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知青周明接到一封来自陕北的信,信中王大娘说他年轻时的初恋马小梅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如今已经二十三岁。
二十多年没联系,周明心急火燎请假从学校赶回黄土高坡,想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当他站在村头的小杂货店里,看着马小梅惊讶的表情,问出那个困扰他一路的问题时,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彻底傻了眼……
01
1997年4月一个周四下午,阳光从教室窗户照进来,在讲台上照出一片亮光。周明在办公室里,正在改高二(3)班的数学作业。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对教学还是很有热情,学生们都喜欢这位严格又和善的老师。
“周老师,有你的信。”学校门卫老李拿着邮包走进办公室,从里面拿出一封发黄的信。
周明接过信,看到信上歪歪扭扭的字,邮戳显示是从陕西寄来的。他的手抖了一下——那个地方,已经二十多年没联系了。
“谢谢老李。”周明说了谢谢,很快拆开信。
信纸上的字也是歪的,像是老人抖着手写的:
“周同志: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这老婆子?我是你以前插队时住的那家的王大娘。我现在老了,怕是活不了几年了,有件事不告诉你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走后,我们村的马小梅生了你们的儿子,叫高枫。这孩子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在县里供电局上班,是个有出息的娃。马小梅这些年没嫁人,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真的不容易。我知道你在城里肯定成家了,但这孩子是你的血脉,你要是有空,回来看看吧。 王淑兰 一九九七年三月十五日”
周明看完信,脸一下子变白了。信从他手中掉下来,他机械地坐下,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
马小梅……这个很久没在他脑子里出现的名字,现在像潮水一样涌来,带着很远的回忆。
1969年冬天,二十五岁的周明作为知青来到陕北一个叫马家沟的小村子。他被分到王大娘家住。王大娘的丈夫早就因病去世了,家里只有她和十七岁的女儿王芳。隔壁住着村里的会计马大爷一家,他的女儿马小梅比周明小三岁,那时是村里的民办教师。
马小梅性格开朗,又懂些文化,很快和周明熟了。在那个物质少的年代,两个年轻人的感情不知不觉就有了。他们一起在山坡上放羊,一起在田里干活,一起在煤油灯下看书。那时候,周明教马小梅外面的新鲜事,马小梅教周明怎么分辨庄稼、怎么挖窑洞。
1974年初,周明突然收到家里的信,说父亲病重,要他回城。那时交通不方便,通信条件很差,加上家里人对农村姑娘不接受,还有那个特殊年代的复杂环境,周明和马小梅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后来,周明在城里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钱红,两年后结婚,组建了家庭。随着时间过去,陕北的记忆慢慢模糊,被日常生活的小事取代了。
直到今天,这封信像一块大石头,把他平静的生活砸出了波浪。
“我有个儿子……”周明小声说,“在陕北,二十三岁……”
他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机械地收好学生的作业本,走路不稳地走出办公室。
“周老师,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啊。”路过的年轻语文老师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周明挤出一点笑容。
回到家里,周明心不在焉地应付晚饭。妻子钱红看出了不对劲,但没有多问。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安静。
直到晚上十点,周明才下定决心,把那封信给了钱红。
“你自己看吧。”周明的声音有点哑。
钱红接过信,慢慢读完,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抖着,“你在陕北还有个儿子?”
周明长叹一口气,把当年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我和马小梅,那时只是两个懵懂的年轻人,在那种环境下……”
“别说了!”钱红打断了他,“你们知青下乡,我不是不知道那些事。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二十多年了,周明,二十多年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周明试图解释,“那时我走得急,后来写过信,但从来没收到回信。后来我们结婚了,我就……”
“你就把这事忘了?”钱红冷笑一声,“现在好了,你有个二十三岁的儿子,比我们的女儿还大!”
接下来几天,家里陷入了冷战。钱红不和周明说话,周明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直到第四天晚上,钱红终于开口。
“你想怎么办?”她问,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激烈了。
“我想去看看,”周明犹豫着说,“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应该去看看。马小梅一个人把孩子养大,肯定很不容易。”
钱红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去吧,把事情弄清楚。但别指望我跟你一起去。”
周明松了一口气,“谢谢你理解。”
“我不是理解你,”钱红苦笑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第二天,周明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说是回老家有急事。校长没有多问,很快就批了假。
周明收拾了一些衣服和礼品,又从银行取了一些现金。走之前,他看了看挂在客厅的全家福——他、钱红和女儿小莉,笑容满面。他不知道,这次陕北之行会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变化。
02
春天的火车站人来人往,周明提着行李,站在站台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上一次坐火车去陕北,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的绿皮火车很挤,人们挤在过道上,连蹲的地方都没有。现在,他买了个硬卧,条件好了很多。
列车慢慢启动,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周明看着窗外,思绪却回到了很远的过去。
他想起刚认识马小梅时的样子:梳着两条粗粗的辫子,脸被黄土高原的阳光晒得黑黑的,但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白牙,清亮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光。
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在那个物质很少的年代,给了周明很多温暖和安慰。他们在山坡上放羊,在田里干活,在煤油灯下看书。直到那封家信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周明记得,离开那天,马小梅没有哭,只是默默地站在村口,看着他坐上拖拉机离去。他答应会写信,但后来的信都像石头沉入大海,再也没有得到回信。
“到陕西延安站,请准备下车。”列车员的广播把周明拉回现实。
他拿着行李下了火车,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延安站台上。这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破旧的小站了,有了新建的候车室和广场。
周明打听了到马家沟的班车,被告知现在有面包车可以直达。他坐上面包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村口。
二十多年过去了,马家沟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村口通了简易柏油路,不少人家盖起了砖房,虽然仍有很多老式的窑洞还在。周明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一时有些恍惚。
“你是……周老师?”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明转身,看到一位满头白发、驼着背的老妇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王大娘?”周明试着问。
老人家激动得直跺脚:“真是你!我就说没认错!老天爷,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我!”
