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要去边境做生意?绝对不行!"金大勋一拳砸在餐桌上,茶杯应声倒下,热水溅到他的手背也浑然不觉。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金智秀紧咬下唇,眼中满是倔强。
"边境那种地方,多危险你知道吗?女儿家家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父亲的声音在小屋里回荡。
母亲崔善姬在一旁红了眼眶,她看着父女二人,如同看着镜中的倒影——同样的固执,同样的脾气。
智秀转身离去,重重地关上了屋门,留下冬日里弥漫着寒气的小屋和父亲愤怒的背影。
金智秀不知道,在她转身的瞬间,父亲紧握的拳头松开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01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金智秀睁开眼睛,窗外是熟悉的家乡景色。
这是朝鲜北部边境小城的一个普通清晨,九十年代末的经济困难时期,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拮据的气息。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到父亲金大勋已经在院子里劈柴。
当退伍军人的父亲弯下腰拾起一块木头时,她注意到他的背似乎比去年更加佝偻了一些。
"智秀,起床了吗?"母亲崔善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起来了,妈。"她回应道,声音清脆。
餐桌上只有简单的米饭和几样小菜。
父亲进门后,一言不发地坐下吃饭。
"工厂最近怎么样?"智秀试图打破沉默。
"不怎么样,"父亲的声音低沉,"可能要减产了。"
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头,重重地落在每个人心上。
"所以我才想去边境做点小生意,"智秀小心翼翼地说,"听说那边机会多。"
父亲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这话题已经结束了,"他放下筷子,"女孩子家应该找个稳定的工作。"
"稳定的工作?"智秀声音提高了,"像您在工厂那样,随时面临裁员的稳定工作吗?"
"至少是光明正大的!"父亲猛地站起来。
"够了!"母亲打断了两人,"吃饭时间别争吵。"
餐桌再次陷入沉默。
智秀低头看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米饭,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晚上,智秀悄悄收拾行李。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
敲门声响起,智秀赶紧将行李推到床下。
"进来。"她说。
母亲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
"我知道你决定了什么,"母亲轻声说,坐在床边,"给你一些积蓄,不多。"
"妈,我不能拿您的钱。"智秀感到鼻子发酸。
"傻孩子,"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和你爸爸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很多世面。"
"他就是太固执了。"智秀抱怨道。
"你又何尝不是呢?"母亲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太像了,所以才总是冲突。"
智秀沉默了,这个想法她从未考虑过。
"他是担心你,"母亲继续说,"边境确实不安全,尤其对年轻女孩。"
"但我必须去,"智秀坚定地说,"不仅为了钱,也为了证明自己。"
母亲叹了口气,将布包塞到她手里。
"小心些,有消息就传回来,"母亲站起身,"别让你爸爸太担心。"
智秀点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不会担心的,他只会生气。"她低声说。
母亲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智秀拎着行李,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
客厅里,父亲金大勋坐在那里,似乎已等候多时。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真要去?"父亲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是的。"智秀挺直腰板。
父亲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带上这个,"他将盒子递给女儿,"遇到麻烦就用它。"
智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军用怀表,父亲当兵时的物件。
"爸..."她刚要开口。
"走吧,"父亲转身,声音有些哽咽,"注意安全。"
智秀咬着嘴唇,推开家门走入微亮的黎明。
她没有回头,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的泪水。
02
中朝边境的清晨比家乡更加喧嚣。
智秀站在闹市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喂,新来的?"一个爽朗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智秀转身,看到一个比她稍大的女子,穿着时髦的外套。
"是...是的,"智秀紧张地回答,"我想做些小生意。"
"我叫朴敏荷,"女子伸出手,"看你这样子,肯定是第一次来。"
智秀点点头,感到一丝温暖。
"来吧,跟我走,"敏荷拉起她的手,"先找个地方住下。"
敏荷带她来到一个狭小的出租屋。
"这是我表姐的房子,她刚回国了,"敏荷说,"你可以暂住这里。"
"谢谢,"智秀放下行李,"我该怎么报答你?"
敏荷大笑起来。
"以后有的是机会,"她拍拍智秀的肩,"现在,让我告诉你这里的规矩。"
接下来的日子,智秀跟着敏荷学习边境贸易的各种知识。
"记住,永远不要相信陌生人的承诺,"敏荷严肃地说,"尤其是那些西装革履的。"
"为什么?"智秀问。
"因为他们打扮得越光鲜,骗术就越高明。"敏荷意味深长地回答。
智秀点头记下,心里暗暗感激有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朋友。
第一次独立做生意时,智秀紧张得手心出汗。
她用积蓄买了一批中国产的小商品,准备运回朝鲜销售。
但过关时,一个官员拦住了她。
"东西不少啊,"官员上下打量着她,"有通关证吗?"
