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65年,在组织的关怀下,正在接受改造的战犯得到了前往全国各地参观的机会,曾经作为国民党知名将领的黄维也在其中。

乘坐列车前往杭州,又从杭州辗转至上海,刚从列车里出来,黄维就若有所思,原来他阔别多年的女儿——黄慧南正在上海北郊中学读书。



可他不知道的是中央早就为他考虑到了这一点,教导主任把教室中的黄慧南喊了出来。

可当得知要去见父亲,黄慧南却只留下了三个字——“我不去”,这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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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黄维和我党之间可谓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可出人意料的是,即便经历了二十七年的改造生涯,我们的真诚始终没能感化这位将领。



1924年,二十出头的黄维背井离乡,考入黄埔军校一期在这里黄维结识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人物——蒋介石。

在鹅湖师范读书的时候,黄维的性格就可以用一个“儒”字贴切形容,就连赫赫有名的杜聿明也亲身领教过这位“书呆子”的厉害。



当时由于在缅甸出师不利,杜聿明只能败逃回国,而负责对杜聿明部队进行点检的便是黄维。

在回国之前,杜聿明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还是低估了黄维执法如山的决心,本以为能给点面子,甚至杜聿明在事前“通气”专门宴请黄维。



可黄维那是一点也不领情,当杜聿明说道“近来天气很好,风调雨顺”的时候,黄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厉声喝斥道:“我老家江西正发水灾,哪来的风调雨顺?”

杜聿明虽然碰了一鼻子灰,但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一旁的狗头军师问道:“是不是咱们给的太少了?”

杜聿明一想也对,自己在缅甸的败绩闹得沸沸扬扬,哪能一顿饭就能搪塞过去。



于是打算让部下给黄维德家里送些“款子”,但黄维得知来龙去脉后却大发雷霆:“我家开的酱油铺米铺,发大水正好发国难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黄维颇得老蒋赏识,并且其“儒”之性格,与老蒋“君臣之道”“忠臣良将”的儒家说教十分合得来。



虽然在国民党阵营,但很长一段时间里,黄维和我党人士的往来却十分密切,在国共合作的大背景下,徐向前、陈赓、左权等我党将领,都是黄维的同学。

可一直以来,黄维却对蒋介石忠心耿耿,别无二心,这样一位同志不能一起干革命大事,确实可惜。

1949年1月10日,淮海战役如火如荼,此时的国民党大势已去、气数已尽。



虽然是敌我双方,但组织还是抱着求贤若渴的态度,中原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和华东野战军司令员陈毅还多次亲自出面劝降黄维。

黄维也知道接下来的战斗,自己这边没有一点胜算,但最终还是坚决抵抗。

对于蒋介石的“愚忠”,让黄维看起来有些顽固的味道,即便是被俘后仍旧拒不认罪,甚至声称我们的胜利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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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59年,很多接受改造的战犯已经及时悬崖勒马,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在组织的安排下,他们也等到了合适的去处。

但黄维却是个别具一格的存在,周边的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完成改造回归社会,但黄维的态度却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在和杜聿明、宋希濂等人一起抵达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后,一开始黄维与管教人员坚决对立。



在改造学习的过程中,累了就沉默不语,恢复好了就大放厥词。

当时提到抗战结束后蒋介石抢夺革命胜利果实的时候,他却说国民党是合法军队,只要在中国土地内走到哪都合法,实在让人大跌眼界。

周围的人在改造生活中逐渐忏悔,一起来的杜聿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读完《论持久战》后,写下了一万多字的读书笔记,并且强烈要求把自己的读后感寄给蒋介石。

但黄维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他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写悔过书,甚至坚称自己“无罪”。可在此期间,组织是一点也没亏待过他。

在当时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很多老百姓的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可反观黄维的餐桌,每天一斤牛奶、两个鸡蛋和三两肉已经是标配。



即便在1959年到1961年三年困难时期,组织也没有中断过对黄维的肉类供应,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从未向黄维提及,只希望他能用心体会组织的用心之良苦。

可他顽固的态度一直持续到1965年,仍旧没有任何改观。

3

战犯管理所的改造生活是时候迎来转变了,在中央的调整下,战犯得到了组织外出参观的机会。



黄维乘坐专列,抵达杭州,又前往上海,于是便发生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看到上海的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的景象,黄维心中百感交集而在这里还有他最牵挂的一个人——女儿黄慧南。

上一次见到女儿,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从淮海战役被俘一直到1965年,十七年的时间父女二人未曾见过一面。



可对于黄慧南来讲,他却不想去见那个没有任何印象的父亲。

父亲留给他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淮海战役黔驴技穷时竟妄想通过放毒气杀出重围的杀人“魔王”。

这些年来,母亲的辛苦黄慧南看在眼中,独自一人扛起家庭重任抚养四个子女,但父亲这些年来是怎么做的?



早在1956年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前往监狱探望他,并且还得知父亲将要被释放回家的消息。

母亲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可在1959年特赦名单公布的时候,黄维却因为顽固的态度没有进入名单,母亲万念俱灰,甚至还患上了精神疾病!

但在教导主任的不断劝说下,黄慧南最终还是决定去和父亲见一面。



在姨夫和工作人员的陪伴下,黄慧南来到了锦江饭店。进去之前,那个放毒的“魔头”的形象一直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可知到走进饭店,眼前的一幕却和她的想象大相径庭,他本以为父亲的形象十分狰狞凶狠,但没想到眼前坐着的老人面容谈吐却十分和蔼。

此时从杭州刚刚来到上海的黄维,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给女儿听,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也只是轻声询问道:“你去过杭州没有?”黄慧南被问得有些懵,还没等她回应,黄维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向女儿说着在杭州的所见所闻,甚至模仿方言,展现难得一见的温情画面。

父女相见后,黄维在日记中写道:“女儿尚能如此,我岂能继续负隅顽抗?”他开始主动参加学习,逐渐承认“过去错误”。

结语

1975年3月21日,71岁高龄的黄维成为第七批也是最后一批特赦战犯。



或许是亲情的滋养让黄维心中少了很多戾气,或许是组织几十年如一日的真诚彻底将顽固不化的黄维深深打动。

在特赦后黄维专注于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工作,甚至还成为全国政协第五届、第六届以及第七届的常委。

组织对他十分照顾,不仅让其享受政协委员待遇,每个月的工资还达到了200元,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参考资料:

1、黄维 - 百科

2、国民党将领特赦后的沉浮人生——《小康》 2013年第10期104-107,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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