王大娘拉着周明的手,热泪盈眶:“快,到我家去,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周明跟着王大娘走进村子,发现自己竟然还能认出一些地方:那口古井还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也还在,只是都老了很多。
王大娘的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老窑洞了,而是一间简陋但干净的砖房。院子不大,种着几棵果树和一畦菜。
“坐,坐,”王大娘热情地招呼着,从屋里拿出一个新的暖壶,给周明倒了杯茶,“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在城里当老师是吧?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
周明笑着回答:“是啊,在市里一所中学教数学,结婚了,有个女儿,今年上大学了。”
王大娘点点头:“城里条件好,孩子有出息。我家王芳嫁到县城去了,生了两个娃,也都上学了。”
寒暄过后,周明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大娘,你的信我收到了。马小梅……她还好吗?”
王大娘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小梅啊,这些年不容易。她爹娘早走了,弟弟和弟媳在煤矿出了事,留下个娃娃高枫,她一个人把娃养大,没嫁人。现在在村头开了个小杂货店,日子过得去。”
“高枫……就是信里说的那个孩子?”周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今年二十三了,在县供电局上班,是我们村出去的大学生,有出息着呢。”王大娘自豪地说。
周明深吸一口气:“王大娘,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王大娘的表情有些微妙:“这个嘛……你得自己去问小梅。她店就在村头,明天我带你去。今晚先在我这住下吧,我给你收拾西屋。”
周明点点头,心里不安。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马小梅的店这会儿还开着吗?”
“开着呢,她一般晚上八九点才关门。”王大娘顿了顿,“不过,你是不是想缓缓再见她?”
周明确实需要时间整理思绪。“也好,明天再去吧。”
当晚,周明躺在王大娘为他收拾的西屋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窗外是陕北特有的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他想象着明天见到马小梅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面对那个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年轻人。
第二天一早,周明起床后发现王大娘已经做好了早饭: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
“快吃,吃了我带你去见小梅。”王大娘催促道。
吃过早饭,王大娘带着周明向村头走去。路上,村民们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有认出周明的老人惊讶地喊道:“这不是当年的周知青吗?”
周明礼貌地点头打招呼,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他们来到一间挂着“民生百货”招牌的小店前。这是一间砖瓦结构的房子,比周围的民居要新一些。店门口摆着几筐新鲜蔬菜和水果,门内的货架上摆满了日用百货。
“小梅,有客人来了!”王大娘大声喊道。
03
一位穿着朴素但整洁的中年妇女从店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算盘。她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但还能看出年轻时的样子。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周明时,手中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周老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小梅,是我。”周明的声音也不稳。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像是凝固了。
王大娘看看周明,又看看马小梅,识相地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进……进来坐吧。”马小梅回过神来,弯腰捡起算盘,转身走进店里。
周明跟了进去,店里没有顾客,只有满满当当的货架和一个小柜台。柜台旁有两张木凳,马小梅示意周明坐下,自己则站在柜台后面,好像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马小梅问道,语气尽量平静。
“昨天傍晚。”周明答道,“王大娘给我写了信,我就……回来看看。”
马小梅微微点头:“王大娘跟我说了,你住在她家。”
两人又陷入沉默。周明打量着马小梅,她已不再是那个扎着两条粗辫子的姑娘,但眼睛里的神采还是熟悉的。
“小梅,我……”周明吞吐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是为高枫来的吧?”马小梅直接地问。
周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他一路的问题:“高枫……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吗?”
马小梅愣住了,眉头微微皱起:“谁告诉你高枫是你儿子的?”
“王大娘的信里说……”周明感到一阵困惑。
马小梅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高枫不是你的孩子,周明。他是我弟弟的孩子。我弟弟和弟媳当年在煤矿出事后,我收养了他。”
周明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却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可王大娘为什么会……”
“王大娘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马小梅解释道,“这些年她总是把事情记混。她大概是记得你离开后不久我收养了高枫,就以为是……”她没有说完,但周明明白了。
“对不起,我不该贸然回来打扰你的生活。”周明有些尴尬地站起身。
“既然来了,就别这么快走,”马小梅拦住他,“高枫今天会回来,他在县里上班,周末才回村里。你既然都来了,见见他也好。”
周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再多留几天。”
“你先回王大娘家吧,我得招呼顾客。晚上我去接你,到我家吃饭。”马小梅说着,朝店外看了一眼,已经有村民往这边走来。
周明点点头,走出了杂货店。他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感到轻松,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回到王大娘家,周明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老人。
“啊呀,是这样啊,”王大娘拍了拍脑袋,“我这记性真是不行了。我记得小梅怀过孕,后来又抱了个孩子回来,就以为……”
“小梅真的怀过孕?”周明惊讶地问。
王大娘点点头:“当时你刚走不久,小梅就跟村里人说她怀孕了。大家都知道是你的孩子,那时候正是特殊年代,村里人议论纷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小梅就说孩子没了。再后来,她弟弟一家出事,她就把侄子抱回来养。”
周明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如果当年马小梅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现在应该……
傍晚时分,马小梅来到王大娘家接周明。她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过。
“走吧,我家就在村西头。”马小梅说道。
两人沿着村子的主路走着,偶尔有村民跟马小梅打招呼,好奇地打量着周明。
“别介意,村里人都认识我,见我带个外人回家,难免好奇。”马小梅解释道。
“我理解。”周明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他的问题,“小梅,王大娘说,我走后你怀孕了?”
马小梅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过去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