智秀愣住了,敏荷从未提过什么通关证。
"没...没有。"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就得罚款了,"官员伸出手,"或者..."
智秀明白了他的暗示,咬牙掏出钱包。
回去后,她发现钱包里的钱所剩无几。
"我被骗了,"她对敏荷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个官员..."
敏荷叹了口气,搂住她的肩膀。
"每个人都要交这门学费,"她安慰道,"下次你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那晚,智秀辗转难眠。
她坐起身,从行李中取出父亲给她的怀表。
月光下,表面的军徽闪闪发光。
"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喃喃自语。
第二天,智秀再次出发。
这次她学聪明了,提前打听好了路线和规矩。
一周后,她带着第一笔微薄的利润回到住处。
"敏荷,我成功了!"她兴奋地喊道。
敏荷笑着竖起大拇指。
"这才是我认识的金智秀嘛!"
随着时间推移,智秀越来越适应边境生活。
她学会了讨价还价,认识了固定的供货商,甚至能用简单的中文交流。
但有一天,她遇到了真正的危机。
03
一个自称是大商人的男子找到她,提出一笔大生意。
"只要帮我运这批货,报酬翻倍。"男子诱惑道。
智秀心动了,这笔钱足够她寄一大笔回家。
"里面是什么?"她还是谨慎地问。
"小玩意儿,别担心。"男子笑道。
敏荷及时出现,拉走了智秀。
"疯了吗?那人是贩毒的!"敏荷低声喝道,"被抓到是要坐牢的!"
智秀后怕地捂住嘴。
"谢谢你,敏荷,"她颤抖着说,"我差点铸成大错。"
"记住敏荷姐的话,"敏荷严肃地说,"钱可以慢慢赚,但命只有一条。"
某个深夜,敏荷突然敲响智秀的门。
"快收拾东西,警察来查了!"她急切地说。
智秀慌忙收拾货物和钱财。
两人从后窗翻出,躲过了警察的搜查。
"去我朋友家暂住几天,"敏荷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那几天,智秀惶恐不安。
"也许我该回家了,"她对敏荷说,"这里太危险了。"
敏荷看着她,难得地没有立即回应。
"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天就帮你吗?"敏荷突然问。
智秀摇摇头。
"因为你眼中有光,"敏荷说,"和大多数来这里的人不同,你不只是为了钱。"
智秀想起了家乡的小屋,想起了父亲的背影。
"我是为了证明,"她轻声说,"证明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改变生活。"
敏荷笑了。
"那就别轻言放弃,"她拍拍智秀的肩,"明天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第二天,敏荷带着一个年轻男子来到临时住处。
"这是李贤洙,家乡来的,"敏荷介绍道,"在本地一家工厂当负责人。"
"你好,"贤洙礼貌地点头,"敏荷说你需要帮助。"
智秀感到有些尴尬。
"其实我..."
"他可以帮你找到更安全的货源,"敏荷打断她,"而且不会被警察盯上。"
贤洙微笑着看着智秀。
"我经常往返两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带些小商品给你。"
就这样,在贤洙的帮助下,智秀的生意渐渐走上正轨。
每月,她都会寄一部分钱回家。
但奇怪的是,那些钱总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爸爸还是不肯接受,"她对敏荷说,"真是固执。"
敏荷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也许不是因为固执,而是因为骄傲。"
智秀愣住了,这个想法她从未考虑过。
"一个男人,尤其是父亲,"敏荷继续说,"接受女儿的钱,就像承认自己的无能。"
智秀沉默了,心中的愤怒逐渐被理解所替代。
04
时光飞逝,转眼一年过去。
智秀的小生意已经有了稳定的收入。
一天,敏荷兴冲冲地跑来。
"听说了吗?你爸爸要过生日了!"她喘着气说。
智秀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贤洙告诉我的,"敏荷狡黠地笑了,"他刚从你家乡回来。"
智秀这才意识到,贤洙经常默默地帮她打听家里的消息。
"我该送什么礼物呢?"她自言自语。
"听说中国那边有种特别昂贵的烟,"敏荷说,"朝鲜男人都梦寐以求的。"
智秀眼前一亮。
"在哪儿能买到?"
