点吧。”
林国强只当耳旁风。
女儿小丽寄来的生活费,他也舍不得攒。
买了瓶好酒,转头就送给了麻将馆的老板。
他觉得,这样才有面子。
可夜里,他躺在床上,算着账,头疼得睡不着。
为了排解这股憋闷,他开始往娱乐场所跑。
灯光昏暗的歌厅,成了他的新乐园。
他点几瓶啤酒,坐在角落,听歌手唱老歌。
那天,他遇见了小雪。
她穿着件红色外衣,站在吧台边,模样清秀。
“你一个人?”林国强端着酒杯凑过去。
小雪抬头,笑了笑:“嗯,刚下班。”
她声音软,带着点外地口音。
两人聊了起来,林国强大方地点了果盘。
小雪眼睛亮了,话也多了起来。
她讲自己从乡下来,在厂里打工,攒不下几个钱。
林国强听着,心头一动。
他拍拍胸脯:“以后有啥难处,找我!”
小雪抿嘴笑,低头抿了口饮料。
那晚,他送她回宿舍,塞给她两百块。
“拿着,别客气。”他摆出一副大哥的派头。
小雪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下了。
没过多久,他们熟络起来。
林国强带她去吃饭,买了件新外套给她。
小雪也不扭捏,甜甜地叫他“强哥”。
她的笑,像春天的风,吹得林国强心痒痒。
“小雪,你跟我住吧,省得你租房子。”
他这话说得突兀,连自己都愣了下。
小雪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就这样,她搬进了林国强的老房子。
屋子里多了女人的气息,桌上有了热饭。
小雪会烧一手红烧肉,香得林国强直夸。
“强哥,你吃多点,瞧你瘦的!”她夹菜给他。
林国强咧嘴笑,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年轻时候。
可这日子,藏不住。
街坊们开始窃窃私语。
“老林家晚上老亮着灯,啥情况?”
“那女的,二十多岁吧?整天进进出出。”
有人在巷口小卖部嚼舌根,话传得飞快。
林国强装聾作哑,照旧笑呵呵跟人打招呼。
可他心里发虚,怕小丽知道。
他叮嘱小雪:“别跟外人说咱俩的事。”
小雪撇嘴:“强哥,我又不傻。”
她嘴上应着,手却伸过来,撒娇要零花钱。
林国强咬牙,又借了五百块给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钱包越来越瘪。
为了给小雪买个新手机,他甚至卖了秀兰留下的金戒指。
那晚,他拿着钱,坐在沙发上,盯着空荡荡的抽屉发呆。
“秀兰,你会不会怪我?”他低声嘀咕。
小雪从厨房探头:“强哥,饭好了!”
他挤出笑,摆摆手:“来,吃饭。”
可街坊的眼神,越来越刺眼。
老李在麻将桌上阴阳怪气:“老林,最近开销大吧?”
林国强干笑:“还行,过得去。”
他嘴硬,可心虚得厉害。
小雪倒像没事儿人,照旧在屋里哼歌。
她开始提想买新衣服,想去城里玩。
林国强头疼,可又舍不得她走。
街坊的流言让林国强倍感压力,尤其是当小雪告知他自己怀孕时,他陷入两难:既不想公开关系,也不想失去小雪。
那晚,小雪坐在沙发上,手轻轻放在小腹。
“强哥,咱咋办?”她声音低,带着点慌。
林国强嘴里叼着烟,眉头皱得像麻绳。
“别急,我想想办法。”他敷衍着。
可他心里乱成一团,睡不着觉。
街坊的眼神像刀子,戳得他坐立不安。
小丽的电话也来得勤了,语气里满是担心。
“爸,你最近咋老不接电话?”她问。
林国强支支吾吾:“忙着呢,没啥事。”
挂了电话,他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这事瞒不了太久。
日子越发不好过,债主开始上门。
“老林,欠的钱啥时候还?”老王堵在门口。
林国强赔笑:“快了,快了,下月一定还!”
可他哪来的钱?
小雪的花销越来越大,衣服、化妆品,样样要买。
他开始觉得,这姑娘像个无底洞。
就在这时候,表弟阿明回来了。
阿明45岁,皮肤晒得黝黑,背着个旧帆布包。
他在外地打工多年,最近工地停了,才回小城。
“哥,我先住你这儿,行不?”阿明挠挠头。
林国强拍拍他肩膀:“自家兄弟,啥话!”
