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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被不祥的橘红色火焰吞噬。小区尽头那栋二层小楼,此刻正被大火包围。黑烟滚滚,直冲天空,空气里满是木头烧焦的噼啪声和玻璃碎裂的刺耳声。
“快!快打119啊!”刘大妈尖着嗓子喊,声音发抖,“里面还有人呢!”
“是魏强家!他女儿小茉莉!小茉莉还在里面!”另一个邻居李师傅,平时常和小茉莉打招呼,此刻脸色惨白。
二楼小茉莉的房间窗口,浓烟不断冒出。隐约间,能听到孩子带着哭腔的呼救:“救命……爸爸……妈妈……救我……”
“水!快!多打点水来!”几个年轻小伙子拎着水桶想冲过去,但热浪逼人,根本靠近不了。
“老天爷啊,这火怎么这么大!”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屋后冲了出来,挡在众人面前。他头发乱糟糟的,沾着草屑和烟灰,衣服也又脏又破。他双眼通红,手里竟然握着一把菜刀。
“都给我滚开!”是魏强,他像疯了一样嘶吼,挥舞着菜刀,“谁敢救她,我砍死谁!”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魏强!你清醒一点!”住在对门的张大哥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喊:“里面是你亲闺女小茉莉!你想让她活活烧死吗?快把刀放下!”
魏强恶狠狠地瞪着张大哥:“她是我的女儿,不用你们瞎操心!我说了,谁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让他一起下去陪葬!”
“你……你简直是疯了!”张大哥气得浑身发抖,“大家快想办法,不能让他这么耽误下去!”
“可他有刀啊……”有人小声说。
小茉莉的哭喊声越来越小,越来越绝望。“爸爸……开门……我害怕……”那声音断断续续,揪着每个人的心。
“造孽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刘大妈捶着胸口,眼泪止不住地流。
火焰越来越大,二楼的窗户在高温下“砰”地一声炸裂开来,火舌窜得更高了。
“呜——呜——”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红色的消防车和蓝白相间的警车很快开进了小区。
“警察同志,快!就是那个男的,魏强!他不让我们救孩子!”邻居们赶紧围上去指证。
消防指挥官立刻下令:“一组灭火,控制火势!二组,配合警方,先把那个人控制住!”
几名警察迅速向魏强包抄。“魏强!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为首的刑警队长张建国厉声喝道。
魏强看到警察,情绪更加激动,他把菜刀横在胸前:“别过来!都别过来!谁过来我跟谁拼命!”
“魏强,你女儿还在里面,每一秒都很危险!”张建国试图稳住他,“你现在配合,我们还能争取时间救她!”
“不用你们管!”魏强油盐不进。
就在对峙时,魏强因为吸入浓烟,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一晃。一名特警瞅准机会,迅速上前,用臂盾格挡,另一只手精准地扣住了魏强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魏强痛叫一声,菜刀“哐当”落地。
其他警察立刻冲上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放开我!放开我!”魏强还在挣扎,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
“她是我的……你们不懂……”被押到一边时,他低声嘟囔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燃烧的房子。
消防员们已经架起云梯,几名战士背着呼吸器,冲进了火场。“水压加大!”“注意上方结构,可能会坍塌!”对讲机里传来消防员们紧张而有序的指令。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谁也想不到魏强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那时的魏强一家,是清泉小区里出了名的“模范家庭”。
魏强在国企当技术员,话不多,但人老实。妻子林梅在小区超市做收银员,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他们的女儿小茉莉,八岁,上小学二年级,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叔叔好,阿姨好!”小茉莉嘴巴甜,见了人总是笑眯眯地打招呼。
“哟,茉莉放学啦?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呀?”邻居王奶奶总爱逗她。
“王奶奶,我们今天学画画了!我还得了小红花呢!”小茉莉举起胸前的小红花,一脸骄傲。
魏强尤其疼这个女儿。他还记得小茉莉刚学走路时,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的样子。
“爸爸,抱抱!”那是小茉莉说得最清楚的一句话。魏强把她高高举过头顶,小茉莉咯咯地笑个不停。
夏天的傍晚,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魏强亲手给女儿做了个小秋千。
“爸爸,再推高一点!我要飞起来啦!”小茉莉坐在秋千上,两只小脚丫晃来晃去。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抓稳了!”魏强在后面笑着推她,满眼都是慈爱。
林梅也把女儿当成心头肉。“茉莉,快来吃饭,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哇!谢谢妈妈!”小茉莉欢呼一声,跑到饭桌前。
一家三口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总是充满了笑声。
“强子,你看咱们茉莉,多懂事。刚才李阿姨还夸她,说她帮着捡了掉在地上的苹果呢。”晚饭后,林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魏强说。
魏强放下报纸,摸了摸女儿的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小茉莉依偎在爸爸身边,听着爸爸给她读故事书。那时的魏强,声音温和,眼神里充满了对女儿的爱。
只是,大约在事发前一两个月,魏强渐渐变了。他话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强子,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啊?”林梅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魏强总是这样淡淡地回答,不愿多说。
林梅叹了口气,以为丈夫只是工作压力大,也没太在意。
三天前,林梅接到娘家电话,说母亲摔伤了腰,需要人照顾。
“强子,我妈那边……我得回去一趟。”林梅对魏强说,“家里和茉莉,就先交给你了。”
魏强当时正看着电视,头也没回:“嗯,知道了。”
林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多说。“那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记得按时给茉莉做饭,别让她饿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魏强显得有些不耐烦。
第二天一早,林梅悄悄来到小茉莉床边。“宝贝,妈妈要出去几天,在家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她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小茉莉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妈妈,你要早点回来哦。”
“嗯,妈妈很快就回来。”
魏强送林梅到小区门口。“我走了,家里就拜托你了。”林梅还是不放心地说。
“知道了,快上车吧。”魏强摆摆手。
林梅走后的第一天晚上,给家里打了电话。
“喂,是妈妈吗?”是小茉莉接的。
“是妈妈,茉莉乖不乖啊?有没有听爸爸的话?”
