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找到他了吗?”弟弟的声音中带着期待和不安。
“没有,派出所说他是自己离开的,不算失踪人口。”我握紧手中那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继父满脸煤灰却笑得灿烂。
“那...那他去哪了?”弟弟沮丧道。
我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继父的笔迹歪歪扭扭,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后面的字迹戛然而止。
到底是什么让养育我们二十年的继父在母亲去世后突然消失?
后来,我也没想到真相竟然如此荒唐......
01
我第一次见到王大山是在我五岁那年的夏天。那天下着小雨,他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妈妈介绍说这是王叔叔,会经常来家里做客。
“这是给你们的。”王大山从袋子里掏出两个小木头人,一个给了我,一个给了我四岁的弟弟小明。
“你自己做的?”我好奇地问,小心翼翼地摸着木头人光滑的表面。
“嗯,下班无聊的时候刻的。”他的声音很低沉,手上全是老茧。
弟弟接过玩具,躲在妈妈身后打量这个陌生人。
王大山没有勉强,只是笑笑,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几块黑色的石头。
“这是煤矿里不同位置的煤,看起来都是黑的,其实不一样。”他把石头放在桌子上,像展示宝贝一样介绍着。
小明被吸引了,慢慢从妈妈身后走出来,伸手摸了摸那些黑乎乎的石头。王大山教我们分辨不同的煤块,有的密度高沉甸甸的,有的能在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
那天晚上,他留下来吃了晚饭。妈妈做了好几个菜,比平时丰盛许多。吃饭时,我注意到妈妈笑得很多,和她平时疲惫的样子不一样。
“丽芳,你的手艺真好。”王大山吃得很香,夸完妈妈又看向我们,“你们两个真懂事,乖乖吃饭不挑食。”
一个月后,王大山带着不多的行李搬进了我家。妈妈说他以后就是我们的爸爸了。我和小明对视一眼,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们不习惯叫我爸,可以先叫我叔叔。”王大山蹲下来,平视着我们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和妈妈的。”
邻居王婶看到王大山住进来,第二天就来我家串门。她假装关心地问妈妈:“你这么快又找人,孩子爸走才两年,不怕人说闲话吗?”
妈妈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整理衣服不说话。王大山从外面进来,听到了这话,只是笑笑说:“两个孩子需要个男人照顾,丽芳你说是不是?”
王婶哼了一声走了。晚上我听见妈妈在房间里小声哭,王大山一直在安慰她。我靠在门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别管他们说什么,我们好好过日子。”王大山的声音传来,“孩子需要个完整的家。”
慢慢地,我们接受了这个新家庭成员。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傍晚回来时总是满身煤灰。洗完澡后,他会辅导我们写作业,虽然他自己只上过初中。
“爸爸,为什么你的手这么粗糙?”有一天,小明终于改口叫他爸爸,并摸着他的手掌问道。
“因为爸爸每天都要搬很多煤。”王大山笑了,举起自己的手给我们看,“这些茧子就是勋章,证明爸爸努力工作养家。”
那晚我躺在床上想,也许这个继父并不坏。至少,妈妈现在笑得比以前多了。
02
煤矿工人的生活极其艰苦,我是在继父住进来后才逐渐了解的。每天凌晨四点,他就悄悄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生怕吵醒我们。
有一次我被尿憋醒,看见他在微弱的灯光下吃着冷馒头。他看见我,忙示意我小声点。
“你怎么起来了?”他小声问。
“想上厕所。”我揉着眼睛。
“快去吧,上完赶紧回去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去厕所回来,看见他把馒头塞进布袋里,又加了两个煮鸡蛋。