阿明老实,话不多,每天早出晚归。
他干活攒了点钱,衣服却还是那几件旧的。
林国强看着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主意。
“阿明这么老实,小雪交给他,不就啥事都解决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妙。
晚上,他拉着阿明喝酒,桌上摆了盘花生米。
“阿明,你咋还不找个对象?”他试探着问。
阿明低头,憨憨一笑:“没遇到合适的。”
林国强眼珠一转,拍拍桌子。
“我认识个姑娘,老实本分,特适合你!”
阿明愣了,脸有点红:“哥,你别逗我。”
“逗啥?我还能坑你?再说了,我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我第一个想到你啊!”林国强说得斩钉截铁。
他开始编故事,说小雪是个外地来的好女孩。
“她命苦,家里穷,但人勤快,心眼好。”
阿明听着,半信半疑,可没多问。
他对这个表哥,向来是信的。
林国强趁热打铁,第二天就把小雪叫来。
“小雪,我表弟阿明,人老实,你见见?”
小雪一听,脸沉了:“强哥,你啥意思?”
她不傻,隐约觉得不对劲。
林国强拉她到一边,低声哄。
“你怀着孩子,我这不是为你打算?”
他压低声音:“阿明有存款,人又老实,跟着他你吃不了亏。”
小雪咬着唇,眼神复杂。
她知道林国强靠不住,可她也没别的路。
“我不想这样,强哥,你得对我负责!”她声音颤了。
林国强赶紧安抚:“我这不就是负责吗?阿明是我兄弟,错不了!”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只想甩包袱。
小雪沉默了半天,没吭声。
林国强当她默认,立马安排两人见面。
那天,他特意炒了几个菜,把阿明和小雪叫到家里。
“来,坐,尝尝我的手艺!”他笑得热情。
阿明拘谨地坐下,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小雪低着头,勉强挤出个笑。
“阿明,这是小雪,勤快着呢!”林国强介绍。
阿明点点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小雪,呃……你好。”他憋出一句。
小雪嗯了一声,眼神却飘向林国强。
饭桌上,林国强一个劲儿撮合。
“小雪,阿明在工地干了二十年,可靠!”
“阿明,小雪做饭好吃,以后有福了!”
他嘴上热闹,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阿明腼腆地笑,偶尔偷看小雪。
小雪话少,只低头吃菜。
饭后,林国强使眼色,让小雪送阿明出门。
“你们聊聊,年轻人多相处!”他推着阿明。
阿明不好意思,可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小雪跟在后面,脚步慢吞吞。
巷子里,风有点凉。
“你……真是强哥的朋友?”阿明试探着问。
小雪扯扯嘴角:“算是吧。”
她没多说,阿明也没再问。
林国强站在门口,偷瞄着两人的背影。
他心想,只要小雪跟了阿明,他就能脱身了。
可他没看到,小雪回头那一眼,带着怨。
小雪虽对林国强的动机心存疑虑,但在他的劝说下,勉强同意与阿明交往。
阿明却像个傻大个,对她好得没话说。
他下工回来,会带一袋她爱吃的糖炒栗子。
“小雪,热乎的,尝尝!”他笑得腼腆。
小雪接过来,手指捏紧塑料袋。
她挤出笑,点点头:“谢谢你,阿明。”
可她眼神飘忽,总忍不住偷瞄林国强。
林国强呢,装得像个没事人。
他照旧在麻将馆晃荡,嘴上吹嘘牌技。
可一回家,他就拉着小雪叮嘱。
“你跟阿明好好处,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小雪皱眉:“强哥,你真放心我跟别人?”
林国强嘿嘿一笑,拍拍她肩膀。
“阿明是我兄弟,靠谱,你信我!”
他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打鼓。
他怕小雪嘴快,把孩子的事漏出去。
阿明对小雪越来越上心。
他开始攒钱,想带小雪去城里看电影。
“听说有家新开的商场,挺热闹。”他憨憨地说。
小雪低头,嗯了一声,心里乱糟糟。
她喜欢阿明的踏实,可又放不下林国强。
那晚,她偷偷找到林国强,语气急切。
“强哥,我不想骗阿明,他对我太好了。”
林国强脸色一沉,压低声音。
“你急啥?现在说啥都晚了!”
