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向晾衣绳的手顿住了。

那件她的内裤,不见了。

衣架孤零零地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嘲笑她的疏忽。

“天杀的!”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尖叫冲破了喉咙。

“又怎么了,大半夜的!”

她丈夫王强被惊醒,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李梅指着空荡荡的衣架,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愤怒:“又……又丢了!”

“这个月第三次了!”

“这挨千刀的贼,专偷女人的内裤,到底是什么变态!”

王强皱了皱眉,睡意全无。

他看着妻子气得发抖的肩膀,又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一股无名火也涌了上来。

“报警!”

“明天就报警!”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而,报警这个词,在瓦窑巷的女人们嘴里念叨了不下数十次,却迟迟没有人真正付诸行动。

毕竟,丢的是这种私密物件,说出去总觉得脸上无光,难以启齿。

近一个月来,这种令人羞愤又恐慌的“内裤失窃案”,如同瘟疫一般,在瓦窑巷这片老旧的城中村里悄然蔓延。

起初只是零星几户,大家还以为是风吹走了,或是哪家孩子不懂事拿去玩了。

但渐渐地,受害者越来越多,丢失的清一色全是女性的贴身衣物,有的甚至是挂在最里面的,手法干净利落,仿佛幽灵作祟。

一时间,女人们人心惶惶,晾晒衣服时都提心吊胆,甚至有些干脆把贴身衣物晾在密不透风的室内。

邻里间的闲聊,也从家长里短变成了对这个神秘“内裤贼”的咒骂和猜测。

这片往日里还算平静的社区,被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笼罩着。



瓦窑巷,是这座高速发展的大都市里被遗忘的一角。

它像一道深刻的皱纹,刻在光鲜亮丽的城市肌肤上。



这里的楼房挤得密不透风,握手楼、亲嘴楼随处可见,阳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巷子里居住着形形色色的人,大部分是拖家带口的外来务工人员,夹杂着一些上了年纪、固守着老宅的本地居民。

生活在这里,就像一部永不停歇的默片,上演着各自的辛酸与卑微。

王芳算是瓦窑巷里的一个“名人”。

三十出头,在巷口开了家小服装店,卖些时下流行的便宜衣物。

她人长得不差,皮肤白皙,又爱打扮,在这普遍灰扑扑的城中村里,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但也正因为如此,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也从没断过。

“哎哟,听说了吗?”

“王芳家也遭贼了!”

杂货店的张婶压低了声音,对正在买酱油的李嫂说。

“可不是嘛,她在微信群里都骂翻天了,说丢了好几条新买的内裤呢!”

李嫂撇撇嘴,“要我说啊,也是她自己不检点,穿得那么招摇,晾衣服也不晓得避讳点。”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贼也太缺德了……”

王芳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气得在店里直跺脚。

她是这波“内裤失窃案”中最早的受害者之一,也是第一个在社区微信群里公开抱怨的人。

她性格泼辣,眼里揉不得沙子,本想联合大家一起想办法,没想到反倒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与王芳的张扬不同,老陈则是瓦窑巷里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他年过六旬,无儿无女,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光棍。

常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褂子,佝偻着背,靠每天走街串巷收废品为生。

他的家,是巷子最深处一间低矮潮湿的小偏房,门前总是堆着些散发着霉味的纸皮和塑料瓶。

老陈沉默寡言,几乎从不与人主动搭讪。

邻居们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木讷地点点头,或者含糊地“嗯”一声。

他像个幽灵一样,每天清晨和傍晚,推着他那辆破旧得快散架的三轮车,在瓦窑巷纵横交错的巷道里慢慢穿行。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水泥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成了他独特的标记。

没有人特别留意过他,除了他偶尔抬起的眼神。

那双眼睛深藏在耷拉的眼皮下,浑浊却似乎带着一种异样的专注,不经意间扫过各家阳台上晾晒的五颜六色的衣物,尤其是那些女性的贴身内衣。

那目光停留的时间极短,短到让人无法捕捉,却又像针尖一样,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刺痛。

随着失窃案的增多,瓦窑巷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邻里之间往日的熟稔和客套,渐渐被猜忌和提防所取代。

女人们晾衣服时,总要下意识地左右看看,生怕暗处有双眼睛在窥探。

一些人家甚至在阳台上挂上了风铃,或是故意堆放些杂物,试图阻挡可能的视线。

“我看啊,这贼肯定是咱们巷子里的熟人。”

有人开始小声嘀咕,“外人谁能摸得这么清?”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日子在压抑和不安中一天天过去,但那个该死的“内裤贼”并没有因为居民们的提防而收手,反而愈发猖獗。

失窃的范围在不断扩大。



从最初的年轻女性,慢慢地,连中年妇女甚至老年人的内衣裤也开始丢失。

款式也五花八门,从性感的蕾丝到朴素的棉布,仿佛那贼有着特殊的“收藏癖”,对所有女性的贴身衣物都来者不拒。

“这简直是疯了!”