“我很乖!就是爸爸今天做的鸡蛋羹有点咸。”小茉莉在那边抱怨。
林梅笑了:“那明天让爸爸少放点盐。妈妈过几天就回去了。”
“嗯!爸爸说他明天要带我去公园玩呢!妈妈再见!”
“再见宝贝。”林梅挂了电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竟是她和女儿最后一次说话。
大火终于被扑灭了。曾经温馨的小楼,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消防员们在二楼卧室的残骸下搜寻着。邻居们都围在警戒线外,焦急地等待着。
“找到了吗?孩子怎么样了?”
“老天保佑,希望孩子没事……”
终于,一名消防员从废墟中站起身,对下面的指挥员沉重地摇了摇头。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很快,一副小小的,被白布覆盖着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
“茉莉……我的茉莉啊……”人群中,刘大妈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落泪。
那块白布那么刺眼,覆盖了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生命。
魏强被警察押着,远远地看着。当那块白布经过他面前时,他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空洞的目光在白布上停了几秒,又迅速垂下。他的嘴唇动了动,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一名法医和几名刑侦技术人员上前,开始勘查。
“怎么样?初步判断是什么情况?”一名警官低声问法医。
法医摇摇头,面色凝重:“烧得很严重,具体情况还要等解剖结果。”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审讯室里,灯光有些刺眼。魏强坐在审讯椅上,低着头。
张建国队长坐在他对面,旁边是负责记录的女警员小李。
“魏强,姓名,年龄,职业。”张队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魏强沉默了几秒:“魏强,三十八岁……没工作了。”
“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因涉涉嫌故意杀人罪、放火罪被刑事拘留。你对这两项罪名,有什么要说的吗?”
魏强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你在火灾发生时,手持菜刀,威胁并阻止他人救援你的女儿魏茉莉。是这样吗?”张队问。
魏强抬起头,眼神躲闪,声音沙哑:“我……我当时……太害怕了,火太大了……我……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脑子一片空白?”张队冷笑,把一叠照片摔在魏强面前,“看看这些照片!这是你脑子空白时做的事?魏强,你女儿在火里,你不想着救她,反而拿刀不让别人救,这叫害怕?”
魏强看着照片,眼神更加慌乱。“不……不是的……我是怕楼塌了,怕他们进去……会有更多人出事……”
“怕楼塌了?”张队紧盯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冲进去救你女儿?你是她爸爸!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让她活着出来?”
“我没有!我怎么会不想让她活着出来!她是我的亲骨肉啊!”魏强突然激动起来,“火……火也不是我放的!是意外!肯定是线路老化!”
“意外?”张队拿起另一份文件,“消防部门的初步勘查结果,起火点有多处,并且在现场发现了助燃剂的残留物。魏强,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线路老化,能老化出这么多起火点,还能自己产生助燃剂?”
魏强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渗出汗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开始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
张队看着他,知道他还在硬撑。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魏强!!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我女儿!!”
林梅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像疯了一样冲了进来。她身后跟着几名试图拦住她的警员。
“林梅同志,你冷静点,这里是审讯室!”一名警员劝道。
但林梅根本听不进去,她扑到审讯桌前,双手死死地抓住魏强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他:“那是我们的女儿啊!魏强!她是你亲生的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她才八岁!她那么乖,那么懂事!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你说啊!你给我说清楚!!”
魏强被妻子摇晃着,没有反抗,只是抬起那张死灰般的脸,看着林梅。
“林梅……”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
“你别叫我!”林梅猛地甩开他,退后一步,指着他的鼻子,泣不成声:“我没有你这样的丈夫!茉莉也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就是个魔鬼!你还记得吗?茉莉小时候发烧,你抱着她一夜没睡!她那么爱你,天天画你的画像!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她哭得说不下去。
审讯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魏强缓缓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林梅那张因悲痛而扭曲的脸上。
他的眼神不再躲闪,也不再麻木,反而透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极度沙哑,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缓缓地开了口。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听到他的话一瞬间凝固了,随即,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杂着极致震惊、骇然、荒谬与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