敏荷摇摇手指。
"价格可不便宜,至少得花掉你大半年的积蓄。"
智秀毫不犹豫地点头。
"值得。"
第二天,敏荷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烟酒店。
"就是这个,"店主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限量版,全球只有一万条。"
智秀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金色的包装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多少钱?"她问。
店主报出一个数字,智秀倒吸一口冷气。
这比敏荷说的还要贵。
"我买了。"她咬咬牙,掏出积蓄。
敏荷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你确定吗?这可是你所有的钱。"
智秀坚定地点头。
"爸爸这辈子从未拥有过什么奢侈品,"她说,"我想让他知道,他的女儿已经可以给他最好的。"
回家的路上,智秀将烟盒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她人生中买过的最贵重的物品,比她自己的所有衣服加起来还要值钱。
到家乡的前一晚,她住在边境小镇的旅馆里。
睡前,她再次打开盒子,确认里面的香烟完好无损。
金色的烟盒上印着复杂的图案,每支烟都包装精美。
"爸爸一定会喜欢的。"她自信地想。
第二天,智秀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家。
母亲看到她,激动得落下泪来。
"瘦了,"母亲摸着她的脸,"但精神好多了。"
父亲坐在一旁,表情复杂。
"回来了。"他简短地说。
气氛有些尴尬,但比智秀预想的要好。
"生日快乐,爸爸,"她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这是送给您的。"
金大勋看着那个金光闪闪的烟盒,表情凝固了。
"这是什么?"他问,声音有些发抖。
"听说是世界上最好的烟,"智秀骄傲地说,"限量版的。"
父亲小心翼翼地接过烟盒,手指轻轻抚过包装。
"肯定很贵吧?"他没有看女儿,声音低沉。
"不贵,"智秀撒了个谎,"做生意挺顺利的。"
父亲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智秀读不懂的情绪。
"谢谢。"他简短地说,然后将烟盒放在了桌上。
晚饭后,智秀帮母亲收拾碗筷。
"爸爸好像不太高兴,"她低声对母亲说,"是不是不喜欢我的礼物?"
母亲摇摇头。
"你爸爸这个人,越是感动,越是不善表达,"她说,"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的孝心。"
这个解释让智秀心里好受了些。
05
夜深人静时,智秀路过父亲的房间,看到门缝中透出的灯光。
她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父亲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那盒烟,久久地凝视着。
他小心地抚摸包装,却没有打开。
最后,他将烟盒放入抽屉,用钥匙锁好。
智秀悄悄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早餐时,父亲问起了她在边境的生活。
"听说那边挺乱的,"他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你一个女孩子,要多加小心。"
智秀心中一暖,明白这是父亲的关心方式。
"有朋友帮忙,"她说,"还认识了一位在工厂工作的老乡,经常帮我。"
父亲点点头,没有更多追问。
"工厂情况怎么样?"智秀转移话题。
父亲的表情暗了下来。
"不太好,"他叹了口气,"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智秀想起了自己寄回的钱,每次都被退回。
"爸,"她犹豫了一下,"如果我能帮忙..."
"不需要,"父亲打断她,"我自己能解决。"
智秀不再坚持,知道父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女儿的帮助。
离开前,智秀去看望了生病的姑妈。
"你爸爸很为你骄傲,"姑妈握着她的手说,"虽然他不说。"
"真的吗?"智秀有些不敢相信。
"他告诉邻居们,他女儿在外面做得很成功,"姑妈笑着说,"还炫耀你送的那盒烟呢。"
智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回到边境后,智秀继续她的小生意。
这一次,她更加努力,希望能赚更多的钱,改善家里的生活。
但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
一笔大生意上,她被合作伙伴骗了。
一整批货物被扣押,不仅赔了本金,还欠下了一笔债务。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贤洙找到了她。
"我听说了,"他说,"我可以帮你。"
智秀摇摇头。
"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这次的数目太大。"
贤洙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其实,我一直…"他停顿了一下,"算了,这笔钱我借给你,不用急着还。"
智秀感激地看着他。
"谢谢,贤洙,"她诚恳地说,"等我翻身了一定加倍奉还。"
贤洙微微一笑。
"我相信你。"
危机刚过,更坏的消息却传来了。
母亲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情况很严重,"家乡的邻居在电话里说,"医生说需要进口药,价格很高。"
智秀握紧电话,感到天旋地转。
"我马上想办法,"她强作镇定,"请您先垫付,我一定会还上的。"
挂掉电话,她瘫坐在地上。
债务未清,母亲又病重,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敲门声响起,是贤洙。
"我听说了你母亲的事,"他说,"我愿意再帮你一次。"
智秀抬头看他,眼中含泪。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
贤洙深吸一口气。
"因为我爱你,智秀,"他直视她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你。"
智秀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贤洙对她有这种感情。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回应。
"不需要现在回答,"贤洙温柔地说,"我只希望你考虑我的提议。"
"什么提议?"