“这是你们的午饭吗?”我问。
“不,这是我的。下井后没法出来吃饭。”他系好袋子,摸了摸我的头,“你妈妈和你们的在厨房里,早上记得热一下再吃。”
我点点头,想说什么,但他已经穿好工作服出门了。那背影在黑暗中显得很孤独。
每天傍晚六点左右,继父回到家,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牙齿是白的,其他地方都是黑的。
他总是先在院子里用水管冲洗一遍,才敢进屋。即使这样,他的指甲缝里永远有洗不干净的煤灰。
“爸爸,你在井下看得见东西吗?”小明好奇地问。
“当然看得见,我们有矿灯。”继父笑着回答,“不过有时候灰尘太大,伸手不见五指。”
“那你不害怕吗?”我也问。
继父想了想说:“刚开始害怕,后来习惯了。人嘛,为了生活,什么都能适应。”
他很少提及矿下的危险,但我们从电视新闻和大人的谈话中知道,煤矿是个随时可能夺走生命的地方。每次听说哪个矿出了事故,我和小明都会担心得不得了,直到看见继父平安回家才松一口气。
有一年冬天,附近一个煤矿发生瓦斯爆炸,死了十几个人。那几天,继父回家特别晚,脸色也很难看。
“那个矿和我们的矿是一个公司的。”他低声对妈妈说,以为我们听不见,“我在帮忙处理后事。”
“你自己小心点。”妈妈担忧地说。
“放心,我们矿的安全措施好多了。再说了,总得有人干这活儿。”
虽然生活艰苦,但继父从不在我们面前抱怨。他省吃俭用,把大部分钱都花在了我和小明的学习上。我上四年级时需要买一套参考书,老师说很重要。那套书要五十块钱,在当时是笔不小的开支。
“爸,我们班同学都买了这套书。”我犹豫地把老师的纸条给继父看。
继父接过纸条认真看了看,又递给妈妈。妈妈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月底还差点钱交电费...”妈妈小声说。
“买,孩子学习的东西必须买。”继父拍板决定,“电费我再想办法。”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月多上了好几个夜班才凑齐钱。
小明上学后也遇到类似情况,需要钱买学习用品或交各种费用。继父总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从不让我们在学习上吃亏。
“书本是孩子的未来。”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
我们家的条件在村里属于中下水平,但在学习投入上从不含糊。继父虽然没什么文化,却特别尊重知识,常说他就是因为没文化才不得不下井挖煤。
“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做干净的工作。”他总是这样叮嘱我们。
03
我们的家很简陋,一张老旧的木桌,几把不配套的椅子,墙上贴着我和小明的奖状。继父偶尔会从矿上带回一些小惊喜,比如别人不要的旧收音机,或者矿上发的月饼、水果。
我十二岁那年,继父遇到了工伤事故。一块煤从顶上掉下来,砸在他的腿上。他被送进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出院。
“没事没事,小伤。”他躺在病床上,对前来探望的我们强装笑容。
妈妈红着眼睛帮他擦汗:“医生说骨头裂了,得好好养。”
“我担心的是这段时间没工资,你们怎么办。”继父皱着眉头说。
“你别瞎操心,矿上不是说有工伤补助吗?”妈妈安慰他,“我再多接点洗衣服的活儿。”
我站在病床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继父的不容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却为我们付出这么多。
进入初中后,我开始变得叛逆。青春期的烦躁加上对家庭条件的不满,让我常常对继父发脾气。
我们班里有个叫李强的同学,家里开了个小超市,穿的都是名牌,还有自行车。相比之下,我穿着继父从集市上买的地摊货,骑着一辆破旧的二手车,感到无比自卑。
“凭什么我要穿这种衣服?”有一次,继父给我买了件新衣服,我却嫌它太土气,扔在地上不肯穿。
“不喜欢啊?”继父尴尬地站在那里,“那我明天再去换一件。”
“换什么换!都一样难看!”我冲他大吼,“李强他们都穿阿迪达斯,你知道那多贵吗?”
“儿子,我们家...”继父为难地看着我。
“我们家怎么了?我们家穷!你一个煤矿工人能有多少钱?”我气极了,说出了最伤人的话,“你又不是我亲爸!”