他凑近,语气软下来:“小雪,你听我的,保准没错。”
小雪咬唇,眼里闪着泪光。
她想争辩,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阿明开始跟小雪聊未来。
他蹲在院子里,修她坏掉的自行车。
“小雪,等我攒够钱,咱租个大点的房子。”
他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小雪心一颤,喉咙像堵了棉花。
她知道,孩子不是阿明的。
可她不敢说,怕一切都崩塌。
林国强看在眼里,暗自松了口气。
他开始推着两人往前走。
“阿明,你跟小雪啥时候定下来?”他挤眉弄眼。
阿明挠挠头,脸红了:“哥,我听小雪的。”
林国强哈哈笑,转头给小雪使眼色。
小雪低头,手指绞着衣角。
没多久,阿明正式跟小雪表白。
他买了串便宜的银手链,塞到她手里。
“小雪,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他声音低,带着点紧张。
小雪愣住,手链凉凉的,像扎进她心里。
她想拒绝,可抬头看到林国强站在远处。
他眼神冷冷的,像在警告她。
“好……我答应你。”她声音小得像蚊子。
阿明乐得合不拢嘴,拉着她手不放。
小雪却觉得像被绑住了,喘不过气。
街坊们开始议论这对新情侣。
“阿明那傻小子,找了个俊俏姑娘!”
“老林咋那么热心,净给他表弟张罗?”
有人嘀咕,觉得林国强笑得太假。
可没人往深处想,只当他好心。
小雪的日子像在钢丝上走。
阿明的温柔让她暖心,又让她愧疚。
她几次想跟林国强摊牌。
“强哥,我不想再瞒了!”她红着眼说。
林国强却总有办法让她闭嘴。
他送她条新裙子,甜言蜜语哄着。
“小雪,你现在说,毁的是你自己。”
他语气轻,眼神却像刀子。
小雪心寒,可又怕没退路。
阿明开始张罗婚事,高兴得像个孩子。
他跑去市场,买了块红布,说要做喜被。
“小雪,咱得有个像样的家!”他笑得满脸光。
小雪看着他忙活,心像被针扎。
她知道,阿明以为孩子是他的。
她想说真相,可喉咙像被锁住了。
林国强看两人越走越近,暗自得意。
他觉得自己真是高明,啥麻烦都甩了。
可他也小心翼翼,盯着小雪的一举一动。
每次她情绪不对,他就拉她到角落。
“你可别坏了大事,懂不?”他低声警告。
小雪攥紧拳头,恨自己软弱。
林国强则暗中操控,确保小雪不敢说出真相。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城的风吹得院子里的桂花香满街。
阿明忙着筹备婚礼,脸上总是挂着傻乎乎的笑。
他跑去市场,挑了块便宜但喜庆的红布,攥在手里像宝贝。
“小雪,咱的喜被得漂漂亮亮的!”他憨憨地说,眼睛亮得像星星。
小雪低头,扯出个笑,手却攥得指节发白,像在压心底的慌。
她夜里睡不着,心像被团火烧,烫得她辗转反侧。
两个月后,小雪鼓起勇气,声音抖着告诉阿明:“我怀孕了。”
“真的?!”阿明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笑裂得像要炸开。
他一把抱住小雪,笑得嘴都合不上,喊:“我要当爹了!”
“小雪,咱得好好准备,给孩子最好的!”他搓着手,满眼憧憬。
小雪被他抱得发僵,喉咙像堵了块石头,只能点点头。
她的眼神飘向窗外,像在看一个回不去的远方。
街坊们听说了,纷纷拎着果篮来道喜,院子热闹得像过年。
“阿明好福气,媳妇孩子都有了!”老王拍着阿明肩膀,笑呵呵。
“老林,你这表弟,算是安稳了!”大婶冲林国强挤眼,语气揶揄。
林国强咧嘴应和,笑得像个老好人,可心底像踩了团棉花。
他瞅着小雪,眼神像钉子,怕她哪句嘴快漏了底。
小雪却低着头,话少得像哑巴,端茶递水都小心翼翼。
她开始躲着人,一个人站在后院发呆,手攥着衣角像要撕碎。
晚上,她坐在床边,手轻轻摸着肚子,泪水一滴滴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为啥哭,只觉得心像被死结绑住,喘不过气。
她想起林国强的甜言蜜语,又想起阿明的真心实意。
这日子,像陷在泥潭,越挣扎越深。
小雪试着跟林国强摊牌,声音抖得像风里的树叶。
“强哥,我怕这样下去,迟早出事。”她红着眼,攥紧拳头。
林国强正削苹果,刀一顿,抬头瞪她,眼神冷得像冰。
“出啥事?你别自己吓自己!”他语气硬邦邦,像在训人。
他把苹果塞她手里,声音低沉:“别忘了是谁帮你到今天。”
小雪攥着苹果,指甲掐进果肉,疼得她手一抖。
她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像被堵住,只能咽回去。
林国强看她不吭声,松了口气,脸上又挂起笑。
“听我的,没错。”他拍拍她肩膀,笑得像个老大哥。
小雪咬着唇,转身回了屋,背影瘦得像片纸。
她开始怀疑,林国强嘴上为她好,可心底到底图啥。
阿明却像个大男孩,忙着婚礼的事,乐得脚不沾地。
他找了家小饭馆,订了几桌酒席,盘算着怎么省钱又体面。
“小雪,咱不铺张,但得像样!”他笑得满脸光,眼睛亮晶晶。
小雪看着他忙活,心像被针扎,疼得她想缩成一团。
她想告诉他真相,可一想到他的笑,就怕他整个人崩了。
街坊们送来祝福,院子里堆满了喜糖和红枣。
“早生贵子啊!”老李笑呵呵,塞给小雪一袋花生。
小雪低头,脸烧得像火,手抖着接过来。
她觉得自己像个骗子,裹在假壳子里,喘不过气。
夜里,她躲在厨房,背对灯光,偷偷抹眼泪。
林国强却越发得意,像个算无遗策的棋手。
他在茶肆里吹嘘:“我这表弟,多亏我撮合!”