"回家乡工作,"贤洙说,"我在那边有关系,可以给你安排一份稳定的工作。"
智秀陷入了沉思。
回家乡意味着放弃她一手创建的生意,但也意味着能照顾生病的母亲。
"让我考虑一下。"她最终说。
贤洙点点头,没有强求。
06
当晚,智秀辗转难眠。
她从枕头下取出父亲的怀表,打开看了又看。
表盘上的指针无声地走着,仿佛在提醒她时间不等人。
第二天,她做出了决定。
"我不会回去,"她对贤洙说,"至少现在不会。"
贤洙点点头,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我理解,"他说,"那么关于借款..."
"我会想办法,"智秀坚定地说,"给我一些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父亲所在的工厂正式宣布倒闭。
工厂倒闭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智秀坐在出租屋里,感到命运正在捉弄她。
"父亲怎么样?"她问电话那头的邻居。
"还撑着,"邻居叹气道,"但你知道,他那个年纪再找工作..."
智秀明白,在朝鲜的经济环境下,一个五十多岁的失业工人几乎不可能再找到正式工作。
"母亲的病情呢?"她继续问。
"暂时稳定,但医生说需要长期用药。"
挂掉电话,智秀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嘈杂的边境市场。
她曾经以为这里是她改变命运的起点,现在却成了她无法脱身的泥潭。
敏荷来访时,发现智秀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走?"她惊讶地问。
"不是,"智秀摇头,"我准备搬到更便宜的地方住。"
敏荷皱起眉头。
"情况有这么糟吗?"
智秀点点头,将家中的变故一一告诉了好友。
敏荷听完,沉默了片刻。
"我有个提议,"她最终说,"也许能帮你解决问题。"
"什么提议?"智秀抬头。
"有个中国商人,一直想找人帮忙运一批特殊货物,"敏荷小心地说,"报酬很丰厚。"
智秀立刻警觉起来。
"什么特殊货物?不会是..."
"放心,不是毒品,"敏荷连忙解释,"是一些限制进口的奢侈品。"
"违法吗?"
敏荷耸耸肩。
"算是灰色地带吧,风险有,但不大。"
智秀陷入沉思。
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快速解决经济危机的方法。
"我考虑一下。"她最终说。
敏荷点点头,没有催促。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她拍拍智秀的肩,"姐妹情谊,记得吗?"
智秀感激地看着她。
"谢谢,敏荷,这几年如果没有你..."
"得了,别煽情,"敏荷打断她,"想想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正经事。"
两天后,智秀做出了决定。
"我接受这个任务,"她对敏荷说,"但只此一次。"
敏荷松了口气。
"明智的选择,"她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后天行动。"
行动当天,智秀紧张得手心出汗。
她按照敏荷的指示,在指定地点等待接头人。
07
一个中年男子出现,递给她一个普通的行李箱。
"里面是货物,"男子简短地说,"过关后有人接应。"
"报酬呢?"智秀问。
"事成之后,"男子说,"按约定数额。"
智秀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向边境检查站。
心跳如鼓,她排在队伍中等待检查。
"请出示证件。"检查人员机械地说。
智秀递上证件,祈祷一切顺利。
"行李箱请打开。"检查员指着她的箱子。
智秀心一沉,缓缓打开箱子。
出乎意料的是,箱子里只有些普通衣物和日用品。
检查员随意翻了翻,挥手示意她通过。
松了一口气,智秀拖着箱子快步走过检查站。
在约定地点,另一个男子接过了箱子。
"聪明的安排,"男子笑着说,"夹层藏得很好。"
智秀这才明白,货物藏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运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你的报酬,"男子递给她一个信封,"比约定的多了百分之十。"
智秀接过信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量。
任务完成后,她立刻将大部分钱寄给了家里,用于母亲的医药费。
这次,她没有直接寄给父亲,而是通过邻居转交。
她知道父亲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接受女儿的钱,但面对妻子的病情,他别无选择。
剩下的钱,她用来偿还贤洙的部分债务。
"不用急着还,"贤洙说,"你家里的情况更重要。"
智秀摇摇头。
"债务就是债务,必须偿还。"
贤洙看着她,眼中满是欣赏。
"你真是个固执的姑娘,"他笑道,"和你父亲一样。"
智秀愣住了,这个评价让她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也许吧,"她轻声说,"也许我们真的很像。"
春去秋来,一转眼又是一年。
智秀的生意渐渐走上正轨,债务也在逐渐减少。
母亲的病情暂时稳定,虽然仍需长期服药。
父亲在家休养,偶尔做些零工贴补家用,家庭经济基本靠智秀支撑。
这一天,是智秀的生日。
她独自在出租屋里吃着简单的晚餐,回想着过去两年的风风雨雨。
敲门声响起,是邮递员。
"金智秀小姐?有您的信。"
一封来自家乡的信,信封上是父亲熟悉的字迹。
智秀有些惊讶,父亲很少给她写信。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便条。
"生日快乐,我的女儿。爸爸想你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智秀泪如雨下。
这是父亲第一次在信中表达对她的思念。
"我也想你,爸爸。"她抚摸着那张纸条,低声说。
第二天,智秀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回家一趟,"她告诉敏荷,"看看父母。"
敏荷点点头。
"是该回去看看了,"她说,"这里的事我帮你照应。"
临行前,贤洙来送行。
