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你说这世上真有公平吗?”王彦峰靠在咖啡馆的窗边,手里的烟头明明灭灭。
陈欣低头搅拌着杯里的咖啡,苦笑了一声:“以前信,现在……得自己去争吧。”
窗外,成都的街头喧闹依旧,可他们的对话却像被一层厚玻璃隔开,沉重又安静。
陈欣今年刚满30岁。
她曾经是警队里的一颗明星。
那时候,她凭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和冷静的头脑,破了不少让人头疼的案子。
同事们都说,陈欣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
每次出任务,她总能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索里找出关键。
她喜欢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喜欢在黑暗中追逐真相的刺激。
可谁也没想到,命运会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那是一个雨夜,她和队友追捕一个持刀的歹徒。
雨水打在脸上,视线模糊,脚步却不敢慢下来。
歹徒被逼到了一条死胡同,眼看就要束手就擒。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狂,转身朝她身旁的同事扑去。
刀光一闪,陈欣想都没想,猛地推开了同事。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
歹徒的刀狠狠刺进了她的身体。
血顺着雨水流了一地,她咬着牙坚持到支援赶来。
歹徒被抓住了,可陈欣却倒下了。
医院的灯光刺眼,她醒来时,医生告诉她,伤口太深,伤到了要害。
虽然命保住了,但身体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试过无数次复健,可每迈出一步,伤口传来的痛楚都像在提醒她——你不再是那个能跑能跳的陈欣了。
警队领导也很无奈。
他们给她开了个表彰会,塞了一堆荣誉证书。
可证书能有什么用呢?
医生明确说了,她的身体状况没法继续胜任刑警的工作。
陈欣没办法,只能脱下那身她深爱的警服。
离开那天,她回头看了眼警局的大门。
风吹过,门前的国旗微微晃动。
她攥紧拳头,眼眶有点湿,但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就这样吧。”她低声对自己说。
从那以后,陈欣的生活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她搬进了一间老旧的小公寓。
屋子不大,墙角还有些发霉,可租金便宜,她也懒得挑。
每天早上,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曾经的日子多精彩啊,出任务、查线索、抓坏蛋。
现在呢?睁眼就是四面白墙,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试着给自己找点事做。
可洗碗的时候,手一抖,盘子就摔碎了。
拖地拖到一半,腰一酸,她就得坐下来歇半天。
伤口不疼的时候还好,可一到阴雨天,那股钻心的疼就又冒出来。
她不想总吃止痛药,怕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就这样,陈欣一天天熬着。
她靠着警队给的那点抚恤金过日子。
钱不多,够吃够喝,但也仅此而已。
超市里,她总挑最便宜的面包和蔬菜。
有时候路过肉摊,她会多看两眼,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走开。
“省着点吧。”她心里默念。
日子久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影子。
街上人来人往,可没人会多看她一眼。
她也不想被人看。
以前的同事偶尔会打个电话,问问她过得怎么样。
她每次都笑着说:“挺好的,你们忙吧。”
挂了电话,她就坐在沙发上发愣。
其实她哪有挺好?
夜里睡不着,她就翻出以前的警服。
那身衣服还挂在衣柜里,熨得平平整整。
她摸着上面的徽章,指尖微微发抖。
“要是那天没受伤,我现在在干嘛呢?”她常这么想。
可这世上没如果。
陈欣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
以前的生活多有意思啊,每天都像在打仗。
陈欣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
每天睁眼,迎接她的只有那间窄小的公寓。
窗外偶尔有鸟叫,可她懒得抬头去看。
抚恤金虽少,好歹能让她饿不死。
可日子久了,她觉得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
她不想一直这么混下去。
于是,她咬咬牙,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第一份工作是在超市当收银员。
她站在柜台后,机械地扫着条码。
顾客来来往往,有的冲她笑笑,有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可没干几天,她就撑不住了。
站久了,腰就开始疼,伤口那块像针扎似的。
她不想让同事看出什么,只能偷偷揉揉腰。
可疼得实在受不了,她就辞了。
第二份工作是送外卖。
她想着骑个电动车应该轻松点。
可送了两天,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上楼下楼,腿酸得发抖,伤口还隐隐作痛。
有一次送餐晚了点,顾客劈头盖脸一顿骂。
她低着头道歉,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
“算了,不干了。”她对自己说。
几次碰壁后,陈欣彻底没了信心。
她觉得自己像个废人,连普通人都能干的事,她都干不了。
钱包却一天比一天瘪。
抚恤金花得差不多了,她开始算计着过日子。
水电费能省就省,饭也尽量做得简单。
可房租是个大问题。
她已经欠了两个月,房东的电话隔三差五就打过来。
“陈欣啊,你什么时候把房租结一下?”房东语气还算客气。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再宽限几天,我一定凑齐。”
挂了电话,她坐在床边叹气。
可钱哪那么好凑?