“还有王法吗?”

王芳在服装店里对着几个相熟的姐妹抱怨道,“昨天隔壁的刘阿姨都丢了,她都快七十了,那贼也下得去手!”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在瓦窑巷女人们的心头,渐渐地,也激起了她们的怒火。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王芳性子最烈,她一拍大腿:“姐妹们,咱们自己组织起来!”

“我就不信抓不到这个变态!”

于是,一支由王芳牵头,七八个胆子较大、深受其害的妇女组成的“防狼巡逻队”便草草成立了。

她们没有统一的制服,手里拿的也是五花八门的“武器”——拖把棍、晾衣竿,甚至还有人拿了把菜刀壮胆。

每天晚上,等孩子们睡下,男人们也大多歇息后,她们便三三两两地在漆黑的巷道里巡逻。

瓦窑巷的夜晚,比白天更显得逼仄和诡异。

狭窄的巷子被两旁高耸的楼体挤压成一道道深邃的沟壑,月光很难照进来。

巡逻队的成员们打着手电筒,光柱在潮湿的墙壁和堆积的杂物间晃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们紧张半天。

“沙沙……”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前面的拐角传来。

“谁?!”

王芳厉声喝道,手中的擀面杖握得更紧了。

几秒钟的沉寂后,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垃圾堆里窜了出来,飞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呸!”

“自己吓自己!”

一个队员松了口气,拍着胸口。

这样的巡逻,效果自然微乎其微。

那贼狡猾得像泥鳅,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

倒是巡逻队的妇女们,熬得一个个眼圈发黑,疲惫不堪。

生活的重担并没有因为出了个“内裤贼”而减轻分毫。

孩子们依旧要上学,辅导班的费用一分不能少;男人们依旧要为生计奔波,工地上的一砖一瓦,工厂里的一针一线,都关系着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

经济的压力,日常的琐碎,早已让瓦窑巷的居民们身心俱疲,如今这桩龌龊事,更是雪上加霜。

老陈依旧每天推着他的破三轮车,在巷子里不紧不慢地转悠。

他的存在感是如此之低,以至于最初大家在讨论嫌疑人时,几乎没人会把他列入其中。

他太老了,也太不起眼了,佝偻的背影看上去毫无威胁。

然而,有些异常的迹象,还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妈妈,我今天看到收破烂的陈爷爷在李阿姨家阳台下面站了好久。”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放学回家,仰着头对正在做饭的母亲说。

“小孩子家别乱说!”

母亲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严厉地呵斥道,“陈爷爷是收东西呢,你懂什么!”

但类似这样的“巧合”越来越多。

好几户失窃的人家都回忆起来,案发前似乎都见过老陈的身影在附近出现过。

可谁又会把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和这种变态行径联系起来呢?

顶多是觉得他有些怪癖,喜欢东张西望罢了。

女人们的防范措施也在不断升级。

有些干脆把内衣晾在浴室里,用吹风机吹干;有些则在阳台上拉起了密实的布帘;还有些,则是在晾晒的内衣旁边,故意挂上几件男人的大裤衩,试图以此“辟邪”。

整个瓦窑巷,都弥漫着一种荒诞而紧张的气氛。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这天清晨,瓦窑巷里最具声望的退休老教师刘玉芬家里,也出事了。



刘老师今年七十有二,桃李满天下,在瓦窑巷住了大半辈子,是社区里德高望重的长者。

她为人正直善良,平日里谁家有个矛盾纠纷,都爱找她评理调解。

她的丈夫早年因病去世,儿子儿媳孝顺,跟她同住,日子过得也算和美。

最早发现异常的是刘老师的儿媳小赵。

她像往常一样去阳台收衣服,准备给全家做早餐。

当她的目光扫过晾衣绳时,心猛地一沉。

自己昨天刚洗的那件粉色哺乳内衣不见了。

更让她感到一阵恶寒的是,婆婆刘老师房间窗外晾着的一件洗得有些发黄的旧绸缎内衣,也不翼而飞。

那件绸缎内衣,小赵是认得的。

婆婆曾跟她提过,那是几十年前她结婚时,她丈夫送给她的第一件像样的礼物,意义非凡,一直被她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偶尔才会拿出来洗洗晒晒,当个念想。

“妈!”