老王撇撇嘴,低声嘀咕:“这老林,咋那么热心?”
可没人往深处想,只当他是个好心表哥。
小雪的沉默让林国强放心,以为一切都在他手心里。
可他没看到,阿明的眼神,悄悄起了变化。
阿明虽老实,但心眼儿不瞎,总觉得小雪不对劲。
她笑得勉强,话少得像在躲他,眼神总飘忽不定。
“小雪,你咋了?不舒服?”他试探着问,眉头皱成疙瘩。
小雪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没事,就是累。”
阿明没多问,可心里的刺越扎越深,隐隐作痛。
他开始留意小雪和林国强的互动,眉头越皱越紧。
林国强常拉小雪到院子角落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
阿明站在门口看,拳头攥了又松,嘴上没说啥。
他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表哥总不会害他。
他虽未深究,但心中埋下疑虑。
婚后一年,小雪生了个男孩,取名叫小宝,粉雕玉琢。
阿明乐得合不拢嘴,天天抱着小宝,笑得像个孩子。
“小宝,长得像我,眼睛大!”他逗着儿子,脸上的光亮得刺眼。
小雪低头哄孩子,嘴角勉强扯出笑,可眼神飘忽,像藏着秘密。
她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手指攥着衣角,攥得指节发白。
阿明以为她是生娃累了,总是尽量多分担家务。
他从工地回来,风尘仆仆,总不忘带点小吃。
“小雪,吃点甜的,开心点!”他憨憨地笑着,把糖糕塞到她手里。
小雪接过来,挤出个笑,可眼底的疲惫像雾,散不开。
林国强却像影子,没从他们生活里走开。
他隔三差五来串门,嘴里说是看小宝,眼神却总往小雪身上飘。
“哟,小宝长得快!”他逗着孩子,冲小雪笑,笑得让人不自在。
小雪低头,嗯一声,赶紧找借口去厨房,脚步慌乱。
阿明看在眼里,眉头皱了又松,像在压心底的火。
他总觉得,林国强看小雪的眼神不对,像藏着股说不清的劲儿。
那天,工地放假,阿明比平时早回了家。
推开院门,他听见屋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心猛地一紧。
他轻手轻脚走近,门半掩着,露出沙发上的一幕。
林国强坐得近,手搭在小雪肩上,笑得一脸轻佻。
小雪低着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身子僵得像木头。
“强哥,你别这样……”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带着点颤抖。
林国强低笑:“怕啥?阿明又不在。”
他压低声,语气暧昧:“孩子的事,你可得记清,谁是爹。”
阿明脑子嗡一声,像被雷劈了个正着。
“你们在说啥?!”他猛地推开门,吼得嗓子都裂了。
小雪猛抬头,脸白得像纸,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林国强一愣,随即挤出笑:“阿明,误会,咱开玩笑呢!”