话一出口,屋子里一片寂静。妈妈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的碗差点掉到地上。继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对不起...”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声音小了下来。
继父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门。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身上有酒味,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回家。
第二天,我起床时继父已经去上班了。桌子上放着二百块钱和一张纸条:“给你买衣服,自己去挑喜欢的。”
我拿着钱和纸条,心里又是内疚又是感动。这二百块钱可能是他好几天的工资。
后来妈妈告诉我,继父那天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抽了很多烟,说他理解青春期的孩子有逆反心理。他还说,会再努力赚钱,让我们过得更好些。
那件事后,我开始留心观察继父的生活。我发现他午饭经常是两个馒头就打发了,却总说自己不饿;他的工作服补了又补,但给我们买的衣服从来都是新的;他很少买烟,只有在很疲惫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支。
有一天深夜,我起来上厕所,无意中看到厨房亮着微弱的灯光。我悄悄走过去,看到继父一个人坐在桌前,正对着一张纸发呆。
我以为他在算账,刚想离开,却看到他擦了擦眼睛。继父在哭。那个在我心中坚强如山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流泪。
桌子上摊开的是一份报纸,上面圈着几个招工广告。其中一个被重重地圈了出来:“北京建筑工地招工,月薪2000元”。那个数字是我们这里煤矿工资的两倍多。
我悄悄退了回去,心里五味杂陈。第二天我向邻居家的大哥打听,才知道继父前几年曾有机会去北京工作,工资比挖煤高得多。但他最终没去,因为那样就要全家搬迁,我和小明就得转学,可能会影响学习。
“你爸是个实在人。”邻居大哥说,“为了你们,宁可自己吃苦。”
那次之后,我对继父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我开始理解他的艰难选择,也更加努力学习,希望不辜负他的期望。
04
高考前夕,我和继父有了一次深谈。那天他难得休息在家,帮我整理复习资料。
“爸,我想考北京的大学。”我告诉他。
“好啊,北京的学校好。”他眼睛一亮,“你有信心考上吗?”
“我尽力吧。学费会很贵...”
“别担心钱的事。”他拍拍我的肩膀,“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他笑着说,“你是我儿子,我不供你读书供谁?”
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亲情不在于血缘,而在于相处的日子里积累的点点滴滴。继父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在情感上,他早已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高考结束后,我如愿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全家人都很高兴,继父更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只鸡,说要好好庆祝一下。
但好景不长,就在我准备去北京报到前一个月,母亲突然晕倒在家。继父背着她跑了五里地到镇医院,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肝癌晚期。
“大夫,一定有办法的吧?”继父抓着医生的手,声音颤抖。
医生摇摇头:“扩散了,最多半年时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继父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背都驼了。他在医院走廊里独自抽了一包烟,然后擦干眼泪回到病房,对母亲和我们挤出笑容:“没事,我们去省城看看,那边医生技术好。”
接下来的日子,继父带着母亲辗转多家大医院。每家医院的结论都差不多:病情太晚发现,治愈希望渺茫,只能尽量延长生命。
“要不...我先不去上学了?”开学前夕,我对继父说。
“不行。”继父坚决地拒绝,“你妈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上大学。你必须去。”
“可妈妈她...”
“有我和小明在家照顾。”继父摸摸我的头,就像我小时候一样,“你安心读书,假期回来看她。”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去了北京,每周都会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那头,继父总是报喜不报忧,说母亲情况稳定,让我别担心。但从小明偶尔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情况并不乐观。
母亲住院后,继父向矿上请了长假照顾她。没有了收入,家里很快陷入经济困难。听小明说,继父卖掉了家里值钱的东西,甚至把他珍藏多年的一块老怀表也当了。
“妈怎么样?”寒假回家,我一进门就问。
“还行,胃口比前阵子好多了。”继父的脸上满是疲惫,但仍然笑着,“你妈听说你要回来,非要回家住,说医院没年味。”
母亲躺在床上,比我走时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看到我进来,她强打起精神,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
“学校伙食好吗?住宿条件怎么样?有没有交女朋友?”