“妈!”

“不好了!”

小赵也顾不上做早饭了,慌慌张张地冲进婆婆的房间。

刘老师刚刚晨练回来,正在梳头。

听见儿媳惊慌的声音,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咱……咱们家也遭贼了!”

“我……我的内衣丢了,还有……还有您那件绸缎的……”

小赵结结巴巴地说着,眼圈都红了。

刘老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梳子,身体微微晃了晃。

当她踉跄着走到阳台,亲眼看到那个空荡荡的衣架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妈!”

小赵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扶。

刘老师被偷的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内衣,更是对她逝去丈夫的一份深切怀念,是她情感世界里一块不容侵犯的圣地。

这个“内裤贼”的行径,已经超出了单纯的盗窃,变成了一种恶毒的亵渎。

刘老师晕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瓦窑巷。

居民们自发地聚集到刘老师家楼下,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担忧。

“太不像话了!”

“连刘老师都敢动!”

“这贼简直丧尽天良!”

“必须报警!”

“再不报警,这瓦窑巷就没法住了!”

“对!”

“报警!”

“让警察来抓这个畜生!”

群情激愤。

这一次,没有人再提“家丑不可外扬”,羞耻感被强烈的愤怒所取代。

终于,有人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十几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艰难地驶进了狭窄的瓦窑巷。

车上下来两名警察,一老一少。

年长的叫张建国,是个有着二十多年警龄的老刑警,皮肤黝黑,眼神锐利。

年轻的叫李明,刚从警校毕业不久,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张建国和小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刘老师家。

勘查现场,询问情况。

听着居民们七嘴八舌的控诉,看着刘老师苍白虚弱的脸,张建国眉头紧锁。

他办过的稀奇古怪的案子不少,但这种专门针对女性内衣的系列盗窃案,尤其是在这样一个人员混杂、管理混乱的城中村里,侦破难度极大。

“这贼肯定有特殊的癖好,而且看样子,作案时间不短了。”

张建国沉吟道,对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详细记录每位受害者的失窃情况,时间、地点、物品特征,一样都不能漏。”

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更是一起足以引发群体性恐慌的恶性事件。

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内裤贼”,必须尽快揪出来。

警方的介入,像一块石头投进了瓦窑巷这潭本就浑浊的水,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张建国和李明带着几名协警,开始了紧张的调查工作。



他们调取了瓦窑巷周边所有能找到的监控录像,但收获甚微。

城中村里七拐八绕,监控探头少得可怜,仅有的几个也大多是私人安装,角度刁钻,画面模糊,很多关键区域都是监控死角。

走访排查同样困难重重。

瓦窑巷的居民流动性大,很多人白天外出打工,晚上才回来,而且对于警察的询问,不少人表现出或多或少的抵触和不配合。

有些是觉得丢人事,不愿多谈;有些是怕惹麻烦,明哲保身;还有些,则是对外地口音的警察本能地不信任。

“张队,这帮人嘴巴太紧了,问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年轻的李明有些泄气。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城中村的案子就这个特点,别急,慢慢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细心。”

与此同时,王芳带领的“民间调查队”并没有因为警方的到来而解散。

相反,她们的热情更高了。

她们觉得自己更了解瓦窑巷,也更容易从街坊邻居口中套出“内部消息”。

王芳更是发挥了她服装店老板娘八面玲珑的特长,每天都借着送货、聊天的机会,在巷子里东奔西走,搜集各种蛛丝马迹。

她甚至画了一张简易的瓦窑巷地图,在上面标注了每一户失窃人家的时间和位置,试图找出规律。

“你们看,”王芳指着地图上几个红圈,“这几次案发,老陈收破烂的三轮车,好像都在附近出现过!”

一个队员迟疑道:“不会吧?”

“陈大爷那么大年纪了,走路都打晃,能干这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芳哼了一声,“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有可能有问题。”

“我昨天还故意跟他搭话,问他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他那眼神躲躲闪闪的,绝对有鬼!”