这天,房东又打来了。
“陈欣,你这都拖多久了?我也不是开慈善堂的!”房东声音大了些。
她攥着手机,尽力让自己平静。
“对不起,我这两天就想办法,您别急。”
“想办法?这话你说了多少次了?”房东没好气地说。
陈欣喉咙一紧,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再不交,我只能请你搬走了!”房东撂下这话就挂了。
她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像压了块大石。
搬走?她能去哪?
晚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一点光。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满屋子旧东西发呆。
茶几上积了层灰,角落的拖鞋还是几年前买的。
她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她低声嘀咕。
曾经的她多风光啊,警队里谁不夸她能干?
现在呢?连房租都交不起。
她起身想倒杯水,可手一抖,水杯差点摔地上。
“连个杯子都拿不稳,我还能干啥?”她苦笑。
就在这时,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她皱着眉拿起手机,是条陌生短信。
屏幕上就一句话:“想改变现状吗?有个挑战等着你。”
她盯着那行字,脑子有点懵。
谁发的?怎么知道她的情况?
她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想回一句,可又不知道说啥。
“搞什么鬼?”她小声嘀咕。
屋里静得吓人,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可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这条短信来得太奇怪了。
她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改变现状?”她喃喃自语。
这几个字像钩子似的,勾住了她。
她现在这日子,确实没法再糟了。
可“挑战”又是什么?
她想起以前在警队破案的日子。
那时候,每条线索都像个谜,等着她去解。
现在这短信,也像个谜。
陈欣皱起眉头。
这个神秘短信让她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陈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那条短信像个石头,砸在她平静的生活里。
她睡了一夜,可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那句“有个挑战等着你”。
天刚亮,她就爬起来。
屋里还是老样子,昏暗又安静。
她泡了杯茶,捧在手里暖着。
“到底去不去呢?”她小声嘀咕。
短信里还留了个地址,是一家偏僻的咖啡馆。
她盯着那地址看了半天,心里像打鼓。
不去吧,她怕错过什么。
去吧,又怕是骗局。
可现在的日子实在太憋屈了。
房租还欠着,工作也没着落。
她咬咬牙,决定去看看。
“最多就是白跑一趟。”她安慰自己。
她翻出柜子里最好的一件外套。
衣服有点旧,但至少干净。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出门前,她又看了眼短信。
“希望不是什么麻烦事。”她叹了口气。
咖啡馆在城郊,离她家挺远。
她坐了半个小时公交,又走了十来分钟才到。
那地方偏得要命,周围都是老房子。
咖啡馆的招牌有点掉漆,门边还挂了个“营业中”的牌子。
她推门进去,一股咖啡香扑鼻而来。
店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坐着。
她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角落里。
那儿坐了个男人,戴着黑框眼镜,身上的黑色风衣挺显眼。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冲她点了点头。
陈欣心里一紧,慢慢走过去。
“你是陈欣吧?”男人声音低沉,站起身伸出手。
她愣了下,点点头:“你是……?”
“我叫王彦峰。”他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陈欣坐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包。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皱眉问。
王彦峰推了推眼镜,靠在椅背上。
“我是个私家侦探。”他说,“以前听过你的事。”
“我的事?”陈欣有点懵。
“你在警队的那些案子,可不少人提起过。”王彦峰语气挺轻松。
陈欣低头抿了口咖啡,没吭声。
她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她过去的光辉。
“所以,你找我干啥?”她抬头问。
王彦峰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
“我在查一个案子。”他说,“酒店有个女的死了,死得蹊跷。”
陈欣瞥了眼文件,眉头皱得更紧。
“跟我有啥关系?”她声音有点冷。
王彦峰笑了笑,没直接回答。
“我查过你破的案子。”他说,“你那观察力,警队里没几个比得上。”
陈欣手指敲了敲桌子,没说话。
“这次的案子不简单。”王彦峰接着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顿了顿,盯着她眼睛。
“我觉得你能帮我。”他声音低了点。
陈欣心里咯噔一下。
她离开警队后,就没碰过案子。
现在突然有人找她查案,她有点懵。
“为什么是我?”她问。
“因为你厉害。”王彦峰干脆地说,“那起连环盗窃案,谁破的?”