可小雪已经抖得像筛子,泪水哗哗往下掉。
“阿明,对不起……”她哽咽着,扑通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我没办法,孩子……孩子是强哥的!”她哭得像个孩子,声音撕心裂肺。
阿明眼前一黑,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站都站不稳。
“你说啥?!”他声音抖得像要碎了,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小雪抽泣着,把藏了多年的秘密全抖了出来。
她说是林国强逼她嫁给阿明,说她没路可走,只能听他的。
“我不想骗你,可我怕你不要我!”她哭着喊,双手抓着地面。
林国强往后靠在沙发上,冷笑得像个旁观者。
“阿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该谢我!”他语气轻佻,像在说件小事。
阿明脑子里像炸了锅,眼前全是红,红得像血。
他抄起桌上那把切菜的刀,手抖得像筛糠,青筋暴起。
“你混蛋!”他吼着,声音像从胸口炸出来的。
小雪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倒下,眼睛还瞪着,像是求饶。
林国强想跑,脚却像被钉住,刀已经狠狠落下。
小宝的哭声响彻屋子,撕心裂肺,可没人应答。
阿明红着眼,像是丢了魂,刀又挥向无辜的孩子。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宝的哭声早已停了,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阿明眼神空洞,像被抽干了魂,手里还攥着那把染血的刀。
“是我干的,过来抓我吧。”他对着电话,低声说,嗓子干得像砂纸。
警笛声很快刺破小城的夜,红蓝灯光晃得人头晕。
警察冲进院子,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街坊们挤在巷口,探头探脑,像看一场大戏。
“天哪,这是咋了?”老王捂着嘴,腿软得差点摔倒。
“阿明?那老实巴交的家伙?”老张瞪大眼,满脸不敢信。
警察把阿明铐起来,他低着头,脚步沉重,像个没了魂的木偶。
小雪、林国强和小宝的尸体被抬出,白布盖着,血迹渗得刺眼。
人群里有人尖叫,有人捂住眼睛,场面乱成一团。
街坊们从震惊到窃窃私语,议论像野火一样烧遍小城。
“老林那撮合,怕是有猫腻!”老李皱着眉,声音里带着怒气。
“阿明咋下得了手?那可是他媳妇和娃!”大婶叹气,摇着头。
小城像炸了锅,茶肆里巷子口,全是这桩惨案的谈资。
案件上了新闻,标题刺得人眼疼:“老实工人屠杀全家”。
报纸上阿明的照片,黑白分明,瘦得像张纸。
他被关进看守所,脸颊凹陷,眼神空得像枯井。
审讯室里,警察盯着他,问:“你为啥动手?”
阿明只说一句:“我信错了人。”
他不喊冤,也不辩解,整天盯着墙角,像在看另一个世界。
案件进入司法程序,速度快得像旋风,压得人喘不过气。
街坊们却还在嚼舌根,拼凑着他们眼里的真相。
“听说孩子不是阿明的,是老林的!”二姑在菜市场低声说。
“怪不得!老林那笑,早就看着不对!”老王啐了口,恨恨地骂。
林国强的“热心”成了笑话,街坊的骂声像潮水涌来。
“他自个儿惹的祸,害了那么多人!”大爷砸了下拐杖,脸气得通红。
阿明的姐姐阿芳从外地赶回来,风尘仆仆,眼圈红得像桃。
她四十多岁,头发乱得像草窝,嗓子哑得像破锣。
“阿明不是那种人,他肯定有苦衷!”她逢人就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街坊们大多摇头,眼神复杂,像在说“晚了”。
阿芳不信邪,跑去看守所,隔着玻璃看弟弟。
阿明瘦得皮包骨,坐在那儿,像尊没了气的雕像。
“阿明,你跟姐说,到底咋回事?”阿芳哽咽,泪水糊了脸。
他低头,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姐,我没脸见你,啥都别问了。”
阿芳急得拍玻璃,喊:“你不说,我咋帮你?!”
可阿明只是摇头,沉默得像块石头,压得阿芳心口疼。
她不死心,求了警察,去了阿明的老房子找线索。
房子已被封,门上贴着黄条,空气冷得像冰窖。
阿芳推开门,屋里还残留着血迹,刺鼻得让人想吐。
她哆嗦着翻抽屉,找到一堆旧照片,泛黄得像老时光。
有张是阿明和小雪的合影,俩人笑得甜,阳光洒在脸上。
阿芳鼻子一酸,眼泪啪嗒掉在照片上。
她又翻出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信,藏在抽屉最深处。
信封上没写地址,像从没打算寄出去。
阿芳手抖着打开,字迹歪歪斜斜,满是阿明的笔迹。
“姐,我以为我有了家,有了小雪和小宝。”
“我干活再累,心里也高兴,以为这辈子值了。”
“可我信错了人,最信任的表哥,毁了我一切。”
“孩子不是我的,小雪是逼不得已,我恨他,也恨自己。”
“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雪和孩子。”
信到这儿停了,墨水晕开,像泪痕爬满纸面。
阿芳攥着信,哭得像个孩子,喘不过气。
她明白了,阿明不是天生的恶人,是林国强的刀,捅碎了一切。
小雪的软弱,小宝的无辜,全被卷进这无底的漩涡。
这封信让阿芳意识到,林国强的自私不仅毁了小雪和孩子,也摧毁了阿明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