“都挺好的,您别担心。”我握着母亲的手,强忍眼泪。
晚上,我看到继父细心地照顾母亲。端水、喂药、捶背、按摩,每个动作都轻柔而熟练,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
“你爸这几个月瘦了二十多斤。”小明悄悄告诉我,“他经常整晚不睡,怕妈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我看向继父的背影,才发现他的衣服明显变大了,腰带也打了新洞。
“医药费花了不少吧?”我问小明。
“嗯,前前后后差不多七八万了。”小明叹了口气,“爸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还找亲戚借了不少。”
“我在北京找了份兼职,赚了一点钱。”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你先收着,需要时再拿出来用。”
小明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哥,妈她...真的不行了。大夫说最多再撑两个月。”
那个寒假,我留在家里没有回学校。继父不同意,但我坚持要陪母亲最后一段时间。我接手了一部分照顾母亲的活,也好让继父休息一下。
05
有一天深夜,母亲疼得睡不着,我和继父轮流给她按摩缓解疼痛。
“大山,你和孩子说说话。”母亲突然对继父说,“我想休息一会。”
继父点点头,和我一起走出房间,在院子里坐下。夜很静,星星很亮。
“爸,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的照顾。”我突然说。
继父愣了一下,摆摆手:“说这个干嘛,都是应该的。”
“不,我是认真的。”我看着他,“小时候我不懂事,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对不起。”
“孩子气,我不记得了。”他笑笑,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好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和我妈,是怎么认识的?”
继父的手顿了一下,烟灰掉在裤子上,烫出一个小洞。他拍了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妈在煤矿食堂上班,我经常去吃饭。”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那时候你亲爸去世不久,她一个人带着你们,很辛苦。”
“后来呢?”
“后来...我就经常帮她一些忙。修修水龙头,换换灯泡什么的。”继父的目光投向远方,“慢慢地,就熟悉了。”
“你从来没问过我亲爸是怎么死的。”我突然说。
继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你妈说是矿难。”
“嗯,听说是一次大爆炸,十几个人都没逃出来。”我低声说,“我其实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总是背着我跑,说要飞。”
继父的手微微发抖,烟掉在地上,他没有去捡。
“孩子,有些事...”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妈是个好女人,她很爱你们。”
那天晚上的谈话很短,但我感觉继父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回想起来,那可能是我们之间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对话。
母亲在春节前离开了人世。她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临终前,她单独和继父说了很久的话,内容谁也不知道。
葬礼很简单,按照当地风俗办了三天。继父全程没有掉一滴泪,像块石头一样站在那里,接受亲友的吊唁。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才回屋。
小明回学校后,家里只剩下我和继父。他很快回矿上上班,日子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但晚上,我经常听到他在房间里翻动东西的声音,偶尔还有压抑的抽泣。
母亲去世一周后,继父像往常一样清早出门上班。他对我说:“今天可能回来晚点,你自己煮点面条吃。”
我点点头,目送他戴上安全帽走出家门。
却没想到,那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当天晚上,继父没有回家。起初我并不担心,以为他加班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还不见人影,我才开始着急。给矿上打电话,对方说他昨天下午就已经下班了。
我联系了几个他的同事,但却都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小明从学校赶回家,我们俩翻遍了整个房子,发现继父的一些衣物和一个旧皮箱不见了。更奇怪的是,他的工作证和身份证都还在家里。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小明担忧地问。
“先去派出所报案吧。”
派出所民警记录了情况,但他们的态度并不积极:“你们继父多大了?身体健康吗?”
“五十出头,身体挺好的。”
“有没有欠债或者其他经济问题?”
“有一些医药费欠款...”
民警点点头:“那很可能是自己选择离开的,不算失踪。再说成年人有行动自由,我们不好立案。你们先回去,他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回家路上,邻居王婶突然叫住我们:“你们找你爸啊?”
“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唉,昨天下午我看见他背着个包出门了,走得挺急的,我还以为他去接你们呢。”王婶顿了顿,欲言又止,“不过,你妈刚走,他可能一个人待不住,出去散散心吧。”
06
当晚,我和小明彻底检查了家里的每个角落,希望找到一点线索。
最后,在继父的床底下,我们发现了一封没写完的信,上面只有几行字,却让我们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