陈欣没吭声,可心里翻起了浪。
那案子是她最得意的一次。
她花了三个月,硬是从一堆垃圾线索里挖出了真凶。
“可我现在不是警察了。”她低声说。
“那又咋样?”王彦峰耸耸肩,“本事还在就行。”
他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笑得挺甜。
“她叫苏安舞。”王彦峰说,“死在酒店房间里,窒息死的。”
陈欣盯着照片,心跳快了点。
“警察没查吗?”她问。
“查了。”王彦峰说,“可没啥进展。”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他说,“可能有人不想让真相出来。”
陈欣手指攥紧了杯子。
她脑子里闪过以前破案的画面。
那种追逐真相的感觉,又在她心里烧起来。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查?”她抬头问。
“对。”王彦峰点点头,“我信你能行。”
陈欣沉默了。
她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
水面晃了晃,映出她自己的脸。
她犹豫了,毕竟离开警队好几年了。
身体也不比从前,查案可不是轻松活。
可她又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
没钱,没方向,天天窝在家里等死。
“怎么样,考虑下?”王彦峰问。
陈欣咬了咬嘴唇,没马上回答。
王彦峰也没催,就静静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抬头。
“好吧。”她说,“我试试。”
王彦峰笑了,伸出手。
“合作愉快。”他说。
陈欣握住他的手,心里却有点乱。
她起初有些犹豫,毕竟已经离开警队许久。
但在王彦峰的不断劝说下,想到自己如今的困境。
她最终决定参与进来。
陈欣和王彦峰走出咖啡馆,天色已经暗下来。
风有点凉,她拉紧了外套。
“咱们先去酒店看看。”王彦峰说,声音里透着点急切。
陈欣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打鼓。
她好久没查过案子,手都有点生了。
可一想到那张照片上的苏安舞,她又觉得不能退。
两人打车到了案发的酒店。
那是一家老牌三星级酒店,外墙有些斑驳。
大厅里灯光昏黄,前台站着个年轻女孩。
王彦峰走过去,掏出张名片。
“我们是私家侦探,想问问苏安舞的事。”他语气挺客气。
女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有点躲闪。
“我得问问经理。”她说完就跑进里屋。
没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我是经理,你们找我啥事?”他皱着眉问。
陈欣往前一步,尽量让声音平稳。
“我们想了解下苏安舞入住那天的情况。”她说。
经理揉了揉额头,像是挺为难。
“警察都来问过了。”他说,“我能说的都说了。”
“那您再说一遍呗。”王彦峰笑了笑,递过去一根烟。
经理接过烟,点了火,吐出一口烟圈。
“她是三天前来的。”他说,“一个人订了间单人房。”
陈欣听得很认真,手不自觉攥紧了。
“当天晚上有啥特别的吗?”她问。
经理摇摇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没啥特别的。”他说,“没吵闹,没人报警。”
“那监控呢?”王彦峰插了一句。
“监控看了,没啥用。”经理叹气,“她房间那段走廊没拍到人进出。”
陈欣皱起眉头,心里有点沉。
这案子听着就怪,安静得太不正常。
“能带我们去她房间看看吗?”她问。
经理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头。
“好吧,跟我来。”他转身带路。
三人上了三楼,走到306号房。
门一打开,一股淡淡的霉味飘出来。
房间不大,床铺收拾得挺整齐。
陈欣走进去,四下打量。
窗帘半拉着,窗外是条窄巷子。
她蹲下来,仔细检查地毯。
“没打斗痕迹。”她小声说。
王彦峰点点头,走到垃圾桶边翻了翻。
“嘿,这儿有东西。”他忽然喊。
陈欣赶紧过去,低头一看。
垃圾桶里躺着一团揉皱的纸。
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捡起来。
纸被撕得挺碎,上面有些模糊的字。
她摊开纸片,拼了半天,才看出点门道。
“像是数字和符号。”她说,皱着眉。
王彦峰凑过来,眯着眼看。
“像是密码?”他猜。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拿回去再研究。”陈欣把纸塞进包里。
他们又在房间转了一圈。
床头柜上有杯喝了一半的水,桌上有本翻开的杂志。
一切看着都正常,可就是太正常了。
“她是怎么死的?”陈欣忍不住问。
经理耸耸肩,摊开手。
“警察说是窒息。”他说,“具体咋回事,谁知道呢。”
陈欣咬了咬嘴唇,心里更乱了。
没打斗,没外人,怎么就窒息了?
