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8月24号,中央军委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地点设在上海沪西新闸路一个石库门的房子,这里也是军委秘书白鑫的家。白鑫毕业于黄埔四期,北伐时在叶挺的独立团任连指导员,也参加了南昌起义,之后退到广东海陆丰,与彭湃的农民起义军会合。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与艰苦的地下斗争环境下,白鑫夫妇早已受够了提心吊胆的日子。早在这次会议的一个月前,他就向国民党上海特派员范争波投诚。

之所以他一直没动手?就是因为人总是凑不齐。按照国民党的计划,他们准备一网打尽我党头部人物,而今天开会的有农委书记彭湃、军事部长杨殷、江苏军委书记颜昌颐、上海总工会总指挥张际春,还有更重要的是周恩来同志也会前来主持会议。

然而,已经过了开会时间,周恩来同志因为有事儿没来,心乱如麻的白鑫可能也不想再拖下去了,直接向窗外发出了开灯三次关灯三次的信号。早已埋伏好的大批军警特务和巡捕冲进房间,几辆红皮铁甲车同时呼啸而至,他们照单抓人全不费事。



彭湃等同志被捕后,面对严刑拷打,始终没吐露半个字。8月28日,中央特科得到消息,国民党要转押这5名同志,立即组织营救,准备在半路截囚车。特科总共40多名成员几乎全部出动,他们扮作一个电影拍摄队,在囚车必经的枫林桥搭起场子。

但就在行动前领枪械时,因为全是新枪,表面涂着厚厚的黄油,根本无法射击,全部擦掉黄油至少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所以最终导致营救计划失败。事后,国民党当局有所察觉,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恼羞成怒的蒋介石发电给龙华警卫司令部称彭湃等不可救药。6天后,国民党当局未经任何司法程序将被捕者全部杀害。

彭湃是周恩来同志最亲密的战友之一,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周恩来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明显是一起有预谋的抓捕,他当即下令陈赓,必须严惩叛徒,为死去的战友报仇。很快,通过一个国民党的内线叫杨登瀛,确定了叛徒就是白鑫。



这时的白鑫吓得终日躲在国民党特派员范争波公馆里,不敢踏出大门半步,拿着到手的巨额赏金,一毛也不敢花。范争波答应给他办理护照,等手续下来就让他就远走高飞去法国。

1929年9月的下旬,白鑫突然带着国民党特务来到上海达升医院,找一个叫柯麟的大夫看病。原来是他患上了疟疾,在家吃药不见好。恰巧这个柯麟就是我党的地下特工,身份极为隐秘,连白鑫都不知道。因为之前柯麟给他看过病,白鑫就冒险出来看病。柯麟和彭湃本就是至交,且已经知道白鑫就是叛徒。

柯麟说让他稍坐一会儿,自己下楼去抓药。柯麟下楼后,脚底生风,准备找联络员通报一下。没几分钟,白鑫就感觉右眼皮直跳,他病也不看了,转身带人离去。柯麟跟陈赓汇报后,经过分析,认为应该没有暴露,白鑫还会回来看病,让柯麟照常营业,切勿回避。

再说白鑫,整日提心吊胆生活在极度恐惧当中,病情越来越严重,但他真不敢出来,就打电话给柯麟大夫。经过分析决定,同意柯麟大夫上门看病,地点是霞飞路合坊范争波的公馆,这下终于确定了白鑫的藏匿之处。陈赓在其周围埋伏了大量精干的红队队员,昼夜监视范公馆的动向。此时的白鑫连三楼都不敢住,搬到了一楼,房间要有4个保镖陪他睡觉。



这时杨登瀛传来消息,说白鑫出国的时间定在了11月11日,船票都已经也买了。当天下午,由顾顺章指挥10多名红队队员扮作小贩、修鞋匠、过路人、拉三轮车的,陆陆续续潜伏进新闸路的范公馆附近。约定在白鑫上车前干掉他,因为陈赓认识白鑫,所以他第一个开枪。

晚上10点,范争波的汽车开进弄堂,保镖和佣人往车上搬行李,直到11点,白鑫在范争波兄弟的陪同下,加随行保镖共计7人,走出了范争波的公馆。白鑫显得非常紧张,即使有人跟他道别,他也一言不发,低头不语。

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白鑫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仿佛进入车里就是另一个国度,他弯下了腰。这时陈赓第一个冲出来大叫,白鑫一抬头,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猫腰撒腿就想跑。几个保镖倒是挺有战斗力,挺枪还击。但红队队员也都是专业训练的神枪手,加上顾顺章、颜昌颐双枪开射,几秒钟后几个保镖全部撂倒。范争波连中三枪,重伤倒地,他的弟弟范争洛连中了6枪,当场毙命。白鑫在狂奔的时候也拔枪还击,毕竟他也是个职业军人,就在他即将跨出弄堂的瞬间,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脑袋,结束了他的法国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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