王芳的“发现”很快也传到了张建国耳朵里。

对于这些民间提供的线索,张建国并没有完全忽视,但也保持着职业的审慎。

他知道,居民们在恐慌和愤怒的情绪下,很容易主观臆断,甚至冤枉好人。

但他还是派小李去侧面了解了一下老陈的情况。

老陈的背景简单得像一张白纸。

无亲无故,孤身一人,在瓦窑巷住了几十年,一直靠收废品为生,没有任何前科劣迹。

邻居们对他的印象也大多是“沉默”“孤僻”“可怜”。

警方的调查一度陷入了僵局。

没有目击者,没有直接证据,那个“内裤贼”就像一缕青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

社区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有些居民开始抱怨警方办事不力,甚至有人私下里传言,说警察根本不重视他们这些“外地人”的案子。

王芳的“民间调查队”则更加活跃,她们甚至开始暗中跟踪一些她们认为可疑的人,这让张建国感到有些头疼,生怕她们打草惊蛇,或者闹出什么乱子。

就在官方和民间都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微小的转折出现了。

警方在对更早一些的、未被重视的零星失窃报案进行梳理时,发现了一个规律:几乎所有案发地附近,都有新近翻动过的垃圾堆。

而负责那一片区垃圾回收和废品收集的,正是老陈。

同时,一位细心的受害者在再次回忆案发当晚的情景时,提供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我当时好像闻到一股……一股很淡的,像是发霉的纸板混着点腥臭味的味道,从阳台那边飘过来。”

“我以为是楼下垃圾桶的味道,就没在意。”

这种特殊的霉味和腥臭味,让张建国想起了第一次走进老陈那间堆满废品的、阴暗潮湿的小屋时的感觉。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虽然缺乏直接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老光棍,可能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开始指示警员,将调查的重点,悄悄地转向老陈。

警方的调查,像一张无形的网,开始向老陈悄然收拢。

为了不惊动目标,也为了避免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引发更大的社区矛盾,张建国要求所有行动都秘密进行。

他们调取了老陈家附近所有可能的监控,试图还原他每天的活动轨迹。

他们也开始暗中观察老陈收废品的路线和时间,留意他与人接触的细节,甚至分析他翻捡垃圾时的神情和动作。



然而,老陈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台老旧的钟表,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出门,沿着固定的路线收废品,傍晚回家,然后就闭门不出。

他的脸上总是那副麻木而呆滞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异常。

对于社区里的居民来说,警方的调查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停滞。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个“内裤贼”依旧逍遥法外,新的失窃案虽然因为大家的警惕而有所减少,但并未完全杜绝。

人们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恐慌和不安的情绪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膨胀。

王芳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几次三番想去找张建国,把自己对老陈的怀疑一股脑说出来,甚至想组织人直接去老陈家“搜查”,但都被其他队员劝住了。

“芳姐,咱们没证据,可不能乱来啊!”

“是啊,万一冤枉了好人,那咱们可就成罪人了!”

就在案件似乎又将不了了之的时候,一个关键性的线索终于浮出水面。

一名年轻的女租客,在连续两次被偷了内裤后,留了个心眼。

她偷偷在自家阳台隐蔽的角落里,安装了一个极小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晾衣架的方向。

第三次,她的内裤又不见了。

她强忍着恶心和愤怒,调取了录像。

录像画面质量不高,而且大部分时间是静止的。

但在凌晨三点左右,一个佝偻的、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画面边缘。

他用一根顶端带着小钩子的长竹竿,熟练而准确地勾走了晾衣绳上的一件粉色内裤,然后迅速缩回,消失在黑暗中。

尽管画面有些模糊,光线也很暗,但那个身形,那个动作,王芳和几位“民间调查队”的骨干成员,以及随后看到录像的张建国,都一眼认了出来——就是老陈!

“就是他!”

“绝对错不了!”

王芳激动地指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虽然这只是间接证据,而且是私人安装的摄像头拍摄,在法律程序上可能存在瑕疵,但它无疑为警方的调查指明了决定性的方向。

结合之前的种种疑点和那股特殊的霉味,一个隐藏了二十年的“内裤幽灵”的轮廓,已然清晰。

警察一查,嘿,还真是那个老陈!

二话不说,一队人马立马冲到他家。

结果任凭怎么敲门叫喊,里面就是没动静。

最后警察把门一破,刚踏进去,就被眼前的一切给震住了,个个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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