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初春的北京城,八大胡同的赌场里烟雾缭绕。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山东大汉将最后一张银票拍在赌桌上,操着浓重的掖县口音喊道:"全押上!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此人正是奉系军阀张宗昌,人称"狗肉将军"、"混世魔王"。那晚他手气背到了极点,天亮时分,整整三十万大洋的军饷已经全部输给了赌场老板。随从们面如土色,这位爷却哈哈大笑:"钱财乃身外之物,明儿个再赢回来!"
一、赌场豪赌输军饷
张宗昌回到下榻的饭店时,天已蒙蒙亮。他哼着小曲推开房门,却见张学良正阴沉着脸坐在客厅里。原来这位少帅奉命来催军饷,已经等了大半夜。
"汉卿啊,这么早就来串门?"张宗昌浑不在意地打着哈哈,浑身酒气熏天。
张学良拍案而起:"张效坤!你知不知道那三十万是前线将士的卖命钱?大帅要是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张宗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老子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钱能决定胜负的。"
三天后,张作霖的紧急召见令果然到了。大帅府里,张作霖气得胡子直翘:"你个王八羔子,老子的钱你也敢..."
"大帅息怒!"张宗昌突然扑通跪下,"这钱输得好啊!我昨儿夜观天象,发现咱们奉军近期必有大灾。这三十万就当破财消灾了!"
张作霖被这歪理说得一愣,竟忘了继续发火。站在一旁的张学良目瞪口呆——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
更令人称奇的是,半个月后郭松龄果然倒戈反奉。张作霖事后拍着张宗昌肩膀说:"你小子还真他妈有点门道!"那三十万军饷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二、荒唐赠妾惹风波
张宗昌与张学良的交往,堪称民国军阀史上最奇葩的组合。一个是放荡不羁的"三不知将军"(不知钱有多少,兵有多少,姨太太有多少),一个是受过西式教育的翩翩公子,偏偏两人私交甚笃。
某次二人同住天津利顺德饭店,张宗昌带着两个新纳的姨太太入住。夜深人静时,他突然敲开张学良的房门:"汉卿,这两个娘们儿你挑一个?"
张学良当时正在看书,闻言差点把茶喷出来:"张效坤!你他妈疯了吧?"
"咋的?看不上?"张宗昌挠挠头,"这可是老子花大价钱从上海弄来的学生妹,读过书的!"
"滚!"张学良抄起枕头就砸。张宗昌大笑着退出房间,走廊里回荡着他粗犷的声音:"不要拉倒,老子还舍不得呢!"
这事后来传到郭松龄耳朵里,这位奉军名将在军事会议上当众讥讽:"某些人打仗不行,玩女人倒是在行。带着婊子上战场,也不怕贻笑大方!"
满座哗然。谁都以为以张宗昌的脾气,非得拔枪不可。谁知这位"混世魔王"竟起身走到郭松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郭军长教训得是,我张宗昌就是个粗人,以后一定改!"
这一跪,把在场所有人都跪懵了。
三、隐忍复仇雪前耻
张宗昌的"怂"很快传遍奉军。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回到驻地后,把最精锐的部队集中起来特训,还秘密联系了白俄雇佣军。
1925年冬,郭松龄果然起兵反奉。当七万大军势如破竹时,张宗昌突然率部出现在白旗堡。那一仗打得天昏地暗,张宗昌亲自端着机枪冲锋,白俄骑兵砍人头如切瓜。郭松龄兵败被俘,最终曝尸三日。
据说行刑前,张宗昌去见了老对手最后一面。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张宗昌出来时眼眶发红,却吩咐手下:"给郭将军个痛快。"
四、江湖义气真性情
张宗昌虽名声狼藉,却有个优点——对朋友极其仗义。1926年直奉大战前夕,张学良军费紧张,试探着向张宗昌借钱。
"要多少?"张宗昌正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
"二十万...要是手头紧,十万也行。"
张宗昌猛地坐起身:"看不起谁呢?老子给你五十万!"转头就对管家吼:"去把三姨太那条貂皮裤子当了!"
张学良连忙阻拦:"这怎么行..."
"屁话!"张宗昌瞪着眼,"当年老子输光军饷,大帅没砍我脑袋。现在你要钱,我当裤子也得给你凑!"
这话倒是不假。张宗昌对张家父子确实忠心耿耿,直到皇姑屯事变后,他还想带兵为张作霖报仇。
五、枭雄末路留传奇
1932年9月3日,济南火车站一声枪响,这位传奇军阀的人生戛然而止。刺客郑继成高喊"为父报仇",连开七枪。据说张宗昌临死前还试图夺枪,最终倒在血泊中,结束了他荒唐又传奇的一生。
葬礼上,昔日的仇敌、朋友都来送行。张学良派人送来挽联,上书"英雄本色"四个大字。有人不解,少帅淡淡道:"他再混账,至少是个真小人,比那些伪君子强。"
如今翻阅民国史料,关于张宗昌的记载多是"土匪军阀"、"祸国殃民"。但那些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不动就"妈了个巴子"的山东汉子,骨子里还留着几分江湖侠气。就像他常说的:"老子坏事做尽,可从来没对不起朋友!"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连张学良晚年回忆时还会笑着说:"张效坤那个人啊,你找他借钱,他要是没钱了,真能把自己姨太太的裤子当了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