"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他说,"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联系我。"
智秀感激地看着他。
"谢谢你,贤洙,"她真诚地说,"这些年多亏了你的帮助。"
贤洙摇摇头。
"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他微笑道,"路上小心。"
回家的路上,智秀心情复杂。
她即将面对的,是两年没有好好相处的父亲,是身体不佳的母亲,是她离开时誓言要改变的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到了。
08
熟悉的小镇,陌生的气息。
智秀站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门开了,母亲惊喜的脸出现在眼前。
"智秀!"母亲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们个惊喜。"智秀笑着说,眼眶微红。
母亲看起来比两年前憔悴了许多,病痛的折磨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爸爸在家吗?"智秀问。
母亲点点头。
"在后院,最近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那里。"
智秀放下行李,走向后院。
父亲正坐在一张旧椅子上,望着远方发呆。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智秀这才发现,两年不见,父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爸。"她轻声唤道。
父亲转过头,看到女儿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回来了。"他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
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
最终,是父亲先伸出了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这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千言万语。
晚餐时,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旁。
"生意还顺利吗?"父亲问,语气中少了往日的责备。
"还不错,"智秀点点头,"现在已经有固定客户了。"
"那就好,"父亲点点头,"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智秀偷瞄着父亲,发现他比记忆中瘦了许多。
"爸,您的身体..."
"没事,"父亲摆摆手,"老了,正常现象。"
母亲在一旁叹了口气。
"你爸就是嘴硬,"她小声对智秀说,"其实去年冬天得了一场重病,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智秀心疼地看着父亲,后悔没有早些回来。
饭后,智秀帮母亲收拾碗筷。
"爸爸这两年怎么样?"她低声问母亲。
母亲看了看客厅里的父亲,压低声音。
"自从工厂倒闭,他就很少出门了,"母亲说,"整天闷在家里,脾气也比以前大。"
"他一直很自尊的人。"智秀理解地点头。
"还有一件事,"母亲犹豫了一下,"你送他的那条烟,他一直没舍得拆开。"
智秀惊讶地看着母亲。
"两年了,还没拆?"
母亲点点头。
"他把它锁在抽屉里,经常拿出来看看,擦擦上面的灰尘,但从不打开。"
这个消息让智秀心中五味杂陈。
09
深人静时,智秀来到父亲的房间。
轻轻敲门后,她推门而入。
父亲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爸,还没睡吗?"
父亲连忙将手中的物品藏到身后,但智秀已经看到了,那是她送的那条烟。
"有些睡不着,"父亲说,"你回来了,我有点...高兴。"
智秀在父亲床边坐下。
"妈说您一直没拆那条烟。"
父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太贵重了,舍不得。"
"爸,烟就是用来抽的,"智秀说,"不然买它做什么?"
父亲沉默了片刻。
"每次想拆的时候,就会想起你为了买它付出的辛苦,"他低声说,"就觉得,这不仅仅是一条烟。"
智秀感到眼眶湿润。
"而且,"父亲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容易,每次看到这条烟,就像看到你一样。"
父亲的这番话,是智秀从未预料到的。
"爸..."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现在你回来了,"父亲突然决定道,"我们一起拆开它吧。"
智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好啊,就现在拆吧。"
父亲将那盒烟放在两人中间的床上。
金色的包装在灯光下依然闪闪发光,只是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显然被经常拿出来看。
"你来拆吧,"父亲说,"毕竟是你买的。"
智秀摇摇头。
"不,您来,"她说,"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父亲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外层包装。
精美的烟盒展现在眼前,上面印着复杂的图案。
"真漂亮,"父亲赞叹道,"这样的烟,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智秀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
"打开看看里面的烟吧。"她鼓励道。
父亲点点头,缓缓打开烟盒。
当他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时,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