她正想着,王彦峰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谁啊?”陈欣问。
王彦峰摇摇头,接了电话。
“喂?”他声音有点警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别多管闲事。”那声音冷得像冰。
王彦峰眉头一皱,手攥紧了手机。
“你谁啊?”他问。
“管好自己。”那声音接着说,“不然你们跟那女的下场一样。”
说完,电话就挂了。
陈欣站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跳快了几拍,抬头看王彦峰。
“咋回事?”她声音有点抖。
王彦峰收起手机,脸色不太好。
“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他说。
陈欣咽了口唾沫,手心出了汗。
她没想到刚上手就碰上这茬。
“威胁咱们?”她问。
“听着像。”王彦峰点头,眼神沉下来。
两人站在房间里,气氛一下子紧张了。
陈欣脑子里转得飞快。
这案子才刚开始,就有人警告。
苏安舞的死,肯定不简单。
“怕不怕?”王彦峰忽然问。
陈欣愣了下,抬头看他。
“怕啥?”她硬撑着说,“以前抓歹徒都没怕过。”
王彦峰笑了下,可眼里没笑意。
“这回不一样。”他说,“对方藏得深。”
陈欣没吭声,可心里明白。
她以前破案,敌人都在明面上。
现在呢?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陈欣和王彦峰离开酒店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着,可光线照不到他们心里的阴影。
那个威胁电话像根刺,扎得两人都不舒服。
“咱们不能停。”王彦峰走在前面,声音低沉。
陈欣点点头,手插在口袋里。
“我也觉得。”她说,“停了就等于认输。”
两人决定从苏安舞的熟人查起。
她一个自由职业者,总得有点朋友吧。
王彦峰掏出手机,翻出一份名单。
“这是我之前查的。”他说,“她最近跟一个叫刘华伟的联系挺多。”
“刘华伟是谁?”陈欣问。
“一家公司的老板。”王彦峰说,“做建材生意的。”
陈欣皱了皱眉,脑子里转了转。
“去会会他。”她说。
第二天一早,两人直奔刘华伟的公司。
那地方在市中心,一栋不高的写字楼。
前台小姐见他们要找老板,态度挺冷淡。
“有预约吗?”她头也不抬地问。
王彦峰笑了笑,递过去一张名片。
“私家侦探,有点事想聊聊。”他说。
前台瞅了眼名片,犹豫着打了内线。
没一会儿,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个子不高,肚子挺圆,脸上挂着笑。
“我是刘华伟。”他伸出手,“两位有啥事?”
陈欣打量了他一眼,没急着说话。
“找个地方聊聊?”王彦峰说。
刘华伟带他们进了办公室。
屋里摆着张大桌子,墙上挂了几幅字画。
“坐吧。”刘华伟指了指沙发,自己坐到老板椅上。
陈欣没客气,直接开了口。
“你认识苏安舞吗?”她问。
刘华伟脸色变了一下,可很快就笑了。
“认识啊。”他说,“朋友呗。”
“啥朋友?”王彦峰追问。
“就……普通朋友。”刘华伟摸了摸鼻子,眼神有点飘。
陈欣眯起眼,盯着他看。
“她死了,你知道吧?”她说。
刘华伟点头,手指敲了敲桌子。
“听说了。”他说,“挺可惜的。”
“她死前跟你联系过吗?”陈欣问。
刘华伟顿了顿,笑得有点僵。
“好像有吧。”他说,“记不清了。”
陈欣心里冷笑,这人明显在躲。
“你最好说实话。”她声音冷下来,“不然我们可去找警察聊。”
刘华伟脸色一僵,手停在半空。
“别别别。”他赶紧摆手,“我跟你们说。”
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我跟她……有点私事。”他说。
“啥私事?”王彦峰问。
刘华伟低头,声音小了点。
“她是我……情人。”他终于吐了出来。
陈欣和王彦峰对视一眼,没吭声。
“她手里有我公司的东西。”刘华伟接着说,“一些账本。”
“啥账本?”陈欣问。
“不干净的那种。”刘华伟苦笑,“她拿这个威胁我,要钱。”
陈欣皱起眉,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她死那天,你在哪?”王彦峰问。
“我在家!”刘华伟急了,“我没动她!”
“有人证明吗?”陈欣冷冷地问。
刘华伟愣了下,摇头。
“就我自己。”他说。
陈欣没说话,可心里已经起了疑。
就在这时,王彦峰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是警方的熟人打来的。
“苏安舞验尸结果出了。”那边说,“体内有种致幻药。”
王彦峰挂了电话,把情况跟陈欣说了。
“致幻药?”陈欣重复了一遍。
“对。”王彦峰点头,“吃了会让人发疯,甚至窒息。”
陈欣脑子转得飞快。
“谁给她下的?”她问。
“不知道。”王彦峰说,“得接着查。”
两人离开刘华伟公司时,天色阴沉沉的。
“刘华伟有问题。”陈欣走在路上说。
“可没证据。”王彦峰皱眉。
“他不说实话。”陈欣说,“那账本的事,得挖挖。”
王彦峰点头,手插在口袋里。
“苏安舞拿账本敲他。”他说,“会不会有人不想让她开口?”
陈欣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你是说,有人灭口?”她问。
“有可能。”王彦峰说。
两人正聊着,陈欣的手机忽然“叮”了一声。
她掏出来一看,是条陌生短信。
“想知道真相,明天中午十二点,独自前往废弃工厂。”
那条短信像块石头,砸在陈欣心里。
她盯着手机屏幕,眉头拧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